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慎烟会去工作室评定选角,沈时恹的相貌是很合适,不如在他身上找找感觉。
慎烟指出一段,让他试试看。
这个要挑选的角色早期是寒门子弟,而后来男主无意中接触到了□□老大的女儿。
大小姐年少有一段伤心事,喜欢上家中佣人的儿子,她把他逗得脸红耳朵,像小兔子的耳朵一样,但无奈被父亲拆散,一枪杀掉了他,这个佣人的儿子成为了大小姐心中久久不散的白月光。
男主的脸长得极像她的白月光,而性情却是丝毫不一样。白月光热情天真,而男主脾气又倔,人又冷漠,是一个动不动就拼命的愣头青。
“替身?”沈时恹的手腕抵着下巴。
慎烟的眼睫动了动,被他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盯着,莫名心虚。
“我的脸上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沈时恹把手放在眼角小痣上,突然领悟,“就是这颗痣的位置,在眼角。”
“姐姐,”他拉过她的手放在眼角,笑眯眯的,指尖触到一片细腻,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
这男人皮肤真好,好滑。
“郎嘉歆筹谋已久才得到了男主,她应该是激动又得意的,她不会仅仅用手去触碰心心念念珍贵的东西,而是……”沈时恹低头沉思。
“嗯?”
他抬眸,眼神里透出点渴,心脏跳动不停,喉结滚了滚,低头掩饰住:“我想了想还是不够。”
慎烟犹豫片刻:“那要怎么做?”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眼边的泪痣上。
“更热烈一点。”他的眼神灼热,慎烟被他的眼神烫到。
“用嘴唇把那颗痣晕湿,啃咬,”他拉着她的手,“然后想占为己有。”
她脸颊发烫,把手抽出来,却被他变成十指交握。
“不然我入不了戏。”沈时恹笑的无辜。
……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慎烟有点热。
感觉到她的手放松下来,他眼睛亮了下。
他转过她的手,搂在她的腰上,慢慢收紧,慎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转瞬即逝,两个人靠得太近了。他两眼注视,眼眸深沉。
反而她像只猎物,被他牢牢摁住。
慎烟沉吟了一下。
再抬起头,那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迷恋。
她主动扶着他的腰,腰身处的肌肉结实又硬,她挪起身,盯着他的泪痣。
慢慢贴近,那块肌肤细腻的不成样子,没人触碰过,她牙齿咬在上面,皮肤很薄,舌头不自主的舔了一下。
她黑色的睫毛微微抖动,扫过她的上唇,唇珠酥麻,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哪里。
慎烟想离开的时候,无意嘴唇蹭到他眼角,凉凉的,她才刚刚舔舐过,却有止热的效果,她犹豫间,又轻轻一点。
要撤离,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主动权被他夺走。
她一句算了,在嘴边转了个圈。
沈时恹掀起眼皮:“郎嘉歆。”
慎烟怔愣,恢复过来,热度退的一干二净,恢复了冷静,她是主动而狂热的那一个,也是被拒绝的那一个。她心里隐隐难受。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五官轮廓分明深邃。
“别折磨我了。”
剧本中这一段是朗嘉韵死性不改,背着男主,在房间里和其他人交合。她从嗓子里闷出轻喘,门突然打开,男主出现,最后她舍弃的那个男人爬过来。衣衫都未整好,大片的肌肤露出来。眼角还带着红晕。
她竟然那样调戏他,那样践踏他。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丝毫不留情:“你敢在他面前这样吗?”
他眼神冷得像刀。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我……没有。”
剧本里这段是他把推开朗嘉韵,朗嘉韵跪坐在地上,而现在沈时恹抓着她的手。
慎烟干巴巴说:“因为你只是我的玩物。”
他噗嗤一声笑得出来。
但下一秒,他抬起头,他的手愈发收紧,硬压着崩溃的声音,那张淡漠的脸上,第一次耻辱地羞红了眼角。
他把她拉着衣角的手扯开,冰冷的吐出:“滚。”
慎烟心里酸涩。
“别……”
这声叫的有气无力,欲拒还迎一般。他手指掐住她的下巴。
“反正你和谁都可以吧,你却愿意只在他面前装圣洁,朗嘉韵你的梦该醒醒了,他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我,我现在清楚的知道你的放荡无情。”
他改变了主意,他也可以同样的羞辱她。
他脑子里清醒,她的力气太小,仿佛抽身出来,是另一个灵魂在冷漠的注视着。
他动手,慎烟的衣领一下子被扯开,松松垮垮攀在肩头。沈时恹跨步,一只腿支在床上,另一只抵着她的膝盖,力气大的不容反抗。
……
沈时恹眼眸愈加幽深,他都做到这个程度了。
水珠沁在锁骨上,浴袍也带着湿漉漉的气,她清冷中,意外带着一丝妩媚。
“姐姐。”
慎烟睁开眼睛。
他含笑,周身的冷漠和暴戾瞬间收敛,丝毫不见刚才的气势逼人,手指抚在衣领上,规规整整拉好,腰带在腰上收紧:“好玩吗?”
好玩?
她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两个人的脸,很像,却也不像。
“我困了,出去。”
慎烟没有起身,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时恹。
门关上不久,她抓紧被子。
闭上眼睛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里面爱欲和痛苦交织,愤怒和冰冷抗争,男主想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这个人堕亡污烂,又想拼命参与到她的生命里,给她重重一击。他是暴徒,那颗痣变得禁欲,成了他的勋章。
当抽离的时候,沈时恹笑的像平常一样,如同幻梦一场。
他低哑着声音,滚动的喉结,宽大的手掌如此清晰。
慎烟抬手碰了碰脸颊,烫的吓人。
这反差太大,她有点郁闷。
第二天的试镜,慎烟执意去参加,几个男演员长得不错,但是演得一言难尽。眼睛跟喂了屎一样。
攻击性弱的连刚刚试镜完的女演员都不如。
慎烟戳着笔冷笑:“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人?从垃圾堆里找的演员?”
“这还叫弱?”艺人总监不可思议。
金主是照着什么来找?杀人犯吗?
慎烟回忆起沈时恹说的话。
男主从不付出感情,却对她动了心,他知道黑暗是什么,知道放纵是什么,当他醒悟过来,却看见最心爱的女人沉沦在别人的怀里,所以他愤怒痛苦,更同时因为他是仇人的女儿,抱着付之一炬的想法。爱火、妒火、欲/火同时燃烧,他几乎要疯掉吧。
慎烟杵着额头。
脑子里怎么自动带入他?
有些人不是把男主这个角色演成疯子,就是把他演成冷冰冰的冰块脸。
演技还不如沈时恹的一半…明明一个是奶狗,一个是家破人亡的孤狼。
头疼。
“再去找。”
艺人总监欲哭无泪,天哪,整个娱乐圈都要翻遍了。
慎烟在工作结束后去找了由选秀女团转到演员的爱豆,对方一脸受宠若惊。
管家喜欢她,还是十年的老粉了,砸了几百万送她出道,据说出道那天还有人看到管家偷偷的抹眼泪。
慎烟拉开车门坐到车上,车身低调,但是里面的内饰却是奢华的不得了。
“谢谢小姐!”管家嘿嘿笑了一声,他当然高兴,“小姐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家伙。”
慎烟轻轻提了提嘴角,露了点笑意。
回家后,她先去了别墅底下的训练场。
她膝盖微弯,手持重剑,摆好姿势。
无论教练怎样进攻,剑就像是武动的银蛇,轻易把攻击化解,全部都是拨挡。
最后一下当头击中,得分,赢了。
“好厉害。”
一道感叹声。
管家带着白手套,手放在身前:“自是当然,小姐从小就开始练习击剑。”
慎烟摘下面罩,沈时恹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她刚刚剧烈运动完,脸色潮红,眼睛湿漉漉的,把面罩交给管家。
“管家说可以在别墅里随便转转,我想来看你。”沈时恹细致的抚过她的额头,擦去她额上的细汗。
“嗯,知道了,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舞会。”
慎烟抬高手臂,柔软的手在他的发上拍了下,姿态亲昵,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口。
沈时恹脖颈发硬。
头是人身上的致命点,别说是碰,就连靠近也会被他反手抓断手臂。
他不太适应,但这感觉很新奇,他不讨厌,沈时恹舔了下嘴唇。
他的身姿显露着,慎烟一边看着,一边享受着下午茶,没有声张,观察着他。
他的步伐和挑击还很生疏,像是从没用过击剑一样。
但身体的流畅度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不是生长在这样贫苦的环境下,没准会成为运动员。
她悄无声息的招来人,让人去选一件男士礼服。
夜幕降临,晋城的繁华才刚刚开始。
商家的老爷子六十大寿,商界名流都在于此,连老爷子资助的一些小微企业也在名列,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个天大的机会,能认识一些贵人。每个人都装扮的豪华富贵,生怕掉了身价,舞会宾客的女伴也都争奇斗艳,比明星红毯上的还夸张,随便一套首饰就能轰动娱乐界的新闻。
慎烟本来是想带着新签下的明星来参加,最后还是带着沈时恹。
银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温和的像个绅士,把他身上的妖孽感压制了几番。
那件灰色西服很快到了慎烟的身上,衣服上传过来残留的的体温,带着一股清甜的荔枝味,舒服又干净,抵挡住萧瑟的冷风。
宴会上都是衣着光鲜,恨不得穿着十套名贵西装在身上,商家老爷子最不喜欢油头滑脑的人,也最重礼节。
管家刚欲开口。
“算了,就这样穿吧。”慎烟面向管家。
管家:“ ……”
突然有种老父亲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