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借兵要命

张良见刘季非常的尴尬,便帮衬道,“良乃沛公厩将,愿替沛公为楚假王效力,做先锋迎击秦别将司马枿。”

张良的这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秦嘉听闻后却脸色微变,他是万没想到张良已经是刘季的人才,虽是小小的厩将但是再明着挖人墙角就没那么好弄了,他转念一想,不行此人才是吾秦嘉最为敬重的,需想办法留下来,道,“岂能让子房单独面对强秦……如此吧……嘉派遣东阳甯君为征西将军,沛公为副将,随同东阳甯君出征定能击退那来犯的司马枿。”

这话音转变的如此之快,令刘季有些吃惊,但言辞道的滴水不漏亦着实让刘季刮目相看,他觉得自己需要学的还很多。

只听秦嘉继续道,“攻下的城池,其兵归沛公,助沛公攻克丰邑,如何?”

如何?刘季还能道如何,这就算借兵了?这不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吗?刘季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借兵不成还变成为他人攻城略地了,恐到时借兵不成反损兵折将,这让刘季一万个不乐意。

这借兵如今的借车、借钱一样,是要命的啊,其实亦难怪秦嘉不借,兵是什么,在这个动乱的群雄并起的年代,兵是身份,兵是地位,兵是富贵,兵是自己的命,别人来要自己的命淡然不会答应,除非他真的有很多兵,有很多条命。

可刘季看到张良一个眼神,他立刻做了决定,“季谢过上将军,定当痛击秦军。”

刘季见张良瞥来的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子房定有深意在里面,姑且应之吧。

虽是端月,天地之间正是阳气升腾,万物藏蓄的最后一个阶段,马上就是复苏的时候了,但此刻依旧是天寒地冻。

太阳努力的想挣脱海平面的怀抱,刘季与东阳甯君便率军出发了。他们皆知晓了章邯军的厉害,把陈王打的是落花流水,此刻陈王败走失联恐早已不在人世,为此两人皆非常重视此战。

对于东阳甯君而言,他此战是自己的首战,毕竟熟读兵书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虽然他立楚王有功,但总觉得低秦嘉一等。

对于刘季而言此战更是非同小可,之前的刘季可以说只是小打小闹,不管是击杀郡守壮,还是降服郡监平似乎皆被遇到厉害的角色,直到雍齿的背叛让刘季尝到的不仅是背叛的滋味,还有挫败的滋味,如今面对是击败陈王的章邯部将他更不能大意,更何况自己还是先锋,不能损兵折将,他刘季输不起。

途中,当樊哙得知刘季借兵不成反成先锋,气不打一处来,怒发冲冠的要去找秦嘉理论,被刘季拦下,“胡闹,随吾出征,当尽力保存实力。”

樊哙嘟囔了几句不再言语,对秦嘉有了极差的印象。

张良面对来犯的秦军,脑海里蹦出的是太公兵法的守字诀,这守字诀不单单言兵事,还包括养生,如何守住元气令身体不受疾病侵害,不过此时张良研究的自然不是这一部分,乃是兵篇的守字诀。

守字诀要义大致是以城守乃固守,颇为被动,若专攻为守则能变换天时地利,在流动中守亦是攻,意思就是看似为守实则以天时地利攻敌于劣势之间,借用天地之力来退敌。

张良此刻亦知东阳甯君乃熟读兵书之人但作战经验为零之人,他张良虽然亦是熟读兵书之人好在有许多的失败经验,从中他不断的验证和提炼,如今遇到沛公,沛公之军的作战能力让张良对兵书有了更深的理解,或者说寻变化中的平衡。

亦就是同样的计策给不同的人用效果是不同的,他最大的感悟就是变化着看兵法,活用兵法,便道,“秦别将借胜利之军势来犯,不易直面兵峰,当以守为主,楚军可主动选择战场、战时,等候秦军来犯,占据天时地利,等候秦军势衰弱时再战。”

刘季听闻,大喜,对于兵法上的守字如此理解,刘季感觉为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愈加的认为张良乃自己的吕尚,守字表面上是一个非常被动的意思,居然被张良言成了主动,主动选择战场,主动选择战时,主动引敌人来犯,挫其锐气,再行作战,转守为攻,刘季觉得这张良对兵法真是活学活用。

张良在研读太公兵法时,为了能够研究的透彻,亦想知道这太公兵法和现世所存的到底有啥区别,亦特地研究了孙子兵法等著作。

孙子兵法云: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研读对比之后,张良发现这太公兵法将天时地利囊括在了守字诀里。

刘季亦兴奋的是他对张良的兵法一听就懂,敢情自己亦是一个胸有韬略之人,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钥匙,有了张良这把钥匙,自己这位兵法大家要面世了。

刘季道,“此守字言的秒啊,将军季以为此计可行,定能大破秦军。”

东阳甯君一听心中不快,守,他东阳甯君率军出征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那是仅仅要击退来犯的秦军吗,是要击垮,击败章邯别将的,不仅如此他还要如那周文一样一路西征打到咸阳去,他自认为要比周文强很多倍,西征路上虽坎坷,但他自认是可以建功立业,功标千秋的,其实张良一读书骗子所能理解的,更不是一个乡下的亭长所能体会的。

东阳甯君不打算与他们有太多的解释道,怕说了太多的兵法刘季亦听不懂,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吾军兵力多于来犯秦军,且吾军占据道义,岂能惧怕暴秦而一味的守之,既守何故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