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两人又聊了一会天,不知不觉便说到了红颜和红霜的事情上。
苏潜劝道:“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国色天色的美人,但是终究都只是青楼女子。”
“这样的女子留在你的身边对你没有半点助益,反而会为你平添一些祸事。你对她们还是不要动情的好,随便玩玩便好。”
苏连城淡淡地道:“侄儿的私事,叔叔就不用过于操心了,我懂得把握分寸。”
苏潜闻言却急道:“你以前和红颜的事情叔叔就不说你了,人谁没有个年青的时候,风流一些也无妨。”
“可是你再将两个青楼女子带在自己的身边,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你如今还年青,又得到圣上信任,前途无可限量,就不要再去沾那些风流之名了,以后青楼楚馆就不要再去了,免得再生事端。”
苏连城轻声答道:“让叔叔劳心了!”
苏潜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虽然曾经和楚晶蓝拜过堂,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你也该再娶一房正室了,家里有个女主人张罗着你也能省心不少。”
“以前秀雅住在这里的时候,若是有个正经的女主人管着,只怕也不会出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我觉得崔尚书的女儿就不错,崔家也一直深受皇恩,你是少年才俊,甚是合适。”
“你父亲身子不好,又不在西京,你的人生大事叔叔自然也得多为你操些心,改日我便去崔家替你提亲,你看可好?”
苏连城闻言愣了一下道:“多谢叔叔,只是那崔小姐我也已经见过,我并不喜欢。”
“而我与巧巧本已相识多年,她因我而流落青楼,我不能再负她了。”
“叔叔若是真的为我好的话,好么就替择个黄道吉日,我将她抬为苏家主母吧!”
“荒唐!”苏潜闻言大怒道:“枉你饱读圣贤书,竟如此不守礼数!奔者为妾,聘者为妻。”
“先不说这个巧巧出身青楼,光说以前你和她的那些事情,她若是稍微有点品性的女子,也断然不能那般委身于你!她这轻浮的行为,又哪里能做当家主母?”
苏连城早料到苏潜会这样说,便又道:“我知道叔叔一定会反对,但是我欠她太多,实不能再负她了,苏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只会是她。”
苏潜只气的跳脚,当上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怎么变得如此不知上进!我今日便代你父亲教训你!”说罢,操起墙角边的扫帚便往他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苏连城暗暗咬了咬牙,忍着痛不说话,也不动,由得苏潜动手打他。
苏潜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更加生气了,却也无计可施,打得累了之后将扫帚一扔然后咬着牙道:“你当真让我失望至极!”说罢,便气冲冲的走了。
苏潜气呼呼的走出花园之后,红颜却早已在那里候着,见他一出来便道:“叔叔请留步!”
苏潜一见是红颜,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都是你们这些妖精迷惑连城,竟让他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你们这样的的女子想做当主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红颜轻声道:“我自知出生低微,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只想陪在城哥哥的身边便好。”
苏潜闻言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又轻声道:“我知道在城哥哥的心里其实并不想娶姐姐,他的心里还有意中人的,只是那女了却也不是城哥哥所能想的,所以方才才会对叔叔说那番话。”
“连城还有意中人?是谁?”苏潜闻言却来了兴趣。
红颜缓缓地道:“那个女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只是却不是城哥哥能想的。”
苏潜有些自负地道:“连城少年英才,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便已是三品大员,前途无量,这世间又有什么女子是他配不上的?”
红颜缓缓的拿出一副画道:“叔叔看了便知。”
苏潜接过画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画中的女子竟是白玲珑!
红颜见他满脸异色便又道:“这世间的男子有哪个敢圣上抢女人,这副画是我那一日见城哥哥偷藏在身上的。”
“若不是叔叔说到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拿来给叔叔看,城哥哥那样聪明又有志气的人,是不可能会娶姐姐为妻的。”
“想来也是得不到心中所爱,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来。”
红颜的那一席话听在苏潜的耳中,却是极为受用的。
在苏潜的心里,苏连城是极具本事的,他待苏连城也如亲儿子一般,自然也就觉得苏连城的见识无人能及,又怎么可能如此不知上进的娶一个妓女为妻?
只是苏连城看上白玲珑的事情他却并不知晓,只是想起方才苏连城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对皇帝有所不满,只怕也是因白玲珑而起。
苏潜暗暗叹了一口气,觉得苏连城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竟会喜欢上白玲珑!
他也曾见过白玲珑,知道那确实是一个既有美貌又极为聪慧的女子,也难道苏连城会喜欢了。
只是白玲珑是皇帝的女人,又岂是苏连城所能想的?
他的这份心思是注定要打消的,只是若是打消这份心思就要娶一个妓女为妻,也真是太自暴自弃了些。M..
苏潜替苏连城想想都觉得有些心疼,却也无计可施,放眼所有西京的大家闺秀,怕也只有白玲珑不是苏连城能想的了。
他看了红颜一眼后道:“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连城提起过这件事情?”
红颜轻叹了一声道:“城哥哥是怕叔叔担心,所以心中存了这一份心思也不敢告诉叔叔。”她的头微微低着,看起来温驯而又乖巧。
苏潜的眸光转深,又看了红颜一眼后道:“你这副画是从哪里来的?”
“我那一日见城哥哥地书房里画她的画像,然后捡了一张。”红颜轻声道。
苏潜又细细的看了那画像一眼,那副画的画技虽然不算极高超,却是极得神韵,只是白玲珑这样的大家闺秀又岂会骑马?
那半坐的姿势显然是后面还有人扶着,他不禁又觉得有些怪。
苏连城自小饱读诗书,于骑射之道根本就不通,甚至连马都不会骑,又岂会将自己心爱的女子画在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