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一会儿,容穗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有点想吐。
但她没太当回事,只以为是回来的路太颠了,有些晕车。
洗漱完,玩了会儿手机就准备睡了,打算明天一早回津州市。
没睡一会儿,她就难受醒了。
胸口又憋又闷,像是在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了,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一阵呕吐后,才稍稍缓和了点。
身体的不适,来的太突然了,她有些懵。
不等她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胸口又翻涌奔腾起来,只不过,刚才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这会儿只呕出一些胃液和苦水。
在洗手间待了十来分钟,见暂时吐不出来了,她站起身准备去床上躺着,但紧跟着就是一阵眩晕,她忙撑着旁边的墙,才稳住身体。
十来秒后,眩晕感消失,回到床上躺下,但身体并未因为先前的呕吐舒缓多少,反尔像是一个先兆。
没躺多久,她不仅想吐,肚子也一阵绞痛,疼得她蜷缩在床上直冒冷汗。
她又强撑着从床上起来,疾步进了洗手间。
进进出出折腾了个把小时,身体还是没有任何缓和迹象,头也开始晕沉起来,终于扛不住了,容穗才打了个电话给杜影笛。
杜影笛接到电话后,匆匆从隔壁赶来,见容穗面色苍白,连来开个门都几乎站不住,登时紧张不已道:“穗穗,你哪儿不舒服啊?”
“应该……是肠胃炎。”容穗连说这几个字都费劲儿,还没说完,又进了洗手间。
杜影笛没跟进去,站在门口等着,“穗穗,你出来后穿好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容穗这肠胃炎不是第一次犯了,这两年几乎每年都会来上一两次,每次都是上吐下泻的,严重的时候还得去医院挂水。
片刻后,容穗出来,又想回床上躺着,动也不想动,虚弱不已说:“我记得楼下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你帮我买点药就行了。吃点儿药就能好。”
她是真的难受,别说去医院了,光是说这句话,就扰得她想吐。
杜影笛见她这样,也拿她没办法,说:“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下楼给你买药。”
这事她已经很有经验了,几乎不用医生告诉,她就知道应该买哪种药,也知道哪种药对容穗效果好。
都是容穗之前犯病的次数多了,总结出来的经验。
杜影笛出了酒店,就急急忙忙往酒店对面那家药店走去,买了需要的药后,又顺便拿了根体温计上楼。
她拿出不液体和药给容穗吃下,偏偏,药根本就咽不下去,刚到喉咙容穗就直接把药呕出来了。
试了几次,都没把药喂下去,杜影笛心急如焚:“你这样药根本就吃不下去!”
而容穗这时,连睁开眼都难受,意识也有点涣散,杜影笛的声音在耳边变得模糊起来,全身上下,真是哪哪儿都觉得难受极了。
“穗穗!”
“穗穗!”
杜影笛唤了她几声,见她只是脸色苍白皱着眉,紧闭着唇也不应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惊觉她额头很烫。
她拿出体温计给容穗量了下提问,看到体温计上的数字,她骂了句脏话,也不管喂药了,拿起衣服就忘容穗身上套。
套上衣服要带容穗出门的时候,她才手忙脚乱意识到,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站都站不住的容穗送到医院。
她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下楼,跑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
先前她下来买药的时候,正好撞上到隔壁从便利店拿着盒烟出来的陆弛,当时两人只是对视了下,并没有任何交流。
刚过了凌晨,街上已经没什么认了。
陆弛开着车窗,嘴上咬着根眼,拿着手机正在玩游戏。
“陆先生!”
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响起,陆弛抬头看了眼,见杜影笛神色紧张慌乱,动作稍稍顿了下,问:“有事?”
杜影笛:“穗穗身体不舒服,需要去医院,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一个人……”
她其实也想找陆弛,主要陆弛瞧着就不好相处。
但在横陈,除了陆弛,其他人她也不认识,再加上,容穗毕竟是公众人物,找其他人帮忙她也不放心。
在陆弛的帮助下,杜影笛顺利的把容穗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询问了杜影笛几句,然后又给她做几项检查,开了单子给杜影笛让她去缴费拿药。
杜影笛看着蜷缩在急诊室床上的容穗,有些不放心就这么走开,正犹豫时,陆弛从她手上拿走了单子。
杜影笛一愣,怔然看着陆弛。
陆弛脸上的表情仍是冷淡不见情绪,说:“你看着她,我去缴费拿药。”
杜影笛勉强扯了个笑,“好。谢谢你,陆先生。”
陆弛没说话,拿着单子转身走了。
缴费后,陆弛去药房取了要用的药拿去了护士站,护士兑好药水后,给容穗挂上了水。
杜影笛一直守在病床边。
陆弛看了会儿,转身出了急诊室,站在急诊室外给周昀添拨了个电话。
彼时,周昀添刚忙完,从书房出来。
见是陆弛打来的,没作犹豫,立即点了接听。
他问:“怎么了?”
两人认识十多年了,对彼此都很了解,陆弛要是没有紧要事情,是不会跟他打电话的。
听到周昀添的声音后,陆弛犹豫了下。
他其实不太确定,容穗现在这样,是不是值得打这通电话告诉周昀添。
斟酌了两秒,他说:“容小姐在医院挂水,急性肠胃炎。”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周昀添的声音才传过来,“她怎么样?”
陆弛:“急性肠胃炎死不了人,但应该挺难受的吧,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