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一分一秒,容穗就多一分危险。
杜影笛心焦的不行,根本坐不住,但她又没别的办法。
她心里懊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在容穗身边。
可是容穗又怎么会喝醉呢?
容穗的酒量很好的,就算近一年喝得少了,也不可能一两杯就醉,她问过张子濯他们,容穗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碰酒。
警方也一一找他们问过话了,只说当时容穗跟赵淳岚和谭荷发生了些不愉快,赵淳岚先出去了,然后容穗才离开。
但赵淳岚离开不久就回来了,而且根据酒店监控显示,赵淳岚去的是洗手间,也没跟容穗碰上。
而且,赵淳岚就算跟容穗有些矛盾,但也没矛盾大到让人绑架她。
这一切太奇怪了。
“桂姐,在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杜影笛来回走了几圈后,停在一直没说话的桂言心面前。
桂言心到底比杜影笛老道,面上不显,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几分带走容穗的是谁了。
但这种事没有证据,而且董烨的身份摆在那儿,即便她说了,最后也只可能无疾而终。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比董烨权势更大的,能压得住董新荣的,才有办法将容穗从董烨那儿带出来。
腾越文化没这办事,她自然也没有。
而且,容穗已经被带走有一段时间了,董烨要是想做什么,只怕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桂言心眼神沉了沉,摁了摁眉心,问:“你那儿有华瑞周总的联系方式吗?”
杜影笛一怔,摇头:“没有。”
桂言心没再说什么,拿起手机起身去了外面,拨了个电话出去。
“梁助理,我是腾越文化桂言心,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桂言心打的是梁斐言的电话。
她之前跟梁斐言打过交道,存了联系方式,要立即联系上周昀添,最快也只能通过梁斐言。
梁斐言手机一向是二十四小时待机,所以手机一响,她就醒了。
原以为是周昀添打来的,毕竟这个时间,会打电话给她的,也只有周昀添了。
意外的是,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听到对面禀明身份,梁斐言调整好状态,问:“桂总有什么事吗?”
桂言心也不废话,直接道:“我有事想找周总帮忙,可以请梁助理帮忙联系一下吗?”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句:“事情很急。梁助理,麻烦了。”
梁斐言心思一转,应道:“桂总稍等片刻,我给周总打个电话。”
说罢,梁斐言挂断了桂言心的电话,给周昀添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周昀添就接了,显然他也还没睡。
周昀添刚冲了个澡出来,问:“什么事儿?”
梁斐言:“腾越文化桂言心刚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找您。”
周昀添默了两秒,说:“你把她联系方式发给我,我跟她说。”
梁斐言愣了下,“好。”
挂了电话,须臾梁斐言就把桂言心的手机号码发了过来。
周昀添直接给桂言心拨了过去。
“喂?”桂言心见是个陌生号码,不确定道:“是梁助理吗?”
周昀添:“我是周昀添。”
桂言心一惊,没想到周昀添会亲自打过来,连忙道:“周总,实在是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主要是我这边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想找麻烦你帮忙!”
周昀添听完,“容穗?”
桂言心又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周昀添说:“她在我这儿,目前没什么事情,桂总不必担心。”
桂言心皱眉:“是周总带走了穗穗?”
周昀添笑了声:“桂总觉得呢?”
桂言心心神一敛,连忙道:“穗穗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如果她有什么情况,还请周总及时告知我。”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挂断了。
一旁的杜影笛,忙问:“是周总带走了穗穗?”
桂言心怔了瞬回神,“应该不是。”
周昀添接收华瑞也有近两年时间了,桂言心对他的行事作风还是有几分了解,他就算要带走容穗,也不会偷偷摸摸的,也犯不着。
她估摸着,那两个带走容穗的人,应该还是董烨的手下,但容穗最后怎么到的周昀添手上就不得而知了。
她问:“周昀添以前对穗穗怎么样?”
杜影笛想了想,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我觉得挺好的,但有时候又觉得……就那样吧。”
桂言心呼出口气:“算了。只要不落在董烨手上就行。”
杜影笛也安了几分心,虽然她说不清楚周昀添对容穗怎么样,但直觉告诉她,容穗在周昀添那儿不会有事。
杜影笛:“那警察那边……”
桂言心:“不是说让我们等消息么,那我们就回去等呗。困死我了,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临近天亮的时候,容穗身上又烫了起来,但不像是最初那种像是置身于火中烧的那种烫,而是像被放在烈日下烤。
她满身汗,想将身上的被子掀开。
周昀添在她拱动的时候,就醒了,看了她眼,起身去倒了杯凉水,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下。
容穗喝完一杯水后,眼皮掀了掀,视野还是有些模糊,意识也零散,一时分不清何时何地。
她仰着头静静盯着周昀添看了会,而后手搂着他的肩膀,将脸仅仅贴在他胸口。
周昀添身上的睡衣是真丝面料的,面料丝滑带着凉意,容穗贴在上面冰冰凉凉的,觉得很舒服。
容穗皱眉难受道:“周昀添,我好热……”
她吐出的热气穿过睡衣布料,熨烫着男人胸口。
周昀添放下手中的被子,又拨开遮住她脸的发丝,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他望着容穗迷离的眼眸看了会儿。
问:“我是谁?”
容穗嘟嘴咕哝了句:“周昀添,你是周昀添啊!”
周昀添又问:“周昀添是谁?”
容穗皱眉,甩开他的手,又把头埋进了胸口,不想回答他这么蠢的问题。
周昀添就是周昀添啊,还能是谁。
周昀添却不肯放过她,又一次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又问:“那你呢?”
“你是谁?”
“我是……”
容穗短暂的迷惑了片刻,然后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跟着又带着几分烦躁。
她是谁?
“好烦……”
容穗手臂勾着男人的脖颈往下一拽,堵住了男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