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索!
万物肃杀!
人命如落叶般飘飘落落!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间!
这已经非人间!
李逵气愤已极,他推开众人,要用他的血肉之躯冲开一条血路。
我连忙跑过去,拉住他,说道:“这里面大有文章,不可莽撞!”
他骂道:“你这厮!贪小怕事,没有良知”
他怒目圆睁,不肯听我的,他冲过去,抡起他的铁拳,打倒了好几个官兵。
“李魁在这里!”有兵喊起来。
“来吧,你们都过来,让老子打个痛快!”他怒喝起来。
刀枪蜂起,齐刷刷向他逼来!
李逵徒手与他们交战,黑旋风如一阵风,官兵们竟然非他敌手。
官兵们如潮水般聚拢过来,又渐渐败下势头,如潮水般退去。
他打杀得兴起,简直要拼命,统领飞马过来,他英气勃发,要与李逵大战一场。
弓箭手急急前行开路!
妖道信徒们忽而兴奋起来,稀稀落落的有了掌声,眼前的血、打杀、拼命驱散了他们多年的精神匮乏,让他们枯萎的生命结出恶之花。
为愚民而死轻于鸿毛,还要为他们唾弃!
为什么?
因为得不到狗皇帝赵佶的嘉许!
我说:“黑旋风,退下来!”
他问:“你是不是梁山的?”
多说无益,反而暴露我们来自梁山泊,我急中生智,大吼一声:“你娘在家等着你呢!”
很多官兵黑压压的压过来,场面很惨烈,敌方列阵完毕。
人群里有人呼号叫好,弓箭手嗖嗖数箭齐发,有人惨呼着倒下。
住口!闪避!
李逵不免有些气馁,挣脱开官兵,拉着我往外冲出去。
他跑得非常快,我跑得也不慢,弓箭在身后呼啸而过,命在旦夕,我已然在拼命,超乎我平时之所能。
“追!”
官兵们倾巢而出,杀声震天,要将我们处之而后快。
我们转过几个街角,杀声还在耳边萦绕。
路边有一家油条铺,老婆娘在炸油条,一块块面团放进去,油锅里发出“呲呲呲”的声响。
“你们快到里面来!”她说。
我稍作犹豫,拉着李逵跑进来。
“你们不要出声,一切听我吩咐!”
“哼!”李逵很不服气。
我有一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
他就是圣女,也是蔡花,也是那个挑水的少女!
她真的是变化的即快又多,只有法眼金睛才能识破,我有这个本事,这一点我很自信。
她为什么要救我们?我还没有想明白,李逵却不干了。
“我李逵一个大英雄,怎么能像小女人一样躲躲藏藏”
他喘息稍定,改变了主意,他要冲出去杀个痛快!
但是她来了,拦住了他,而且很严肃。
李逵没有见识过这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英雄好汉,暂时在这里忍耐一时半刻,等狗官们走了,你们再行方便也不迟”
她劝说我们,声音忽而很温柔,说完对我们嫣然一笑。
李逵干瞪着眼睛,不知道是停是走。
我说:“我们可以在这里聊聊这个村子的事”
他说:“有什么好聊的!”
我说:“我对谁是蔡花很感兴趣”
他说:“她已经被抓起来了,被那个龙知县抓走的”
他转念一想,诡秘一笑,道:“你想她了,是不是让我去救她?”
我心中一惊,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这个呆瓜,他没有发现是谁带路的吗?
他肯定没有,他那时一心要除暴安良,除此之外,他心无杂念。
他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我只好告诉他这些事,他听着听着也有了一些看法。
他说:“先前抓去的是假的,那个圣女才是真的”
我说:“圣女是江洋大盗,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话就不用脑子想一想吗?”
他低眉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我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谁真谁假,我也很疑惑,但是我还是笑了。
我问:“他们像吗?”
他说:“不一样呀,我就是瞎子也能知道她们不一样”
是的,这两人差距很大,一个庄严,一个妩媚,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
我问:“那她们肯定是一伙的”
他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因为他确实是个好人。
他说:“你用脚趾头就能想明白,她们不是一类人,一个跟我们梁山兄弟一样,一个就是泼妇”
我没有笑,我想来想去,感到分辨出来很是棘手,而且这是自找苦吃。
分辨出来又如何!
但是他没有停下思考,他说:“我们应该带他们去梁山,壮大我们的力量”
我很着急,这简直就是要了梁山的命根子,他们很邪气、而且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而我们梁山上上下下都是正气填胸、气贯长虹的侠义之人。
当然我也是小角色,但我是正人君子,想来我就笑了,我不是好色之徒吗?
为了劝说李逵,我不能直白了当的说他们是妖道中人,毕竟他们推崇的是黑旋风!
我说:“他们推崇的是你,你带他们上梁山,宋江哥哥往哪里摆?”
他想想也是,“嗯!”了一声。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他说:“官兵过去,一定砸烂了我的招牌,把他们都抓去了......”
这很合理!他们辱没圣上,罪该万死。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说:“也可能我的出现吸引了官兵的火力,他们因此而得救!”
我说:“很可能!但也可能他们凭自家本领逃跑了”
他很不耐烦,本来他就心烦。
他说:“他们怎么可能逃跑?”
我说:“但凡妖道行事,一旦败露,为首的总会逃之夭夭”
他对我妖道之说很不屑!
我说:“世上总是充满了巧合,万事万物虽言不同,但碰巧相似的也比比皆是”
他说:“这还差不多!”
他想了想,不由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他说:“我的招牌肯定还在!”
我说:“那招牌肯定砸了,除非那是图谋造反的证据,不然拿上去,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问:“为何?”
我说:“他们也怕落个亵渎圣上的罪责!”
他很焦虑,大概又担忧起那位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