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门大开,雪天晴步入谷内,众人看着这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各有各的惊叹。
宁榕朝桂姨冷哼道:“一副好皮囊,一个好家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我就见不惯他这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晦气”。
右乾也没想到这宁榕会这般激动,笑道:“哎呦,我说榕姐儿,你这般又是为何?这雪天晴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嘞,怎么到了你这,反倒成了晦气了”。
宁榕没答话,桂姨反倒是笑道:“小妮子春心萌动,那心上人的敌人嘛,自然便是她的敌人了”。
宁榕闻之一羞,娇嗔道:“桂姨,你,你瞎说些什么”。右乾见状便明白了,继续打趣道:“哟,原来如此?雪天晴的敌人?哟,难不成咱们榕姐儿喜欢的不会是那风云榜首,无妄城的岳天青吧”?
宁榕自不答话,剩下几人倒是微微一笑,其中之深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右乾见状反倒是大笑道:“我说榕姐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说那少年我也见过,要我看来嘛,榕姐儿这眼光还真不错,我也瞅那小子,比这雪天晴顺眼多了”。
宁榕见有人同她站在一条船上,这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道:“这自然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是此喜欢非彼喜欢而已”。
众人也未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只得顺着她,不该再深究。雪天晴,在药王谷内站定,朝台上行完礼后,再朝台下一拜。
不过一会儿,便听见闺阁内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天赐吉时,万物恒昌,有美人兮,出得中堂”。语罢,那道红色倩影,凤冠霞帔,终于走出屋外。
虽是被一层薄纱罩住,看不清她的容颜。但从那婀娜的身姿,便已勾勒出美人的神韵。
那不同于往时的庄重,让这样的美丽也格外高贵了些。风天养走上去,挽着风般若的手。
感受着爷爷手上的温度,风般若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一会儿便恢复如初,由风天养搀扶着,向礼台中央走去。
随着那风般若的现身,所有人便齐齐向她看去。宁榕和秦般若都看得格外仔细,她们也想看看,那个少年喜欢的人,又该是什么模样。
宁榕看着那摇曳的美丽身姿,不免生出一丝挫败感,她不觉低下头去。
“也许只有这般人物,才能真正配得上他,他既见过山巅盛开的花朵,又怎会在意山脚杂乱的野草”。
秦含玉也同宁榕一般,只是她的自卑明显了许多。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她觉得台上的风般若是如此的耀眼,同他一般,共为日月。
而像她这般活在阴暗里的人,是羞于见光的。那光一照过来,她便觉得无地自容,心里便只有逃遁的念头。
雪天晴看着缓步而来的风般若,那摇曳婀娜的身姿在他心间摇晃。他喜欢她,因为失之交臂而更加喜欢了。
雪天晴的眼中满是明亮的喜悦,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雪天晴忍不住环顾四周,他想看一看那小子的嘴脸。
想让他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他雪天晴想要的东西,谁都抢不走。而他想要的女人,最终也只能臣服在他脚下。
雪天晴满是得意,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掀开她的面纱。似乎只有看到那绝美的容颜,他才能相信,她已经是他的了。
很快风般若一来到雪天晴面前,不过一尺之外。雪天晴丝毫不加掩饰,肆无忌惮欣赏着这风般若妖娆的身材。
看着这触手可及的美丽,雪天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只想将这样的美丽握在手中,揽在怀里,骑在身上。
他全然没在意,自己可是她的杀父仇人。因为在他眼中,这世上就没有他征服不了的敌人。
他放荡不羁,没少干那夺人妻女之事。那些被他霸占的女人最终无不屈服,乖顺无比。
这也让他意识到,他的女人,永远是下一个。而她们反抗得越激烈,雪天晴就越兴奋。
被征服的自然便没了意义,所以他的步履不停。而风般若便算是他遇上过最难攀登的雪山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此刻是如此地激动和兴奋。
雪天晴强行控制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他只得寄希望秦神霄能快一点。
而对面的风般若则是全然相反的心境,她厌恶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站在她面前雍容华贵的雪天晴也不过是一坨精心打扮的大粪而已。谷中六声锣响,号角齐鸣之后,只听独暗朗声道:“有请神霄老祖秦神霄前辈为二位新人证婚”。
秦神霄整了整衣衫,向二人中间走去,先接过两柱清香,敬拜天地,口中念念有词。
“择此良时,敬告天地……”。雪天晴此刻无疑是奔溃的,那秦神霄的敬告天地之词,当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可雪天晴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忍受这般痛苦。好在那令人生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秦神霄朗声道:“请药王风天养,清河大帝上座”。
雪清河闻之倒是满脸笑意,风天养也知别无他法,二人缓缓入座。
“圣贤群至,高朋云集,此间盛会,世所罕闻。天下一等一之姻礼,自成天下一等一之因缘。敬告天地,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二位新人行大礼,美好姻缘自此成”。
“一拜天地”!听着那所谓的一拜天地雪天晴是激动不已,而风般若不知为何已然是泪流满脸。
秦神霄走下去,左手牵着雪天晴,再伸出右手想要牵住风般若。风般若看着那伸过来的手,尽是厌恶之色,竟不由自主呆滞了下来。
“阿青,我真的要嫁人了”。而宁榕看到这一幕,也是紧张不已,她看着如此顺利的婚礼,心情也沉落在谷底。
她虽不希望他出现,可她此刻看着素不相识的风般若,竟满是心疼之色。
她知道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她是多么地绝望和无助。她在心底呐喊着:“不要,不要啊”。
可那风般若还是颤颤巍巍伸出手去,而在山谷外的苏乞儿,则也焦急不已,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来的,如果他是苏乞儿的朋友,他就一定会来的”。
胡宁宁也陷入了沉思,她不希望他出现,可她又觉得,他若不出现,那便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