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斗

“李师傅,一会装完车你带着我去收购站一下吧。”林木森笑着对开车来拉垃圾的司机说,这半个月都是李师傅开车来,林木森和这位李师傅之间已经相当熟捻了,偶尔还会彼此敬敬烟,当然多数情况下都是李师傅给林木森烟,林木森可没多余的钱用来买烟的。

“好的。”看着林木森熟练的点燃自己扔过去的香烟,李师傅笑了。

“李师傅,能不能让我手下的小子们来跟您学学开车的技术,给您当个学徒什么的?”坐在李师傅的车上,驶向市郊的垃圾场时候,林木森笑着问,嘴里叼着李师傅递给他的香烟。

“学开车?”李师傅微笑着问。

“恩,我是这样想的,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混在垃圾场吧,现在多学点东西,以后就算离开了垃圾场,也能有点技术在身上,总不会饿死了。”林木森笑着说,眼睛望向窗外浮过的白云,人是不是也就像这白云一样,漂浮而过不留一丝痕迹呢?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萧瑟的田野上,有牛羊在收获后的田地里捡食着落在地上的已经干枯了的玉米叶子,还有的田地没有收割完,农人正在田野上忙碌,他们的遥远的脸庞和笑声在拖拉机发出的突突声的遮盖下,也能传出老远。

蓝天、白云,阡陌的田野、悠闲的牛羊和忙碌的人们,勾画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安静和繁忙在画卷上和谐的并存着(老z家就是北方的,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今天是一个丰收年。”李师傅咧开嘴,笑了,即使他不是一个农民,但是农民们收获的快乐却在远处映衬在他的眼里和心上,他一样觉得开心快乐,快乐是会传染的,而且能传出很远,即使没有声音传播到林木森和李师傅的身边,他们也仍然感受着收获者的欢欣和快乐。

李师傅拉着林木森很快就回到了收购站,三胖子指挥着几个小子卸车,然后将林木森请进了屋子里,三胖子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拿起烟丢给林木森一支,不等三胖子动手,林木森已经从大理石的茶几上抓起打火机,熟练的给三胖子点上了,然后自己也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呼出,一个浓浓的烟圈伴随着林木森的呼气动作,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又大又圆。

“行啊,小子,这才半个月就学会了!”三胖子笑着说。

“刚刚学会,你给我那包烟恰好抽光了,就坐李师傅的顺风车来你这里拿包烟。”林木森笑着说。

“你小子不该穷成这样吧?”三胖子诧异的问:“我听老李说你那里每天忙得很,卖垃圾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龙了,不光你们西区的都去你那里,连其他三个区的人也都去你那里卖垃圾了,按说你小子不少赚啊!”三胖子说完也突出一个烟圈,他的这个烟圈袅袅的扩散……

开去,欢快的追逐着林木森先吐出的那个烟圈去了。

“胖哥,就算垃圾场赚钱了,可那也不是我的呀,除去成本,还要给兄弟们置办东西呢,天都这么冷了,我那些兄弟还盖着破旧得几乎就剩下一层布了的旧被褥呢,再说那么大一群人也要吃饭啊。”林木森叹着气说。

“你小子少给我哭穷,我才不信你小子的日子会那么难过了。”三胖子笑着说,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林木森已经吸完了一支烟,在茶几上抓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后,林木森顺手将剩余的多半包香烟揣入了自己的口袋。

“你小子的顺手牵羊耍的还真熟练!”三胖子说。

“我今天来主要是给胖哥送钱的。”林木森笑着说。

“哦?”三胖子倒有点惊讶了。

“咱们一起合作也有半个月了,我想该给胖哥支付这半个月应得的利润了。”林木森笑着说,三胖子也笑了。

他和林木森刚刚认识,刚刚开始合作,说实话他对林木森虽然非常欣赏,但还不是非常信任,毕竟两人只见过一次面罢了。而林木森今天送钱来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安稳下三胖子的心。只有在看得见的利益面前,三胖子才能对林木森建立起完全的信任,林木森的用意三胖子已经明白了,而且林木森的手段显然很有效,三胖子笑得非常开心。

“急什么呢!”三胖子笑着说,他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完全成了一条缝,还是最狭窄的那种。

“咱们那个生意的规模做得还不是很大,加上刚刚开始干,所以开始时候收入可能比较少一点。”林木森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钞票,在手里抖了两下,三胖子笑得更加开心了,那一沓钞票起码有5000元,三胖子心里想。他似乎已经闻到了崭新的钞票上,那种沁人心脾的闻到,那是比任何美食都更加好闻的香味,甚至比自己第一次闻到老婆身上的处女香味还要芬芳百倍,三胖子的嘴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儿,他油光光的大脸上泛着兴奋的潮红。

“这是5000元,胖哥数数?”林木森戏谑的看着三胖子。

“没必要,没必要!”三胖子嘿嘿的笑了,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

“倒让老弟见笑了。”三胖子笑着说。

“以后会比这更多!”林木森笑着说,他的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

“我也要养家糊口,老婆、孩子的也不容易,加上每个月还总要出去耍耍,呵呵……”三胖子说着说着就笑了。

“我知道东区的火炎、南区的林葛和北区的冷如雪都找过你,不过现在他(她)们还是在往我那里送垃圾,这件事已经足以说明胖哥和我合作的诚意了。”林木森微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找过我了?”三胖子惊讶的问。

“猜的。”林木森笑……

着说,三胖子哦了一声。

“其实不难!你每天在我那里拉走很多东西,他们是知道的。虽然我给他们的收购价已经比以前收购站那里高了两成,但是他们肯定会以为我的收益还要高,我是在压榨他们;而且四个大区几个垃圾场的负责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不过却也存在了一种别苗头的心思,彼此都想压对方一头。要说四个区的垃圾堆都被以前的鳖孙老板占便宜,他们也认了,可是现在西区高价卖东西,他们就会认为要是他们卖给西区东西,就是被西区压下了一截,所以他们肯定不甘心,跟着拉垃圾的车就会来到这里找你,许诺的条件肯定比我的要好,我猜的对么?”林木森笑着说。

“火炎、林葛和冷如雪的确都来找过我,而且许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不过我还是选择和你合作!事实也证明了,我还是很有眼光的。”三胖子笑着说。

“正因为你和我合作,现在才能拿到钱。胖哥你想,有我收购东西的价钱在那里比着,他们收购东西就不能比我的便宜;他们答应给你的分成还要比我多,那他们还赚什么?几伙人相互比起来,只会形成恶意的竞争,最终谁也得不到好处!我们几伙人之间的关系,既有明争,也有暗斗!”

“恩。”三胖子笑笑,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林木森就准备告辞了,三胖子从茶几下的抽屉中掏出一条香烟,塞给林木森,说不是什么好烟,你拿去抽着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林木森笑着说,不过手里已经接过了香烟。

“我知道你小子舍不得买!”胖子笑着说,之后送林木森离开,然后让手下干活的众人赶紧卸车,卸车以后胖子请客出去‘海屁’一下,众人听说胖子要请客,纷纷喊好,干活更加卖力,那程度宛如发了情的小公牛一样。

“这小子还真是厉害!”胖子回到办公室,想起林木森就笑了。事实上那三个区的人来找他,他不是没动心,只是说要考虑一下,那三伙人囤积了几天东西不见胖子动静,才把东西卖给林木森同时加紧催促胖子表态。

今天林木森送钱来,胖子接受了,俗话说拿人钱财给人消灾,胖子就等于完全接受了林木森的条件,不可能在和其他三个区的垃圾场收东西了,而且胖子也害怕真像林木森说的那样,几伙人争起来最后闹个鱼死网破,一个月能有1万元的额外收入,胖子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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