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下个更好。

鉴于时间尚早,容穗跟杜影笛去逛了逛街,又找了个地方喝咖啡坐了个把小时,然后晚上又约了瑞瑞出来吃饭。

关桥又进了一部都市剧组,姐弟恋,演男一。

吃饭的地方选的一家日料店。

容穗和杜影笛先到,瑞瑞过来时正是晚高峰,堵了会儿车。

见面后,瑞瑞就先抱了抱容穗,然后又抱了抱杜影笛,笑呵呵道:“笛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上次穗穗姐来北城,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上次来北城,杜影笛没跟着一起来,跟瑞瑞见面还是容穗在欧洲拍戏那会儿。

当时容穗、杜影笛、瑞瑞、关桥四个人,下戏后经常凑在一起聚,所以关系都比较熟。

杜影笛幽怨看了眼容穗,道:“上次她来北城都没跟我说,我还是她回去后才知道的。”

容穗无辜耸了耸肩。

那次她是来北城祭拜薛锦绣的,不好带上杜影笛,而杜影笛知道她去过北城后,一直觉得她是为了周昀添去的。

因为那次她是跟周昀添一块儿从北城回去的,然后又联系了杜影笛接机。

三人边寒暄边拿了菜单点餐,然后又边吃边叙旧。

不知怎么的,突然说到了结婚这事儿上。

杜影笛玩笑问瑞瑞,“你跟关关什么时候结婚啊?”

瑞瑞:“我这么年轻,才不要英年早婚呢!再说了,关桥虽然没几个粉丝,但现在的粉丝都跟老妈子似的,什么都得管,到时候还不得骂死我!倒是笛子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办酒的时候可得通知我,到时候我给你当伴娘,你可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杜影笛垂下眼皮:“我能有什么好事!穗穗现在正是上升期,我也没什么心思谈恋爱!”

瑞瑞:“那这就是穗穗姐的问题了,你可不能压榨我们笛子姐,得给她时间谈恋爱早点脱单!”

容穗附和:“那还必须的。就是我们笛子眼光高,一般的人入不了眼!”

瑞瑞:“正好,我这儿有资源,笛子姐,我可以给你介绍啊,各方面都十分优秀,包你满意!”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让杜影笛很是无语:“……”

容穗一愣,笑眯眯道:“瑞瑞,你说的那个该不是潘先生吧?”

瑞瑞略显尴尬,轻咳了声,说:“这不是穗穗姐你跟潘二哥不来电么,那我只能介绍给笛子姐啊!”

容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热衷于给人牵线做媒?要不,你毕业后直接当媒婆算了!”

瑞瑞故作思考片刻,“也不是不行。现在的人都忙,也没多少时间谈情说爱,但到了岁数多数还是得结婚,这个职业市场空间很大!”

容穗:“……”

三人又瞎扯了几句,瑞瑞忽然想起什么,顿了顿,一双大眼睛盯着容穗瞅了又瞅。

容穗都被她看得起毛了,问:“瑞瑞你要是有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看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瑞瑞手指拿着金属吸管拨了拨杯中的冷饮,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跟周昀添怎么样了?”

提到周昀添,不可避免地,容穗又想起了医院电梯里那一幕,她沉默了一瞬,“没怎么样啊,你是不是想说,他快订婚了?”

瑞瑞和杜影笛都惊了,只不过惊得有点不一样。

杜影笛看着容穗没开口,瑞瑞倒是脱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容穗喝了口冷饮,许是肠胃不好,一口下去,只觉得胃部凉得不行,她遂放下冷饮,笑了笑,说:“之前有朋友跟我提过,不过他也不太确定,应该只是听到些风声。然后下午我去医院看一个朋友,也遇到了周昀添,跟他一起的,还有那位姚小姐,瞧着挺亲密的,结合我那个朋友说的,不难猜。”

她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杜影笛有点儿懵,所以下午医院碰到那个女人,容穗早就见过了?

瑞瑞疑惑:“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跟周昀添……”

容穗垂眸,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下,“瑞瑞,其实我跟周昀添一直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不是情侣。不过,他既然快订婚了,我会尽快跟他结束。”

气氛忽然有些down,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容穗见状,忙道:“你们干嘛这么丧啊,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嘛,下个更好!”

杜影笛和瑞瑞不约而同看着她,也不说话,那眼神像是已经将容穗看透了。

容穗肩膀陡然耷拉下来,“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有点儿难过的,但情爱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也不至于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顶多就难过一下下!”

她用手指比划了下。

瑞瑞叹了声,又搅动了两下吸管,说:“其实我看得出来周昀添对你挺上心的,不过,像周家这样的家族,结婚对象都是为了巩固利益,前段时间,周家老爷子特地安排了个宴会,邀请了北城不少权贵家族的小姐参加,估计就是为了给周昀添挑选结婚对象。呵,还真是跟古代皇帝选妃一样!”

最后这话,瑞瑞语气颇为讽刺。

过了片刻,她又接着说:“其实,以姚京玉的身份,没必要去这种场合的,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自降身份去了。她一去,还有别人什么事,周家老爷子都得买两分面子。自然而然,这事儿就差不多成了,据说已经选好订婚的日子了。”

见容穗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瑞瑞又道:“穗穗姐,其实你跟周昀添早点断了也好,嫁进周家那样的家族,不是什么幸事。你应该还记得周钰吧?”

容穗嗯了声,“记得。”

“周钰母亲去年不是因病去世了么?”瑞瑞十分不齿道:“其实她并不是因病去世的,那只是对外界的说辞,事实上,周钰母亲是自杀的。她早就患上抑郁症很多年了。因为跟周若泰结婚不久,她就发现自己的老公是个同性恋,但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脸面,也为了传宗接代,才娶了她。太贱太不要脸了!”

容穗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有关周家的八卦,所以,听到瑞瑞的话,倒也没受到太大冲击,只是同为女性,还是会觉得愤怒。

瑞瑞:“这还是最轻的呢,还有不知道多少龌蹉肮脏的事情没暴露出来。所以啊,你早点跟周昀添做个了结,对你也不是坏事。那个姚京玉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她看中的东西,没人敢跟她抢的。”

容穗点了点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下午她才劝了黄颜回,没想到到了晚上就轮到她被人劝了。

还真是有意思!

容穗、杜影笛跟瑞瑞从日料店出来时,日料店已经快打烊了,三人又在街上压了会儿马路,然后才和瑞瑞分开,回了酒店。

容穗跟杜影笛住的一个房间,回到酒店,容穗就先去洗漱,吹干头发出来时,就觉得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走到外面一看,杜影笛已经不知踪影了,沙发扶手上多了件西装外套,而西装外套的主人正站在窗户边抽烟。

容穗只顿了下,倒也没太意外,毕竟周昀添这样的事情也干过不少次了。

说是要跟周昀添了断,但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口,问:“笛子呢?”

周昀添回头看着她,“我给她另外开了间房。”

容穗淡淡“哦”了声,便到沙发坐在,一边刷手机一边问:“你今晚不用陪姚小姐?”

周昀添轻咬了下烟头,而后吐出烟雾,“没什么想问的?”

容穗:“问什么?”

周昀添:“问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容穗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神色寡淡平静,“为什么要问?你跟谁在一起都是你的事情,我之前就说了,我们只是炮友或者床伴的关系。”

周围的空气倏然冷凝了几分。

周昀添脸色有了些微变化,微微眯起眼眸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掐了烟走到容穗身旁,掐着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说:“如果我说,我就要跟她订婚了呢,你是不是也不在意?”

容穗:“是。”

顿了下,她又问:“既然周总都要订婚了,我跟你之间是不是也该做个了结了?”

周昀添眉眼愈发的冷峭,嘴角却噙着一抹温凉笑意:“你想怎么做了结?”

容穗看着他,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摆低姿态说:“只要周总肯高抬贵手,条件周总可以提,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周昀添收紧手指,“如果我不肯呢?”

容穗抿唇不语。

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就算周昀添不肯,她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跟他了结。

周昀添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李慧冬在哪儿吗?”

容穗微怔,第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周昀添说的李慧冬是谁。

周昀添解释道:“李慧冬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冬冬美甲店的老板,她全名叫李慧冬,跟你一起从衡城来的津州,然后在津州大学附近开了家美甲店。”

容穗心道,原来她叫李慧冬。

其实,她已经让黄博远帮她去找冬冬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线索,冬冬像是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

她也怀疑过,是周昀添把人藏了起来。

但不知道周昀添这么做的目的。

就只是想利用冬冬来拿捏她吗?

如今想来,还真是周昀添把人给藏起来了,此刻不就利用冬冬来威胁她么?

容穗淡淡笑了下:“那又如何?周总,你要把不想干的人牵扯进我跟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改变主意。”

周昀添冷哼了声,收回手,在容穗面前站直身体,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半响后,又说:“你不是想找容蔓吗?”

容穗神色顿时被钓了起来,“你知道容……我妈在哪儿?”

周昀添垂着眼眸,漆黑的眸子隐在暗处,只能窥见少许情绪在里面酝酿,他说:“不知道。不过,兴许我能帮你找到她。”

容穗犹豫了两秒,看周昀添的眼神忽然多了几分探究,“周总,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做这么多,就是想跟姚小姐订婚后,继续跟我偷情吗?”

可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容穗:“周总,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懂的,我以前就说过,我没有给人当小三的嗜好。至于我妈,我会自己去找,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自己找?你打算怎么找?”周昀添哂笑了声,脸色愈发的沉,“凭你那个当狗仔的朋友黄博远吗?”

容穗脸色倏然变了,下意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戒备地看着周昀添。

他是怎么知道黄博远的?

她跟黄博远很少私下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电话或邮件联系,周昀添为什么会知道她跟黄博远的关系。

周昀添淡声说:“别这么看着我。我既然能查到你跟黄博远的关系,其他人也能查到,你那点儿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容穗,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

“乖乖待在你身边?”容穗笑了,眼睛却有些发酸,“那我算什么?你养的宠物吗?高兴的时候逗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就扔在一边。周昀添,你……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变过。”

话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心里酸涩难耐,像是被针扎着,还有点儿疼,可不仔细感觉,似乎又并不明显,等那股酸涩顺着针孔浸入,才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

容穗不想哭的,更不想让自己在周昀添面前这般软弱狼狈,可眼泪一旦滚了出来,就像是开了闸一样,再也关不住了。

她蹲下身,将脸埋在掌心里。

登时,房间里只剩下容穗压抑的啜泣声。

周昀添心里生出一股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