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再次对关口进行侦讯,下午又持续至傍晚,由大泽课长和森户股长负责主持,但,关口仍顽强的不改变供述。每碰上重点关键,就一概推说“不知道”或“不能说”,即使听到高桥直子的证言,也只是轻笑。
安田刑事四处搜集关口和德持的关系,以及有关其凶行的状况证据,回到专案小组总部时,已经六点半左右。
“查出眉目了?”同样刚回来的菅井组长问。
他和腰木刑事正在吃担仔面。
“没有。”安田无精打采的摇头。
他是听到不少消息,但都只是些街谈巷议,根本和关口的罪行扯不上关系。
“好像无人知道关口有别所宏子这个女人。”安田只能这样回答。
“关口那家伙迷恋那女人吗?”
“不错!真的迷上之女人,通常不会在人前大肆吹嘘。”
腰木刑事说。这时,一个胖身躯缓缓出现门口,对三位刑事点头。“各位好……”
这人左手拿两瓶可口可乐,水果包以右手抱在胸前。正是绰号“猪公”的千叶!
“真是稀客!”腰木说。“你来做什么?”
“送东西。”千叶回答。眼神里有着怯惧和不安,大概内心对警察有所畏惧吧!
“你还真体贴呢!别客气,过来这边。”腰木招手。
“是的。”千叶低头走进,把水果包和可乐放在腰木面前的桌上。然后面向菅井和安田,说:“两位好!”
“那个吧女怎样了?”菅井语带讽刺的问。
“富美吗?”
“我不记得名字了。”
“已经吹啦!和木材店老板搭上了。”千叶很没面子似的低垂着头,用食指揉着鼻下。
“对了……”腰木说:“送给谁?”
“关口老大。”
“什么东西?”腰木拿起水果包,开始解开带子。
“香蕉。”“用自己的钱买的?”
“不,组头叫我送来的。”
“嘿,赤座那家伙不是很气关口吗?居然还这样关心他。”
“水果摊的老板娘特别打折,三百五十圆只算三百二十圆。”
“水果摊老板娘看上你了吗?”菅井笑着说。
熟透的黄色香蕉出现了。
“我对那种粗嗓门、毫无一点女人味的女人没兴趣。”
“对于关口,赤座没说什么吗?”安田问。
“没有,只说以后会来打招呼。反正,一切都是老大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组头也困惑不已,本来想去热川温泉,却取消了。”
“你也要一起去吗?”
“不,我只要有土耳其浴也就满足了,根本没钱去洗真正的温泉。加上这个月,薪水又得晚几天才拿得到。”千叶开始发牢骚了。
最近,流氓也化为公司组织,有固定工作的人,组织会故意把以前所谓的“零用钱”放在薪水袋内,名义为“薪水”。这样,手下们会有好像成为上班族的感觉,组头也享受当董事长的喜悦。
当然,那只是表面上的名义,其实收入并未记入帐册,以便能够逃漏税。而且,还是一样干着见不得人的事!
尽管千叶发牢骚,对方却毫不答理,最后,无趣的离去了。
“给他吃香蕉吧!”
菅井打电话给看守员,叫关口。
关于探监的人所送的物,根据嫌犯拘留规定:“不得禁止粮食的授受”,应选择适当时间,在看守员室或侦讯室中,由警方人员在场监视食用。这时,为防止夹带逃亡用具、自杀药品或秘密通信文件进入,一切东西需要检查。不过,食物的话并未受到重视,顶多是将面包剥成两半,稍微看一眼,确定是否藏有刮胡刀片或什么而已。
不久,关口戴着手铐,由看守员陪同出现。
“赤座送东西来,刚刚千叶送来的。”腰木用办公桌抽屉的开瓶器替关口打开可乐的瓶盖。
关口默默接过。逃亡期间的疲劳和连续接受严酷的侦讯,关口两颊也已出现憔悴之色。他抓住可乐瓶,马上往喉咙里倒。
突然,可乐瓶掉落地板,关口呻吟出声,身体向前仆倒。
“怎么了?”
三位刑事跑上前,望着关口的脸。
关口脸色铁青,嘴唇呈现缺氧的青紫色症状,圆睁的双眼浮现激烈的恐惧之色。
“喂!”菅井摇撼着关口肩膀。
“唔、唔……”关口拚命想蠕动嘴唇,却只是脸部肌肉兀自颤动,发不出声音,然后,睁眼张嘴,动也不动了。
经过时间不到三十秒。
“快找医生。”
菅井叫着。此时,关口已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