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王和乐辰景两人都不在王府之中,她心里不禁有些苦恼。
一时间也不太清楚苏连城对那件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是不管多少,都是一个极麻烦的事情。
安子迁在旁也看到了那副画,皱着眉道:“苏连城行事素来稳妥,虽然极有可能这一次的事情不过是想救苏秀雅而做出的猜想,但是事情一旦闹大却极为麻烦。”
“这件事情发生了已经有好几日了,他直到今日苏秀雅遇险才说及此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是是他猜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才没有拆穿。”
“另一种是他的心里对皇帝起了异心,想用这件事为他投石问路,成为洛王派的人。”
“此时他只是以此事为挟,却并没有告诉皇帝,只怕是存了其它的心思。”
“晶蓝,我觉得今日还是先见见他为妙。”
楚晶蓝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家表哥当真是有一堆的花花心思。”
安子迁淡淡地道:“我已经和他断了亲戚关系,他已经不是我的表哥了。”
“不过我知道他素来就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为官不到一载,便能风生水起,依着他往日谨慎行事的性子,只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后退之路。”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道:“这世间我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他,可是依着远溪之言,却不得不见了。”
“皇帝多疑,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只要传到他的耳中,就必然会派对人细细查探。”
“且不说这件事情事关大局,玲珑是我好友,四哥又是我的亲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这件事情。”
“圆荷,你将苏连城带到花厅,我一会便过去。”
圆荷轻叹了一口气后骂道:“苏连城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说罢,却瞪了一眼安子迁。
安子迁有些无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楚晶蓝也看了他一眼后轻声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情也许用你们江湖人物寻仇的法子解决最好。”
江湖人物寻仇最常见的法子一个是上门挑战,若是那件事情见不得光,那就是暗杀。
安子迁微愣了一下后道:“若是苏连城做的太过的话,我必不留他。”
楚晶蓝知道虽然如今安子迁和苏连城关系极为紧张,但是安子迁和苏连城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实比亲兄弟还要亲近几分。
如今虽然已经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但是安子迁是一个宽厚长情之人,真要动手杀苏连城,只怕也是下不了手的。
她见安子迁的眉眼里有了一分杀气,心里不知怎的就心疼起安子迁来。
安府虽然有七个兄弟,可是他和那些兄弟之间的感情实在是不怎么样。
安夫人和安老爷平日里待他也是极度不好,他才是那个一直都没朋享受到太多亲情之人。
她轻拉着他的手道:“有些决定不用急着做,我们去会会苏连城再说。”
“再则他今日敢这般找上门来,想来也早有所备,杀了他也不见得就能解决问题。”
安子迁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浅浅一笑,也不说话,却轻扶着她缓缓朝花厅走去。..
两人到花厅的时候,苏连城已经到了。
他见两人缓缓而来眸光微暗,也不行礼只缓缓地道:“我知道秀雅行事太过份了些,但是郡主既然没有损伤,不如就放她一马,给她一条活路。”
“我敢保证,日后郡主再也不会见到她,她也不会再给郡主添麻烦。”
楚晶蓝淡淡地道:“苏大人果真和苏小姐兄妹情深。”
苏连城长叹道:“我知舍妹和郡主的那些恩怨都是因我而起,以前的是非对错此时我也不想和郡主理论。”
“她走入自己的魔障之中难以自拔,是她自己的错,但是罪不至死。”
“郡主如今是有孕之人,不如高抬贵手将此事揭过,饶舍妹一条性命,就当做是为腹中孩子积福。”说罢,他难得温厚的长长一揖。
安子迁看着苏连城道:“苏大人这一番话倒说的严重了,为孩子积福?我们自问俯仰对得起天地,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苏大人先用这副画将我们诓了出来,却如此伏低做人,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苏连城笑了笑道:“远溪想太多了,前段日子我到天牢去了一趟。”
“我想通了许多事情,却又有很多事情如同困局一般不得解脱,心中实在是难以安宁,便要西郊的小寺里小住了一段日子。”
“那日清晨起来的甚早,便看到了画中的那一幕,那一日实在是感叹马上的男女实是一对壁人,所以便用心记了下来。”
“不想回到西京之后却又听到了更荒唐的一件事情,世子重伤万三小姐,一直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些互相矛盾之事。”
“只是俗话有云,宁拆十座庙也不拆一对姻缘,所以便将此事放在心里。”
“此次若非舍妹有难,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也不敢将这副画送来给郡主看。”
他这一番话说的很温和,却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也将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只要楚晶蓝救下苏秀雅,那么这件事情他便埋在心里不会揭穿。
而若是楚晶蓝不救苏秀雅的话,那么他为了救苏秀雅便会弄个鱼死网破了。
楚晶蓝冷笑一声道:“苏大人的话是说的很好听,可是其中威胁的意思还是太浓了些。”
苏连城缓缓地道:“我知道郡主是恨毒了我,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我后来才知的确是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事已置此,我再向郡主道歉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远溪难堪。”
“而秀雅的事情,归根要结底,其错却在郡主的身上,她若是没有见到世子,又哪里会有那样的肖想。”
“我劝过她多次,只是她却被一叶障目不听我的功说。”
“去年寒冬,我二弟惨死,我来西京之前曾答应家父要好好的照顾她,她这一次若是流放到蒙买族的话实是与死无异。”
“家父若是得知,只怕坐承受不住。”
“家父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又如何能承受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还请郡主看在家父年迈以及看着郡主长大的份上高抬贵手。我送画给郡主不过是求郡主一见,却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还请郡主明查!”
说罢,他又重重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