第052回 死很惨

祝璞玉一时猜不到温敬斯说的“精彩画面”指的是她身上的围裙,还是她家里突然出现的男人。

也可能是一语双关。

但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反应,温敬斯已经看向了褚京识、并且自报家门:“你好,温敬斯,她丈夫。”

祝璞玉:“……”

她明明也不理亏,愣是被温敬斯这话搞出了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你好。”褚京识和温敬斯握了一下手,朝他报了自己的名字。

温敬斯微笑:“原来是耐德的褚董。”

“没想到褚董对员工如此关心,还亲自上门探病。”他余光瞥了一眼祝璞玉,“我作为家属,很感谢褚董。”

褚京识:“客气了,愿愿中午掌勺,你留下来吃么?”

他不动声色地说,“她手艺很不错。”

祝璞玉头皮都麻了。

褚京识一把年纪怎么还搞上恶作剧了,他俩一来一回搞得她在旁边脚指头都抠地板了。

祝璞玉赶紧上去救场:“京叔,您先让他进来再聊吧。”

祝璞玉是故意这么喊的。

因为褚京识年龄跟她差得不算特别大,又保养得当,她一直不太忍心把他叫太老。

这一声主要是叫给温敬斯听的。

温敬斯自然地搂住了祝璞玉,手指勾了一下她围裙的肩带,“你穿这个很好看。”

祝璞玉:“……”

三人坐到沙发上。

祝璞玉被温敬斯搂着,只能在他身边坐下。

听见那个称呼之后,温敬斯对褚京识的态度显然有所好转:“褚董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是长辈。”

褚京识:“愿愿没跟你提过我和她的关系?”

温敬斯:“从未。”

褚京识:“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改口了,跟她一起喊我京叔就好。”

祝璞玉听着两个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互相阴阳怪气已经够难受了,没想到褚京识还让温敬斯叫他“叔叔”。

温敬斯二十九,褚京识三十六。

这种涉及男人尊严的问题他怎么可能——

“京叔。”祝璞玉的思路被温敬斯的声音打断了。

她扭头看过去。

只见温敬斯带着微笑,彬彬有礼,“和愿愿结婚有些唐突,没有上门拜访,还请京叔不要介意,不知道您在北城呆几天,我父母和爷爷一直想见一见愿愿的家人。”

褚京识:“我一周内都有空。”

然后他们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祝璞玉:“……”

温敬斯存下褚京识号码之后,便拉住了祝璞玉的手,“走吧,我帮你打个下手。”

——

祝璞玉随手关上餐厅的门,一转身就撞上了温敬斯的肩膀。

温敬斯按住她,一只手挪到她的腰窝处摩挲,“下次把里面都脱了,只穿这件围裙给我做饭吧。”

祝璞玉看到他眼底汇聚起的欲念,赶紧按住他的手:“你别乱来,京叔在外面。”

温敬斯抵在她耳边,“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他作为长辈,应该很欣慰。”

祝璞玉觉得温敬斯像在生气,但看他的脸色又看不出来。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她没太解释清楚为什么有个这么年轻的叔叔——

之前李军在恒通大肆宣扬她和褚京识关系非同一般,温敬斯肯定也知道。

“唔,你难道就不好奇,京叔和我到底什么关系么?”祝璞玉缠住了温敬斯的脖子,“老公,我觉得你好像吃醋了诶。”

温敬斯:“是么。”

祝璞玉点头,“虽然你装得很像,但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谁让我这么在意你的感受呢~”

温敬斯勾住她的下巴,视线凝着她的唇,“如果真是这样,打算怎么哄我?”

祝璞玉嘻嘻笑了一下,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温敬斯:“先说正事。”

祝璞玉本来也没指望他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京叔是我外公的义子。”

她认真跟温敬斯解释了一下这层关系,“耐德是京叔父亲一手创立的企业,他出意外离世的时候,京叔才十五岁,外公认了他做义子,并且秘密帮耐德渡过了难关,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

当时褚京识找到她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遇上骗子了。

如果不是他手里有外公的信件和信物,她是万万不会信的。

温敬斯仔细地回味着祝璞玉的话,冷不丁问:“你母亲和祝方诚结婚的时候,你外公不同意吧?”

祝璞玉讶异地看着他。

温敬斯:“他做这些,是料到了以后的事情,给你和你母亲留后路。”

祝璞玉见过精明的人,自己也是精明的人。

但温敬斯总是能让她惊讶。

惊讶之余又后背发凉。

这种人……太难对付。

“怎么这个表情,我说的哪句话吓到你了?”温敬斯捏捏她的脸。

祝璞玉:“不是吓,应该是惊讶。”

她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温敬斯:“评价这么高?”

祝璞玉:“跟你玩心眼的人,死得应该都挺惨的吧。”

温敬斯:“你是第一个。”

祝璞玉:“那完咯,我要死很惨了。”

她歪着脑袋,亦真亦假,“之前在你面前那些小把戏,你早就看透了吧,攒着跟我算账呢?”

温敬斯“嗯”了一声,手按着她的屁股拍了两下,“今晚好好跟你算,先做饭,别让长辈等太久。”

——

温敬斯在祝璞玉公寓吃完午饭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走出楼门,他上了一辆熟悉的车。

温敬斯关上车门,对副驾上的陆衍行说了一句“先走”。

陆衍行会意,车子开出去两三公里之后,才对他说:“我让人查过宋南径的行程了,他下周中要飞港城一趟,住威斯汀,我陪你去一趟?”

温敬斯:“好。”

他闭上眼睛,抬起手来掐上眉心。

陆衍行斜睨了他一眼:“你突然找宋南径做什么?他之前——”

“八年前我房间的女人,可能是祝璞玉。”温敬斯闭着眼睛,疲惫地道出自己的猜测。

陆衍行差点闯红灯。

他猛地踩下刹车,“什么?”

温敬斯:“一个猜测,百分之七八十可能性。”

陆衍行:“你找宋南径是为了确认?”

温敬斯默认。

“如果那个人就是祝璞玉,她是怎么跟宋南径扯上关系的?”陆衍行眉头皱得很紧,“她是受害者,还是同谋?”

“受害者。”温敬斯说得万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