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衣服破烂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杨自勤的面前,一股劲气自他脚下向着四周冲击出去,把围攻杨自勤的人震退了十多丈远。
“呔!来者何人?”广开诚冲来人怒喝一声,沉声道:“吾乃城西广家家主广开诚,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不然惹祸上身,死的不明不白,可别怪本家主没有提醒你。”
“呵,几个月不见,广家主的口气越来越大了。”破烂身影抬手撩起额前的乱发,看向广开诚说道。
杨自勤看着乱发下露出的脸庞,一下认出了来人,不禁激动得叫出了声,惊喜地喊道:“张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他万万想不到竟然还能在极乐城看到被柳家堡列为头号通缉犯的张大用。
来人正是张小卒。
他正巧带着钱王氏和阿娇七女从山谷上方路过,看见杨自勤正在被人围攻,性命危在旦夕,便看在曾经认识一场的情分上,下来救他一命。
“张大用!”
广开诚也认出了张小卒。
他对张小卒印象深刻,因为上次张小卒在极乐城时,他广家弟子不小心得罪了张小卒,他为了给张小卒赔礼道歉,在今世缘客栈的客房门外苦等了张小卒好几天。
“正是在下。”张小卒应声道,随即圣境威压一震,问道:“不知广家主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杨话事一马?”
“这——”广开诚表情一僵。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放了,他实在心有不甘。
可是张大用是圣境强者,他广家的圣境老祖追杀鼎天丹阁的圣境强者去了,眼下自家这边没人可以对付得了张大用,如果不给他这个面子,恐怕要糟。
张小卒突然目光一寒,冷声恐吓道:“或者让在下把你们全都杀死,救下杨话事。”
“呵,好大的口气!你杀一个给老夫看看!”
一声怒喝从南边传来。
声音未落,人已先至,一个青袍老者落在了广开诚的面前,对张小卒怒目而视。
“老祖!”
广开诚冲青袍老者惊喜喊道,慌张的心顿时踏实了。
他们广家之所以能在极乐城里占据一席之地,是因为家中有四位强大的圣境老祖坐镇,而眼前这位就是他们广家最强的老祖广武慈,阳圣境圆满。
广武慈的到来让广开诚心里一下有了底气。
他挺了挺腰杆,沉声说道:“张大用,这是我们广家和鼎天丹阁的私人恩怨,也希望你能给我们广家一个面子,不要插手此事,广某感激不尽。”
杨自勤闻言怒骂道:“狗屁的私人恩怨,分明是你们见财起意,想要趁乱抢劫我鼎天丹阁的财物。”
广武慈面色一沉,阳圣境威压骤然压向杨自勤,嘴上说道:“是又如何??”
张小卒不动声色挡下了广武慈的威压。
杨自勤没有感受到广武慈的威压震慑,又被广武慈一句“是又如何”戳中了肺管子,不禁火冒三丈,口不择言地怒骂道:“你个老杂毛——”
“掌嘴!”广武慈怒声喝断了杨自勤的怒骂,同时一步迈到了杨自勤面前,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本可以隔空扇杨自勤一耳光,可是他没有,而是故意走到面前扇杨自勤,看张小卒能怎么着,要是张小卒敢强出头,那就连张小卒一起打。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他没能抓住鼎天丹阁的老祖,让鼎天丹阁的老祖带着巨大财富逃走了,所以心情郁闷至极,想要发泄出来。
啪!
张小卒伸手抓住了广武慈的手腕。
“呵,小子,你抓住了老夫的手,老夫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铁了心要护着他??”广武慈嘴角勾起了一抹阴笑。
“你理解的没错。”张小卒点头道。
广武慈脸色一沉,手上的力气慢慢加大,同时嘴上说道:“那你也——也——太不——太不——”
他本想说:“那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可是话说一半突然结巴起来,接着涨红了脸,最后两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张小卒,后半句话卡在嘴里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手上的力气已经加到最大,可竟然没能撼动张小卒的手分毫。
按照他的预想,应该是他压制住张小卒的力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杨自勤的脸上,让张小卒无地自容,可是现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不是他压制住了张小卒的力量,而是被张小卒压制住了。
“找死!!”
广武慈突然恼羞成怒,抬起左手扇向杨自勤。
“不识好歹!”
张小卒怒喝道,右手抓着广武慈的手腕一甩,把广武慈整个人甩飞了出去。
广家人吓了一跳,万没想到他们的老祖竟被张小卒抓着手腕丢了出去,那感觉就跟大人甩孩子,男人甩女人一样,有着绝对的力量压制。
“小子,你以为力气大就能吃定老夫吗?”
广武慈不等身体摔在地上就稳住了身体,身体在空中一旋,调转回头,直扑张小卒而去。
铮!
一抹寒光闪现。
广武慈从虚空空间抽出一柄利剑,手腕一抖,剑气纵横,铺天盖地的射向张小卒。
“你没听说过一力降十会吗?”
张小卒猛地前冲两步,然后一拳轰出。
拳和剑气相撞,漫天剑气突然停下,然后崩碎。
当!
张小卒的拳头长驱直入,于破碎的漫天剑气中击中了广武慈变幻莫测的长剑。
下一刻广武慈的长剑被张小卒的拳头撞成了弯弓状。
广武慈神色大惊,只觉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从剑身传到了握剑的手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力量竟然就被这股袭来的巨力生生震散了。
力量一散,长剑脱手飞了出去。
“这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
广武慈心中惊骇道。
然而张小卒的拳头没有给他思考,或是闪躲的时间,突破长剑的阻挡继续长驱直入,然后一拳轰在了广武慈的面门上。
砰!
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广家人全都吓得打了个寒颤。
张小卒拳头下压,抵着广武慈的面门把他的脑袋往地面轰去。
轰!
尘土飞扬,沙石四溅。
张小卒的面前多了一个大坑,广武慈头下脚上,大半截身子陷在了坑里。
张小卒收起拳头,抬起右脚对着广武慈的脑袋猛踹了几脚,直把广武慈整个身子踹得沉进坑里,这才罢手。
“呸!”
张小卒把脚底沾的血在一旁的草地上蹭了蹭,然后往坑里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好好说话不听,非要动手,狗日的,老子的火气都被你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