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勒用右手抓起一把椅子,把它转过来摆在了迪奇的正对面。普勒在椅子上坐下来时,他的膝盖几乎同对方的碰在了一起。
“我会让你了解一些高度机密的事情,迪奇,但是作为回报,你也需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你是爱国的,你想帮助我们的国家,对不对?”
“我和大家一样爱国。你说得对,如果他们不是抓住那件事不放,我至今还会在军队里服役。”
“我知道,我听你说了。我的战友有异性恋,也有同性恋。只要他们能开枪击中敌人,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我才不管他们的那些事。”
迪奇的感觉好多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德雷克面临着危险,迪奇。事实上,危险早已存在。这么多人都死了,其中有的是你的朋友。”
“我明白,明白,伙计。”
“事情不只局限于这些人。联邦政府认为将有更大的事情在这里发生,十分重大的事情。”
“在德雷克?”科尔难以掩饰这条消息给她造成的震惊。
迪奇问道:“什么样的重大事情?”
“我要是知道,事情就好办了,但是我不知道。如果这种局面得不到扭转,我们所有的人就都遇到大麻烦了,你能明白,是不是?”
迪奇点头。“是的,我想是的。”
“我知道你很聪明。机械化部队的家伙都得聪明才行,必须记住有关你们那些武器装备的许许多多事情。我只需要熟悉我的枪和那些个人装备。你们这些家伙却开着三十吨重的装甲车到处乱转。”
“这倒是真的。我开的是布雷德利战车,我甚至还开过该死的艾布拉姆斯坦克。而且我开得很棒。”
“我敢说你一定很棒。你离开是部队的损失。‘不问,不说’根本是狗屁政策。”
“肯定是这样。”迪奇表示同意。
“这里将发生重大的事情。有些人已经死了。真相还没有完全被揭开。安全部门又监听到了德雷克这一带有可疑的通话。除了他们用技术手段搜集的情报外,现在我希望通过你得到一些在人群中了解到的活生生的情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当然了。你需要线人。”
“在第一线,就在德雷克。你熟悉这个地方,你了解这里的人,你知道埃里克和莫莉同谁有联系,你的父亲在特伦特矿业公司工作。”
“你认为罗杰·特伦特参与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吗?”迪奇尖锐地问道。
“我目前还不知道有谁参与了,有谁没有,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打算干吗?”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竖起耳朵听。四处转转,坐在一起和大伙聊聊天,注意听听人们说些什么。别表露出来,别把自己装成是侦探。我只是要你做平时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做得有点不同。多听,多留神。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头,就记在心里,同我联系,好吗?”
迪奇已经在点头了。“好吧,没问题。”
普勒递给他一张名片。“我的联系方式。我估计你知道如何联系科尔警长。”
普勒站了起来。
“就是这些?”迪奇问,“我可以走了?”
“你坐在我的旅馆房间里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需要你在那边。给你一个再次为国家效力的机会,尽管这个国家对你不够公正。”
迪奇站起身,看了看科尔,然后向普勒伸出手去。
“没有多少人像你这么坦率地对我说过话。”迪奇说。
“我不同于大多数人。”
“我猜我原来对你的看法不对了。”
“我想对你我们也是一样。”科尔说。
“需要开车送你吗?”普勒问他。
“不用,我好办。”
迪奇离开后,科尔说:“为什么你没对我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在德雷克发生呢?”
“因为人家告诉我不能说。后来我决定不服从命令了。”
“根据什么认为要出事?”
“国家安全局监听到了一段通话,使用的是达里语,说什么正义要得到实现,将要发生的那件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达里语?那是什么东西?”
“阿富汗人说的一种方言。”
“阿富汗?他们听到的通话是在德雷克?”
“显然是这样,至少是在德雷克附近。无法更精确地判明地点。他们的通话使用了克格勃原来的密码,而且是在雷诺兹一家遇害后的很短时间内出现的。这让国安部那些家伙的血压升得很高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得还远远不够,这是肯定的了。你要知道,有一件事情迪奇没有做出解释。”
“是什么呢?”
“他那天晚上是怎么去的霍尔沃森家?没开车。前门没有他的车。他后来跑进了森林,就这么逃走了。那儿离镇里很远。”
“这倒是真的。”
“复杂的家伙,难以琢磨。”
“你认为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我认为他正处在一种两难的境地之中。他卷入了一些他不希望我们知道的事情,但是我不认为这会和那段达里语通话有关。”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招募他来帮助我们,特别是如果你认为他卷入了同犯罪有关的一些事情的话。”
“我成年以后花时间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阅人,特别是观察和了解那些士兵和曾经当过兵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迪奇愿意提供帮助。我觉得他那天晚上所以要去犯罪现场,是由于他怀疑一些事情或是一些人。我感到他希望再获得一次机会,以此证明部队让他退伍是错误的,所以我给了他这个机会。”
“嗯,如果他因此而遇害,他换取这个第二次机会的代价可就太昂贵了。”
“第二次机会的代价大多都很昂贵。然而人们往往认为它是值得的。”普勒说。
“当他进到霍尔沃森老两口家里的时候,你觉得他知道街对面的特里维尔和莫莉也在家里死了吗?”
“我想他也许知道。他也许给他们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他在那天晚上可能也去了街对面的他们家,可是没人给他开门。那个地方没有灯光,他大概无法隔着窗户看到那两人的尸体,而且那里没发现有人破门而入的迹象。”
“他和特里维尔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不仅仅是哈雷俱乐部的会员关系。迪奇看起来很害怕。”
“已经有七个人被杀了。他应该感到害怕,就像其他任何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