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色侍人怎么样?
林成乐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我是小白脸,怎么样?那我给你安排一个80岁的富婆玩玩。”
“……”
“怎么不说话了?我要是你,一定会想自己做过多么愚蠢的事情。”
沈时恹和沈邸不同,那种玩弄别人、让别人获得屈辱,来寻求谅解,在他身上完全不可能,那是沈邸之流才会有的卑鄙感,他对装作慈悲虚伪的上位者没有兴趣。
他记仇记在骨子里,必定让别人偿还百倍,才能让那人再活着喘息。
“你来找我,不就是咨询思路吗?”他附在林成乐的耳边,不像是救世主,更像执着疯狂的撒旦。
他的手掐住脖子。
林成乐双眼瞪大,不敢置信。
“你以为你自己打掉牙齿,折掉羽翼,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放过你们,然后自己心中谨记自以为是的仇恨就可以了结这一切?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们之间随时就像是玩游戏。”
沈时恹眯着眼睛,嗓音沉如铁石:“你最好赶紧消失在我面前。”
林成乐嘶哑,如同失语。
同一时间,江城,慎家。
林妧哈哈大笑:“你们多年之前对他做的事情我全都记得,我都已经绝望了,但真没有想到,竟然等到了你来晋城荒淫作乐。”
林妧这么多年原来全部都是在隐藏,收揽人情,那个司机是,那位商家的二少爷也是,从商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商旭已经为爱自杀了,虽然这消息十分隐蔽,但打听到并不是难事。
慎烟丝毫不为所动。
“你有过愧疚吗?对于那些爱你,为你去死的人。”慎烟问出口才愣了愣。
“我的心里只有他,他们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工具而已,”林妧突然抬起头,“怎么?大小姐问我这个问题难不成是自己动心了,那你可要小心了。”
“你没有机会。”慎烟一眼看出她想做的事情。
这些年林家为了收买人心确实做了不少事情。
利用内幕来交易,贿赂才拿下了林家猎场的开发权,各种被她诈骗的人纷纷浩浩,诱骗未成年的商旭发生性关系,一桩桩一件件,足够她消耗这辈子。
“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牢里。”慎烟端着茶杯。
明明是司寇仪做的好事,现在全都报复在她头上,她真是生气。
林妧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还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位小情人可有趣极了。”
慎烟皱眉。
沈时恹会好好的进到学校里去学习,他够聪明也够听话懂事,就算过去再怎么难堪,欠下债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林妧也会进到监狱,他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平凡的过完这一生总比在她身边要好得多,她连给他承诺都做不到。
“你想知道,但我就不是告诉你,我想看到你有一天被亲手……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林妧像个疯子一样。
她眼里爆发出极其恶毒的光,那张漂亮的皮囊也被内心的脏污熏陶的丑恶。
…
“你疯了,现在胡四旭到处找你,你还往他那里送?”
“只有他有办法。”沈时恹抬起眼眸,阴沉沉的。
“阿恹,你现在就像个行尸走肉。”
“我能有什么办法,其他的办法都尝试过了,她就像消失一样。”他嘶吼出来,眼底发红。
连续多日悲痛欲绝,伤口连好都不见好。每天就只有周而复始的开车去寻找,他的伤口根本经不住这样折腾。
姐姐你怎么这么狠?
她都忘了吗?她怎么可以忘?她会帮他出头,把那些伤害过侮辱过他的人教训好,她会为了他潜水去找吊坠,会因为怕他受伤,把她最爱的猫关起来,会托人安排好他的一切。
“来了?”
胡四旭拍拍手,让身边的小女孩走开。
女孩走后,这位传闻中,令孩童啼哭的阎王,年过五旬,保养的依旧很好,鬓边发白,只是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疤痕,他手中拐杖的拐头龙蛇雕纹,盘踞狰狞,在地板上重重一跺。
“没用的废物,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拐杖杵在沈时恹的脊梁上。
正戳中伤口,沈时恹的手蓦然间攥拳。
“想求我?”
“是。”
“找到她之后呢?”
沈时恹低头沉默。
胡四旭第一次对他失望,他们这样的人走一步就要看到接下来的所有。沈时恹现在完全失去理智,别说找到之后要做什么,就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为了这种事情,竟然还要求到他身上,可笑!
“女人玩玩就够了,你是我培养出来最优秀的人,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犯傻,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被人玩了?”
“没有。”血就含在他嘴里。
“您错了,她欠我东西没有还,我的吊坠在她手上,您知道那对我很重要。”
她晕倒之后,他将她抱出仓库,就把脖子上的吊坠给她系上,他也迷信过,听说只要把让你差点丢命的东西带在身上,就能在下一次替你挡住血光。
“我求您。”
“阿恹,”胡四旭叹气,“你的祈求能值几个钱?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现在弱的可怕,该担心的是下面的人会把你替换掉。”
沈时恹垂下头,咬牙发颤,还在支撑。
——你太弱了。
后背再次变得泥泞一片,阴沉木的拐杖上沾上血污,胡四旭厌恶的扔在地上。
“养不熟的种,滚去照顾这次新选上来的新人,让我知道你还没有废掉。”
站在胡四旭旁边的方羽不敢出声,黑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他粗壮的手臂,他就算是眼底见惯了残暴,也不禁露出一丝同情。
沈时恹后背和腿上都有伤,每年招选出来做保安队的新人,都是有案底的穷凶极恶之徒,这么一去恐怕出不来。
胡四旭笑了:“怕什么?再给他两年,他可能真的要替换掉我,但现在,他只是条可以认真玩弄的狗罢了,安逸了太久,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胡四旭又把发抖的小女孩招了回来。
日渐昏沉,保安队的新人全都趴在地上,沈时恹吐出一口血,拇指擦过嘴角,随意抹掉血渍,打开手机,难得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
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
——沈邸。
俞湾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沈邸那种人渣,他怎么可能会真心要帮助你?你回去就是被他耍,让他心得意满看你……”
……被一个女人玩的一败涂地。
“怎么不说了?”沈时恹手指握紧放在嘴边,抑制不住咳了几声,眼底薄薄的一层水光,眼睫微动,不同于以往的灰沉,里面蕴着不知名的期盼和动摇,像久逢甘露。
危璎玑一反常态,唇角的痣轻轻动,身姿摇曳:“阿恹去吧,我这里的资料显示,那女人和他有过交易往来,也许他真能知道点什么。”
“你神经病啊,今天大姨妈来了?”俞湾不敢置信。
危璎玑浅笑,她第一次失魂落魄,没有反驳。
原来他这个人也不是铁打的,是像纸片一样轻薄易碎的。他也会有感情,也会像个小孩一样要糖,不介意满城风云,眼里带着隐忍的兴奋和期盼,将他的一切付出。
可他不是从来给她的感觉,都是脱了线的风筝吗?令人无法掌控,无法拥有。
坐落在山间的别墅,常年笼罩着一层云雾,这里的空气又冷又纯粹。
黑色的栅门打开,恭敬的一队人马矗立在道路两旁,没有人说话。
沈时恹缓缓迈步进入。
“让我看看是哪条丧家之犬。”
沈邸就在最远处,他面带笑容,身边的人端着餐盘。
上面放着朗姆酒,和一双手铐。
没人讶异,菲佣就端着这些走来。
“你现在是太厉害了,所以我不得已采取一些方式,想来你也是过来求我的,一定不会介意吧。”
咔嚓一声,手铐入腕。
沈邸打了个响指,很满意。
“直话直说吧。”沈时恹微笑,同沈邸说话都是一股恶心从胃里反上来。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带着觉悟来的,想从我嘴里知道消息,不过那会付出很惨的代价,这你懂的,你猜——我会手下留情吗?”
沈时恹垂眸。
“其实很简单,”沈邸还笑着的脸一下沉下,“我想我们很久没玩过游戏了。”
整个草坪被修剪的极其完美,瑟瑟发抖碍手碍脚的菲佣们早就被拎出去,或者关在房间里,偌大的宅邸安静一片。
沈邸所说的游戏就是按住他,然后疯狂的用拳头招待他,那时候他还小,只对着沈邸说,哥哥我饿了。
沈邸认为他身上最恶心的就是流着一样的血,也对,沈邸这样的人,向来以为自己高高在上。
“好。”沈时恹迈前一步。
沈邸眼睛斜了下,头抬也没抬,大笑。
沈邸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内心禽兽不比,他要让沈时恹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被自己踩在脚下,是泥一样的东西。
“你这种东西也配流我们家的血?”沈邸握紧拳头,用力甩动手臂,西装面料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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