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厅后,开足了暖气。
慎烟把西服脱了,想搭在手臂上,没见沈时恹眼里划过一抹深色。
他肆无忌惮的盯着脖颈下的一片雪白,对着同样探视过来的目光纠缠不休,像嗅到腥味的猎犬,眼神猩红冷漠,直到他们收回。
门外到来的车队极其有排面。
在前开头的两辆黑车都是古董车型,低调奢华。
有人闻讯早已去迎接。
俞湾是整个娱乐产业的二把手,他头顶上的就是胡四旭。
初次登场给足了商家老爷子面子,老人家难得出门,在门口迎接,两人低声交谈。老爷子脸上表情晦涩莫深,保镖就在门外守着。
洁白的餐桌上,沈时恹拿了一杯香槟,饶有兴致的向热闹的门口看去。
他的手被握住。
沈时恹眉梢微微上挑。
“别怕。”
慎烟担忧,他在娱/乐/城干的最下等的活,因为欠着钱,所以对这些人感到畏惧。
林成乐从很远就看到他们两个,端酒的服务员路过,他眸光一动。
整个端酒盘倾倒下来,沈时恹一下把她拉进怀里。
入手的是一片滑腻的肌肤,怀里的人香软。
林成乐看到这一幕,更觉得晦气。
慎烟被沈时恹抱着,他随手扯过餐布,先帮她擦掉了裙摆上溅到的酒渍。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慌乱的不知所措,蹲下身,把餐盘放在地上,直接徒手去碰碎掉的半截酒杯,碎裂的玻璃渣扎破了手指。
慎烟的眼神没动,只盯着沈时恹:“没事吧?”
他轻笑一声:“没事。”
服务员的西装黑裤绷紧,大概他是刚刚进来兼职的,额上布了一层细细的汗,那条西装黑裤很紧绷,不大合身。
他收拾好了之后,火速站起来,急匆匆地说:“真是对不起,楼上有女宾客休息室,我带您去换装吧。”
慎烟把酒杯递给沈时恹。
沈时恹止步,抿了一口,骨节分明的手摇晃着酒杯,若有所思。
“你这是被包养了?”林成乐迎面走过来,见他一身华贵,手上戴的那个腕表是他爷爷都没有的正品,明明眼红却讥笑道,“我当时说的主意好吧。”
像只苍蝇,烦人极了,沈时恹抬起头。
林成乐故意正挡住他:“你以为凭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就能当小……”
沈时恹斜斜的一瞥,拽过餐桌上的一把蛋糕刀,
他双手流畅的玩弄起来,这刀就跟长在他手上一样,无论怎样的动作都不掉。
不等林成乐话说完,咚的一声。锋利无比的刀插进桌里,几乎入了一半,连带着丝绒的餐布被狠狠戳进。
林成乐吓了一跳。
沈时恹那双眼睛隐隐发着戾气,深邃幽深不见底,唇角似笑非笑。
他好像整个人都是一把利器,他的嘴能撕咬,手臂的强壮能勒死任何人,而那条长腿,会在你趴在地上呻/吟的时候,狠狠的补上。
林成乐感到他身上那股冷漠的意味,然而高宅里的大少爷,又怎么能明白危险随时都来,所以才又害怕又狂妄自傲。
林成乐嘴上不肯饶人:“沈时恹,你……你这条沈家不要的疯狗!”
沈时恹轻扯了下嘴角:“还有呢。”
站在楼梯旁的俞湾,恰好听到,噗嗤一笑。
沈时恹说这句话不是要一个答案,而是他烦了不要继续听了。俞湾简直要笑出来,阿恹很少会脾气这么坏。
商家老爷子跟着俞湾的视线移过去,眼皮移过来,动了动:“这位是?”
两个人在交谈,本要顺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要上到二楼会议室,恰好听到。
众人的目光向他投去,沈时恹依旧神色如常:“我无足挂齿。”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沈时恹没有开口,仅仅给了俞湾一个眼神,站在他旁边的俞湾收起幸灾乐祸的笑,开口:“或许是长得帅?”
老爷子此人最重礼教和做派,他这般不着四六,简直是在刷新老爷子的底线。
老爷子挤出一抹僵笑。
“您老都六十多岁了,少点歪心思。”俞湾直言不讳教训道。
众人嘴巴张大,傻眼了。
老爷子实在没忍住,胡子都要起来了,一口气吞不下,吐不出。
目光流转,见俞湾对这人很是维护,只能发泄在旁边的小辈身上。
这不就是林家那个风流的公子哥,什么时候竟然到他的宴会上来了?
“滚,”商老爷子拐这样指着林成乐,“别让我看见你。”
之前这个林成乐要娶人了,结果被爆出来,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风流债。
林成乐眼神都要跳出这哈蟆来了,这样突然的插曲,满座的宾客都望过来,老爷子最是看不惯这些人,林家竟然出了这样的纨绔,逼的商老爷子亲自动手。
满座哗然嬉笑,窃窃私语。
林成乐感觉脸都要丢尽,最重要的是林家面子也一同扫地。
如果再当面对质,还要再冠上一个不尊重长辈的名声,刚才老爷子和俞湾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但他不是俞湾,只能心里气的开水壶般鸣叫。
林成乐越想越气,这死老头子,他刚要动手,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是林妧。
“我外甥他身体不适,我先带他告辞了。”
她越过众人,那眼神有种毒蛇吐信的意味。
甩开众人,沈时恹和俞湾到了一个偏僻角落。
“谈的怎么样了?”
“老爷子很想跟我们合作,阿恹,你是想让我收着点,讨他欢心?”
沈时恹神色不变:“不,没必要。”
阿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出身和他有什么过错和仇结,他身边就如同围绕着一群毒物,他统辖着他们,管理着他们,这样与蛇为伍足以让普通人头皮发麻,但他是阿恹,他不一样。
俞湾故意岔开话题:“美人姐姐呢?”
沈时恹轻描淡写的一瞥,蕴含警告:“别这么叫她。”
“好,阿恹吃醋了。”
沈时恹眼睛微微眯着,竟然没否认。
“这个美女姐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在她身边啊?”
俞湾看他表情,立马打住,收起嬉皮笑脸,从兜里掏出了东西,谈回正题:“这是房卡,今晚在那里见面。”
“好。”
两个人出于谨慎,处理完事情就分开了。
没往回走多久,便和慎烟迎面相撞。
沈时恹身体一僵,很快恢复,笑的无辜:“我一直再找你,姐姐。”
慎烟没有说话。
沈时恹眸色浮沉,他的西装口袋不平整,手指刚刚放下来。
慎烟淡淡的扫过,抬起手放在口袋边缘,拿出来瞧了一眼。
“房卡。”她判断好,提了提嘴角,她找了他这么久,等来的是一张陌生的房卡。
她轻呵一声,卡被扔在地上。
他的本能反应就是拉住她。
慎烟转身,看着他:“放手。”
咔嚓一声,卡片被她踩在脚下。
沈时恹伫立,手腕收力,他太贪心了,他想要的还更多,越了解她之后,越想要的更多。
他要她的信任。
要她的爱。
“吃醋了,”他话说的呢喃不清,“姐姐?”
沈时恹把她拽过来,嘴唇已经咬上了她的下唇。
那天被沈时恹咬破之后,一直被他舔个不停的温热感重新上头。
他捉着她的舌头吮吸,手指还捏着她的下巴。
她控制着,语调努力变平:“让开。”
沈时恹听话退开,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办?这样子他更喜欢了,又带点生气,又带点迷茫。
下一秒他又吻上来。
慎烟不得不说,他审时度势,窥探人心的本领极强。他这声吃醋,都让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了。
她到现在还不会接吻。
他的手背抵着门框,护着她的头。往来的宾客脚步声无声过去,可能一撇,可能没看见。虽然他把她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是谁,旁边深邃的门框连同他的脸也挡住,但这种羞耻感和被窥探的感觉,让她脚背都要拱起来。
“这里没人,”他贴近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含了丝丝水气,“我特意选的。”
走廊静谧无声,地上铺着绒毛地毯,有时候一个吻能治愈一个人,是因为接吻里面带着的试探,小心翼翼和讨好,接吻的人温柔,吻的细腻。
他的吻带着清甜的荔枝味,时而勾着她的上颚,整个唇齿相贴,没有一丝空隙。
又时而拉开距离,在嘴唇轻轻点点,丝毫不越矩。
“对不起,姐姐。”
他没办法解释,那张房卡是俞湾给他的,娱/乐/城最上边的酒店,在几十层的高空。
慎烟移开脸:“没有下次了。”
沈时恹倾身逼近了她,有些紧张:“所以姐姐愿意相信我?”
倒也不是,慎烟只是对自己自信罢了。
奶狗啊,有时候还真挺麻烦的。
她看着花掉了口红,有点唉声叹气。
“嗯。”
省得他再来亲她。
背后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火热的胸膛抵着,双手紧紧束紧。
“姐姐,你对我真好。”他的头埋到她的脖颈。
炙热的鼻息,引得锁骨那一小块皮肤渐渐发痒,他像贪玩一样,一直拱着,最后轻轻咬了一口。
他眼睛上勾,乖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