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看了看站在迈锐宝旁边的第六个人,挥手示意他上前。那个人有五十多岁,穿着便裤和一件防风夹克,尽管天气暖和,没有一丝微风。他的右手松松地握着一支SIG 9毫米手枪。他比普勒矮了五厘米,可是重了十公斤。他看起来健壮结实、心狠手辣,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
梅森说:“这是塞尔吉,在苏联红军干过,普勒。他专修痛苦专业,当然是为别人制造痛苦。他打算领你去个地方切磋一下,让你了解一点他的专业素养。他在他的研究领域确实是最棒的。”
普勒上下打量这个人,对方怀着强烈的优越感回应着他的目光。
普勒说:“苏联军队?你们这些家伙简直不堪一击。你们在阿富汗被一帮沙漠里的农民打得落花流水。”
塞尔吉脸上的自信完全被杀气所取代。
梅森说:“我不敢说惹怒他是一件聪明的事,普勒。”
“我是不是伤害了你的感情,塞尔吉?你是那些连摸摸枪的勇气都没有的胆小鬼当中的一个吗?或者他们让你留在后面参加督战队,朝那些不想打仗的士兵开枪?”
塞尔吉的神情显得更加狂乱。普勒的嘲弄自有他的目的。气得发狂的家伙容易出错。普勒向前迈了一步。
梅森说:“我先对你简要地做个说明,普勒。我们准备带你去一个地方,塞尔吉准备让你对真正的痛苦有所体会,我很乐意在一旁观赏。然后我们会永远地结束你的痛苦。我要绑上炸弹先炸死你两次,可是这两次都不会很成功。但是到了第三次,正像人们常说的,幸运就会来临了。”
普勒大张双臂,以此来分散他们对他即将采取的两步行动的注意力。他说:“这就是你的计划?希望你别费太多的工夫去推敲他,乔,它听起来的确很可怕。”
“我觉得它还不错。而且我还有处置意外情况的备用计划,我从来都有这类的计划。我不管施特劳斯是否真的被你们抓住,我可是要离开这里了。而且你别打算同我们较量。你如果不按我说的做,我们当场就会打死你。”
普勒耸了耸肩。
“那好吧,让我们抓紧做个了结,我今天还有别的事呢。”
没等塞尔吉举起枪来,普勒已经出手了。他的ipod的一端啪地弹出了游骑兵KA-BAR军刀的利刃。
不到一秒钟,塞尔吉前面的脖子已经被完全割开了。俄国人向后摔在车上,喷涌下来的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胸膛。普勒拎起塞尔吉的衣领一抡,撞掉了梅森手上的枪。他把这个俄国人抛到地上,让他淌干自己的血液。普勒的下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是用一只胳膊扣住乔·梅森的脖子猛然转身,梅森不由得双脚离地,大头朝前撞碎了迈锐宝的风挡玻璃。梅森张开四肢趴在车前盖上,脑袋已经成了稀烂模糊的血葫芦。普勒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反正他对此也不在意。
普勒朝梅森探过身去轻声说:“这是为了萨曼莎·科尔警长。”
他回身扫了一眼梅森的其他手下。他们用武器对着普勒,可是看起来都被他的身手吓呆了。
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
二十名身披伪装网的美军游骑兵仿佛从天而降,MP5冲锋枪直指这四个家伙。五比一。梅森的四个人胜率为零。
他们立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游骑兵给他们戴上了手铐,把梅森的脑袋从防风玻璃中拉了出来,还给塞尔吉套上了尸袋。这时,朱莉·卡森准将从林中走了出来。她查看了一下梅森后走向普勒,并递给了他一瓶水。
“估计你会出点汗。”
“跑步时出了点汗,是的。谢谢你给了我和梅森‘单独’待会儿的机会。”
“不,应该谢谢你。我乐意观赏。”
“梅森死了吗?”
“没有。他还有脉搏,尽管很微弱。”
“叫救护车来吧。”
她微笑说:“遵命。”
“我们实际上并不需要了,不过我估计你还是把一切都录音了吧?”
卡森举起一个硬盘。
“你知道美国陆军的监控手段有多厉害。尽管如此,我认为我们也许会在不经意间丢失你同塞尔吉还有梅森交谈时的部分内容。我的意思是,谁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呢?”
普勒笑了。
“我得承认,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出现这种细微的变化,卡森将军。”
她也报之以微笑。
“我的确有一些令人惊奇之处。而且现在不是值勤时间,所以我是朱莉。”
“好吧,朱莉。”
她望着押送几个家伙的车驶离现场。
“我想这一切都是由于金钱。”
“我想是的。那些核燃料呢?”
“那些东西还没来得及进入市场,所以我们会把它们拿回来的。他们如今为了逃脱死刑,会不惜向当局交代任何问题。”
普勒看看他的已经损坏了的车窗玻璃。
“我想我没法用这辆车了。”
“不必担心,我可以捎你。”
“谢谢。”
“而且也许我们可以去喝一杯。”
“也许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