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匆匆,如踏上飞火轮,这是他的本相,他绝对不是一位老者。
我们也脚步匆匆,有如神助,我们的功夫比他更强。
他不再说话,他有很多事需要梳理,我们也不说话,不是不想打扰他的思考,而是我们需要观察路途。
山上一片漆黑,傅聪的灯笼照亮了前程。我们在茫茫黑夜里转过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似乎绕了一个圈子又绕了一个圈子。
他似乎喜欢绕圈子,也许天下所有的贼都是如此,这是掩护他们的最好方式。
他要摆脱我们?不是!
他要隐藏踪迹?不是!
他在等待时机引出同伙?我正想着,发现山坳里有了灯光,灯火显得格外明亮。
这里有一户人家!
我指着灯光处,问李逵:“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他说:“相信!”
我问:“你怕不怕?”
他说:“有宋大师在,怕也不用怕了,你能驱鬼降魔”
傅聪听得一头雾水,他愣愣的说道:“两位,到了!”
妙极了!我们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很累,李逵也是如此,他也不是铁打的。
我们紧赶几步就到了灯火处,跟在傅聪身后走了进来。
屋内有人,此人就是第100号盗匪。
“文常!”傅聪招呼道。
我们又见面了,他很尴尬,傅聪觉得不对劲,看了看我们,我们并不尴尬。
我们有的只是愤怒。
我愤愤的说道:“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你竟然,你竟然......”
李逵随即骂道:“你这厮!找打!”
李逵要打,文常要跑,我拦住李逵,傅聪护住文常。
傅聪道:“原来你们认识!”
我说:“我们何止认识,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文常说:“哥哥下令要……”
对,傅聪下令要捉住我们,冤家路窄,我们竟然一起来了。
傅聪连忙道:“看来大家彼此有个误会,看在老夫薄面,凡是过往皆如云烟散去”
我鼓掌说好,李逵又看不出我的古怪。
我问:“他是你最忠诚的手下?”
傅聪道:“何止如此,他还是我的亲兄弟”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做贼也是一窝,犯案自然也是窝案。
李逵道:“你们傅家还有不做贼的吗?”
他们兄弟俩闻此,既愤怒又摸不着头脑。
傅文常问:“还有谁?”
我说:“傅子聪!”
他恨恨得说道:“这个混蛋,总是坏我们的好事”
我说:“看来他天生就是你们的克星!”
他说:“我们是他的克星!”
我说:“你们看起来相克相生,不如我跟你们看看命理”
李逵哈哈大笑,说道:“宋大师要再现神威了!”
傅聪道:“各位不要站着说话,坐下慢慢聊”
我们都不客气,说坐下就坐下来了。
傅文常问:“何为命理?”
我说:“面相、气质、风水……”
他们兄弟俩一时都摸不着头脑,傅聪问:“宋大师看出什么没有?”
我说:“你的家奴可能与傅子聪私通!”
我说话是有根据的,那日他们前后脚迎面而来,配合的很默契。
不过他笑了,说道:“我的家奴从前是我的家奴,现在和将来也会是!”
他说话时傲慢极了!
我说:“他拿了你的钱财没有送到她的手上!”
她就是李魁!
他说:“我会细细算账的,他跑不掉!”
我问:“如果他弃你别投,你又能如何?”
文常道:“他根本逃不过哥哥的手掌心!”
他将拳头紧紧握起来。
我很纳闷,天下之大,你傅聪还能有天大的本事?
傅聪道:“我的家奴患了一种怪病,唯有我可以医治”
他说话很神奇。
我猜想他一定偷偷为家奴下的毒手,让家奴乖乖听他使唤。
天下的坏人真多!
我跟李逵有些担心,我们随他而来,在这里,饮食呼吸似乎都要小心。
可是我却豁出去了,因为只要来到这里,怕与不怕没有什么分别。
坏人使坏让你防不胜防!
李逵问:“什么病?”
傅聪道:“心病!”
心病?我很纳闷,想到李魁、想到未曾谋面的金小姐,我想明白了。
是啊!天底下唯有心病难治!
我说:“我明白,我明白!”
文常问:“宋大师明白了?”
我点点头,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傅聪摇摇头,现出鄙视的神色,说道:“不是!”
李逵问:“什么病?”
傅文常道:“心病!”
我说:“我知道了,你们可真是混蛋!”
傅聪笑了,笑得很诡异,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诡异的笑容。
李逵问:“什么病?”
我说:“他们向家奴洗脑,pua,让家奴痛不欲生,非要得到他的认可才行”
李逵点点头,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是一群贼”
一群贼会怎样?
他们就像搞传销一样发展下线,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人上人。
这就让金达来呈病毒式发展,真是可怕。
我说:“他会编造理由,他会撒谎!”
傅聪道:“我想过了,重压之下,心理扭曲,人们就会很卑鄙!”
我摆摆手,说道:“不是,你比他们卑鄙无耻得很,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话!”
他一愣,忽而觉得我说得很有理。
傅文常道:“宋大师,不管你怎么争辨,你都算错了”
是啊!多说无益,论成败才是真理。
我说:“我对了!”
我就冲着他们笑,我话也不多说,就看他们怎样反应。
李逵也不明就里,斜着眼睛看我。
我不坏,坏人在我身边。
傅聪想不出,问道:“你怎么会算对?”
我说:“他肯定跟傅子聪勾结!”
这俩兄弟又沉思起来,我想他们在寻找一些线索。
我又说:“子聪真的是你们的克星,他也很善于pua,你的家奴还是你的家奴,可他却也会很容易成为别人的家奴”
李逵道:“可能,大大的可能!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说:“这就叫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瓜豆却可以让别人采摘”
如此看来,我真的赢了,而且赢得很麻利。
他们正在接受我的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