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小花走了

傅子聪面对美人落泪,却很知趣,他现在既不是娘炮也不是大炮,他是一块木头。

他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小花在他的沉默中看到一丝丝希望,觉得生活还有未来,沉默或许是一种仁慈。

人是善于表达、需要表达的物种,因此沉默总会很短促,因此也很宝贵。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傅子聪继续吟诗,他不吟诗会死,他吟诗别人却不能活。

诗是好诗,但人很可恶,因此就糟蹋了诗。他显得很可恨,他简直就是畜牲。

李逵道:“这小子吟诗似乎另有深意”

我说:“不错,傅聪可能就在附近”

“哦!”李逵点点头,他觉得对极了。

小花却收起眼泪,欢喜得说道:“你吟诗让我如沐春风,很有感觉,我就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这能伴我一生”

我与李逵面面相觑,生为女人,遇人不淑实在可悲啊!

而我也为自己感到可悲,李逵也是,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傅子聪道:“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也在江湖上沦落了?阴阳怪气!

小花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让我把这种美好的感觉温存一生,可好?”

傅子聪道:“坠入爱河的姑娘真傻,智商简直就是零”

小花道:“我不怕变成傻子,我怕的是变不成傻子”

傅子聪道:“你不会变成傻子,因为一切都太迟了!”

小花道:“不迟不早,正好,你听这时而温徐时而暴烈的竹风,就像为我们祝福的乐曲”

李逵又要吐了,他又要将手插入喉咙里,然后拼命的呕吐,要吐出血来。

我听得如醉如痴,小花不仅貌美聪明,而且极富才情,满身才华。

我简直就要冲过去了,躲在这乱木丛后面真是烦透了。

可是傅子聪说话了,他说:“也许人有来生,只怕我们需要等到来世了”

小花很痴情,她连忙摇摇头,大声说道:“不!不!我们要今生今世!”

傅子聪忽然变得凶神恶煞,冷如冰霜,厉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觉得这吵架吵得毫无来由,莫名其妙。

这是女方在谈分手还是男方在谈分手?

这是女方厌恶男方还是男方厌恶女方?

这是男方要卖掉女方还是要背叛女方?

从卿卿我我到反目成仇简直就是刹那之间!

我觉得自己老了,成了一位大叔!

李逵道:“宋大师,这傅子聪就是一个托,他是一颗棋子”

我点点头,是的,他欺骗了小花,为的是成全傅聪这老头子。

小花道:“你这完全是玩弄感情!”

傅子聪阴笑起来,几分凄厉几分阴鸷,说道:“我玩弄的可不是感情,而是你!”

“你!”

“妈的!”我脱口而出。

李逵笑了,说道:“宋大师骂人了!”

我说:“这稀奇吗?我不但骂人还要打人呢!”

李逵笑了,说道:“你忘记了他身上如铁石般的腹肌了?”

这……

这个人很卑鄙,他夺走了我的小情人,但又不是真爱,而是阴谋算计,为他堂哥做嫁衣裳。

妈的!我实在受够了这鸟气!

我要夺回来,可是艺不如人,怎么办?

可怜的小花在呼啸的阴风中摇曳,她看起来无依无靠,可怜极了。

她说:“好吧,你赶快将我送到傅先生那里去,我很想念他!”

“你?”傅子聪疯狂的吼道。

“对!你终究是个无用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如他?”

小花昂首挺胸,傲然站在他面前,厉声说道:“这是自然,你不过是他的狗腿子!”

傅子聪神色黯淡,他没有说什么,他望着眼前的那一片竹林,秋风呼啸而过。

他说:“枫叶红于二月花,那竹叶青呢?”

他又重新变回娘炮,而且只有更娘没有最娘。

恶心!

李逵道:“这个娘炮看来是个变性人!”

我问:“为何?”

他笑了,说道:“竹叶青是一种上等的好酒,他却不知”

我说:“如果他不喝酒呢?他怎么会知道!”

李逵收住笑意,说道:“你跟我这般抬杠有意思吗?”

没有!

我还打算说:“如果他是白痴呢?”看来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我说:“我们在这里偷听他们反反复复没有意思”

李逵道:“没有意思得很,可是我们终究要听下去,要不然我们怎么走到金达来的窝点?”

说的有理!

我觉得脑子总是白片,是不是太疲倦了,阴风不息,有一种冷意。

小花笑道:“竹叶青于二月红”

傅子聪道:“妙!”

小花抱拳作揖,很豪气的说道:“小傅先生,就此别过!”

小花声音落地就大踏步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傅子聪正要想背哪一首诗,眼见堂哥的小情人要走了,连忙转变为大炮。

吼道:“站住!”

可是转眼之间,小花已不知去向。

她去了哪里?留下傅子聪一个人独自怅然!

我和李逵面面相觑,觉得这很诡异,一个弱女子说走就走,如一阵风,忽而不见,寻她不得。

她肯定大有文章!

是的,可是她走了,我们如何找到金达来的老巢呢?

追还是不追?

找还是不找?

李逵问:“追谁?找谁?”

我说:“当然是小花啦!”

李逵笑了,说道:“死到临头还在好色,眼下傅子聪才是有用之人!”

说的有理!

我说:“将他看成娘炮还是爷们?”

李逵道:“你是什么就把他看成什么”

我说:“似乎不妥”

李逵道:“他表现的怎样就是什么”

我点点头,这才是正途。

我又问:“对他采取敌意还是友意?”

李逵道:“你安什么心思就采取什么态度”

我说:“似乎不妥”

李逵道:“你想让他怎样就对他采取什么态度”

我说:“这才是正道”

李逵问:“你还有没有疑问?”

我问:“他若不答应做我们的向导怎么办?”

李逵道:“这是什么问题?我们就是要他做我们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