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久违的老黄

阿青转身看到这形形色色的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言语,那坐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惊讶无比。因为许多人都互相认识,但都是极为默契的没有打招呼。

那阿青只是惊讶为何众人居然联袂而来,并不知道这来人都是谁。

舍离村的乡亲们反倒是淡定得很,只要不是来闹事的,谁又会在乎你是谁呢,咱这刚酿的美酒,管够就是了。

阿青正准备坐下,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破烂老头在众人眼里逐渐清晰。

阿青的期待转眼便变为欣喜,那原本坐下的众人不知怎么地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老村长看到又来了一个老头,简直是开心极了,今天的老头可以凑一桌了。

阿青也是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因为那竟然是天风军的马夫老黄!

直到老黄走到阿青面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狗日的,发什么呆,认不出我来了么”。

阿青这才十分开心地说道:

“老黄,真的是你呀,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云柔帝国么”。

那老黄却是没好气地说道:

“你小子住在河边,都敢管那么宽,住在海边,那还得了了”?

向来稳重的老村长领着老黄入座,这才发现众人竟是无一人落座,就连那桀骜无比的离月都颤颤巍巍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着。

老黄看向裴清风,内心再如被针扎一般,只是转眼就恢复正常,率先坐下后,缓缓说道:

“怎么,不喝酒的就赶紧滚蛋,杵在这当门神么?”

众人闻言,只得颤颤巍巍的坐下,那老黄放眼看去,饶是他都心惊不已,心中感慨道:

“这狗日的阿青,真TM牛批”。

那前番还嚣张无比的离月,自知做贼心虚,慌不迭地站起身,抱拳道:

“各位前辈吃好喝好,在下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离月转身便欲逃遁。那知那背后的声音传来,让离月是半步也不敢动。

“当时的那份胆量去哪了,现在知道害怕了么?”

离月只得颤颤巍巍转过身,强颜欢笑笑道:

“前、前、前辈谬赞了,我、我、我...”

“你什么你,不想死就赶紧坐下来,让老夫考校考校你的酒量,要是合格的话,就算你又捡回一条小命”。

离月听罢只得再次坐下,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敢说。

阿青看到离月的样子,便全都明了了,这也不怪离月,因为眼下这糟老头子,便是人间界的传奇英雄—乾之守护者黄天行。

人间风流榜榜首,六道大战人间界第一战力,刀锋破穹苍,血刃灭天王的主人公!

正是这般,此刻那各大帝国、北头六星及天人在人间界的暗棋都紧张了起来,也不由得他们不紧张,因为那份情报实在是过于吓人。

断魄刀宇文昂

死亡执行官第十一席离月

亚圣关门弟子萧堇玉

道门二师兄五雷真人赵无极

佛门大弟子众无比尊者阿南

墨家天机堂创立者,墨家原三大长老之首墨天机

原儒家三贤之一,复圣颜路

乾之守护者黄天行

等各方搞清楚原因,都是震惊不已,这些人齐聚一堂原来就为了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庆生。

等到大家都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少年身上时,才发现这也不是个简单的小子。

老村长招呼大家将每家每户精心的菜品都端了上来,二狗和铁牛拎出两个大坛子,正是二狗领着大家伙新酿的酒。

全村人都齐齐坐下,老村长反倒是最怡然自得那一个人,只见他倒满了酒,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舍离村已经许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我代表舍离村的父老乡亲,也代表阿青,欢迎大家的光临,咱舍离村别的没有,但这月亮管圆,饭菜管饱,酒管够,我领着这父老乡亲们敬大家一个”。

舍离村的乡亲们都齐齐站了起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那坐下的众人也是齐齐站起,将碗中酒饮尽,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酒竟是出奇的不错。

大家坐下后,阿青也满满倒了一碗,看着那熟悉的乡亲们和来给他庆生的各位,当下也是感慨良多,于是便端着酒碗,站了起来:

“我阿青何德何能让各位前辈为我庆生,我阿青就先干了,再次欢迎各位”。

阿青坐下后,众人酒已下肚,便慢慢放下了拘束,再过一会你就发现各种奇异的场景。

“老村长竟是同老黄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兄弟,大有相见恨晚,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

看得这周围众人是目瞪口呆,老村长这才发现这老黄真是个妙人嘞。

宇文昂见到萧堇玉自然是有些许尴尬,好在阿青在中间,杯酒释嫌隙,一笑泯恩仇。

而那莫前辈竟仿佛同李浩然的师父老不羞是早就相识般,两个有故事的人,喝的大抵也不是酒,而是过往的苍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全场已经乱了起来,舍离村的父老乡亲们,在月下高歌起舞。

十五的月亮圆又圆

圆圆的月亮挂天边

端起大碗大碗的酒

月亮不走我们不走

一碗明月盛满团圆

两碗豪情醉在心头

三碗之后都是兄弟

四海之内全是朋友

众人也纷纷加入,在这明亮皎洁的月光下,群魔乱舞了起来。

仿佛那一刻众人彻底的松懈了下来,再没有了所谓的争斗,再没有了隔阂,只有那一碗一碗的酒和一地一地的温柔。

以至于这离月都能同萧堇玉举杯相庆,尊者同农民笑作一团,真人喝倒了将军,复圣在墨者的怀里沉沦,还有一个不说话的哑巴,那酒量真比天高。

老黄看着裴清风,同他背靠背坐在地上,缓缓说道:

“孩子,都怪我没能早些将你救出来,才让你受了这般苦楚,但没人能在人间撒野,也没谁可以轻易欺负我的孩子,就算他们自诩为天也不行,他们在人间造下的孽,他们最终也将用血来偿还”。

裴清风早已是泪流满面,那两行清泪合着酒,没有舌头的他都喝出了味道,是吹过八千里的风,风里有新鲜的泥味,孕育着新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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