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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豹骑所有士兵含泪目送他们的王,也将那悲愤化为力量,展开属于他们的战斗。
红玉就这么死了,就是在另外四星的眼皮下,这是何等的讽刺!
天玑纵使已将阿青丢在一边,可谁知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竟是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而那贪狼,更是直接被关二一刀劈飞!
贪狼这才发现自己依然低估了这人间武道最强者。
“开阳、瑶光,别玩了,天玑,全力出手”。
贪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焦急地喊道。
可开阳和瑶光也是有苦说不出,这还真不是他们在玩,这虎豹骑两队各有战法,其战阵之中变化无穷,就连他们二人一时半会竟也无计可施。
可听着贪狼的声音,再看着红玉的死亡,他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眉宇之间,开阳星和摇光星的标记开始闪烁,两道巨大的星光自北斗投射而来。
二人也再不敢耗下去,直接星变,二人的星变之力,同玉衡星红玉一般,皆是半星之力。
“北斗之六,天命武曲,阴阳**,相伴而生,开阳星变,六道轮回”。
开阳身上星光流转,同玉衡星变相比,更多了一种玄妙之力,就连关二也为之侧目,他知道那被称为虎痴的仲康要完了。
“开阳星变,既然是六道之力”!关二心里暗自嘀咕道,嘴上却是放声大喊道:“仲康小心”。
阿瞒之死,是他的宿命,他的悲伤,早在那一晚的酒桌上
,和着那悲凉哀婉的词一股脑全喝在酒里去了。
那一晚只有他们,和那熟悉的老板,喝了一夜的无眠。
那时候没有圣武大帝,也没有人间武圣,只是少年侠客阿瞒和云长。
那是一间略显破旧的小酒楼,在这周遭的村子里,是最为风雅之地。
无他,只因酒楼的名字,十分别致,唤作少年游。
可酒楼的主人却和少年没有半毛钱关系,常年穿着一身看上去永远都不会干净黑袍,那胡子和头发从来没有打理过,肆意地凌乱着。
可他也有别致的地方,就是他的那双眼,说起故事来,竟会闪着光,就像观世音菩萨那般的光。
少年游那几张桌子上常年都人满为患,原因也无他,只因给多少酒钱全看心情,甚至他也不知道他的赊账本上记了多少页的失意人。
用这少年游主人的话来说:“失意人赊二两酒,哪能叫赊么?那叫带走二两失意,留下满楼春风”。
可那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摆了三条凳子,这酒楼的主人却从未让别人坐过。
还真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就算那天,那群飞扬跋扈的地痞,将那老板按在地上,打了个满地找牙,可他满嘴含着血,仍是倔强道:“此桌有名,三人行,非吾二友,不得入座”。
要不说好人有好报,那天自门外来了上百名官兵,可是将那地痞一顿好揍,这还没完,硬是关了半年才放出来。
那城主却是话也没说
,亲自将那老板扶了起来,恭敬鞠了一躬方才离去。
从哪后,人们都说这老板不简单耶,这少年游可是城主大人罩着的。
可只有老板知道,什么罩不罩,那只是二两酒,一碗饭而已。
别看酒楼寒酸,可那半醉半醒的酒客口中,全都是家国大事。
老板本不感兴趣,可听他们说起圣武大帝败走的消息,捧着酒杯的手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
他再想起最近一次的相会,那个男人,意气风发,笑说道:“再相见之日,便是我一统东胜神洲之时”。
老板没有觉得那是玩笑话,因为那唤作三人行的桌子上,另外两条板凳早就落满了灰。
他不禁惆怅失落了起来,这世上,已少有人,让他惆怅了。
他呆呆地坐着,听着那传来的敲门声,更加心烦意乱了。
“敲什么敲,没长眼么,打烊了,打烊了”。
可那门还是被推开,老板的破口大骂戛然而止。
“你们t的...”
老板有些激动,缓缓站起身来,咧着嘴笑。
此间之快乐,谓之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直到二人走到近前,看着那两条落满灰的凳子,不免有些难受,可嘴上还是死犟着说道:“大哥,你狗日的也忒不仗义了吧,你那条凳子那么干净,我和阿瞒这条全是灰”。
老板白了二人一眼:“呦呵,这便是要你们看看,你们是有多久没来了,有的灰蒙在凳子上,不伤凳,可有些灰,
蒙在人心上,伤心呀”。
二人显然是听惯了老板的话术,哈哈大笑了起来:“要是说话也有境界之分,大哥绝对神境之上,天下无敌”。
二人拉住了去取酒的老板,笑呵呵说道:“大哥,这次阿瞒带了好东西”。
三人都是酒鬼,更何况那酒还是当下最负盛名的英雄泪。
两人显然早已尝过,便分外好奇大哥的反应,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怎么样”!
老板竟是莫名伤感了起来:“饮一两酒,行十里清风”。
三人很快便喝做一团,再度回想起三人浪迹江湖的岁月。
要说这老板为何会成为老大,说出来谁也不信,那曾经竟然是个白衣翩翩的英俊少年。
靠一张脸加上一张嘴,白嫖了整个秦淮河上的风花雪夜。
三人都有了些许醉意,阿瞒和关二便起哄道:“大哥,来一曲”。
老板缓缓起身,踉跄着指了指阿瞒和关二。
“阿瞒,云长起身,且听柳七,吟一曲少年游”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天将明,酒正酣,万般不舍,终有一别,虽一句未言心事,但老板却早就一眼看穿。
将二人送至门外,老板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相聚了。
“瞒儿,大哥同你一起去”。
可阿瞒却拉着关二赶忙走远去,只是挥了挥手。
“大哥,再见
了,有些事,只有阿瞒自己能做”。
阿瞒此时早已泪流满面,世人只知他是雄谋天下的圣武大帝,谁又知他曾是跟着两个哥哥混吃混喝的弟弟。
柳七看着离去的二人,也是同样的泪流。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