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微缓缓地道:“若是父亲担心他们会坏了父王的大计,那么父王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并无恶意。”
“我和银面阎罗有些交情,他们不过是见我在西京屡次遇险,所以寻着机会就给皇帝一些颜色看看罢了。”
洛王的声音低了三分道:“听蓝儿这么说来,似乎对万知楼的事情很有把握?”
楚晶蓝轻声道:“女儿不敢隐瞒父王,万知楼和女儿的确过从甚密,女儿和银面阎罗也算是知交。”
“他的心思,女儿还是知道一二的,他虽然也是一代枭雄,但是从未有过问鼎天下之心。”
“他曾担心父王会对他生疑,所以来西京的时候就告诉我,他和洛王是一条心,绝不会坏父王的事情。”
“蓝儿你聪明无比,应该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洛王看着她道:“他的心思,只怕不是他说的那么小,而是有些大了。”
说罢,他递了一封信给楚晶蓝。
楚晶蓝接过后他又道:“这是你大哥从辽东寄来的信,你大哥在信中说,如今辽东的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而这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万知楼的手笔,所以在辽东,万知楼有几十万人的们信徒。”
“如今势力极大,这样的人又岂是那种子没有野心之人,所以蓝儿,你莫要被他们给骗了。”M..
楚晶蓝将洛王递过来的信摊开一看,果然信中如洛王所言,细述了万知楼在辽东的势力,并在信末问洛王应该如何应对。
安子迁在旁也将信看了个大概,他轻声道:“父王,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你想说什么?”洛王看着安子迁问道。
安子迁朗声道:“其实银面阎罗的事情,我以前也曾听晶蓝说起过,以前也曾见过他几次,我虽然并不太喜欢他,可是纵观眼前发生的事情,我却觉得他是在帮父王的。”
“何以见得?”洛王的眼里有了一抹兴趣。
安子迁看着洛王道:“大哥被皇帝派到辽东赈灾,说的好听去赈灾,说的难听一点便是想借这一次的事情对付大哥。”
“堂堂的赈灾使,朝中没有拔下一两银子,没有拔出一石米,这哪里是去赈灾,摆明了就是想让洛王府散尽家财以一家王府保一方平安。”
“做好了,那是赈灾命名该做之事,做不好,便是杀头之罪。”
“我相信这些事情父王和大哥必然是早就看透的,所以我在得到辽东有灾情时,便已派人送了十万石米去辽东。”
“可是十万石米只能解燃眉之急,却非长治久安之法,而万知楼所行之事,看来似乎是在扩充门徒,可是也同时解决了辽东的灾情,说来却是帮了大哥一把。”
“你的见解倒是独特。”洛王的嘴角微勾,眼里别有一秋趣味的看着安子迁。
安子迁缓缓地道:“其实不是我的见解独特,而是安府在辽东也有一些产业,所以有家丁在在辽东,对辽东的灾情也略之一二。”
“其实以目前的情景对父王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其实父王若是把心胸放开来看,此时倒不如利用银面阎罗来对付皇帝。”
“因为对父王而言,眼前最大的对手不是银面阎罗,待将大局稳固之后再来想法子对付银面阎罗也不迟。”
洛王的看着安子迁的眸光有了三分兴致,他浅浅地道:“远溪,以前甚少听你讲天下局势,如今这一番大论倒是入木三分。”
安子迁看到洛王那记幽深的目光心里发凉,却依旧强自镇定地道:“父王过奖了,其实我哪里有看得懂天下局势的本事。”
“只是来到西京之后,我和晶蓝数番遇险,这所有的一切都拜皇帝所赐,心中着实恨他,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在心里盼着他早日倒台。”
洛王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楚晶蓝知道洛王每次这样一笑,心里都别有盘算,便又道:“女儿觉得远溪说的极有道理。”
“万知楼就算在辽东势力庞大,却也不过是个江湖组织,终是难登记大雅之堂,父王不用过于担心。”
“不管他们是真心帮父王,还是在巧合之下帮的父王,终算是救了大哥一命。”
“晶蓝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如今我有些事情想和他确认一二,晶蓝既和他相熟,不如约他出来相见,本王想见见他。”洛王看着楚晶蓝道。
楚晶蓝的眼里有些为难道:“父王的话,女儿自然要听,只是那银面阎罗来去无踪,想见女儿的时候他自己就出来了。”
“不想见的时候就算是找遍西京也难以得见。我若是遇上了他,定将父王的意思转达。”
洛王的眸光流转,他浅笑道:“如此说来银面阎罗的谱摆的还真不小。”
安子迁又道:“江湖中的人物,自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洛王的嘴角微勾,看着安子迁道:“你将安府的米粮献出,已在允州被银面阎罗全部劫走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我听晶蓝说起过。”安子迁轻声道:“其实我心里挺开心的,当日献粮完全是被逼于无奈,被万知楼劫走实是妙事一件。”
“就算是我散尽家财,也不愿意皇帝用那些米粮来对付父王,所以被劫走了也好。”
“你怎能确定这不是银面阎罗和皇帝唱的双簧?”洛王看着安子迁反问道。
安子迁自己就是银面阎罗,自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此时洛王一问出口,他的心里不禁一紧,终于明白洛王今日为何会如此问他了,他顿时愣在了那里。
楚晶蓝知道大事不妙,洛王这样当权之人,疑心病和猜疑素来都重,平日里行事也是极为小心的,此时有这样的猜疑虽然正常。
可是对他们而言却是极为危险之事,她当即道:“不可能是他们唱的双簧。”
“为何?”洛王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楚晶蓝。
楚晶蓝缓缓地道:“若是双簧的话,皇帝不可能将苏连城从天牢里放出来去查米的动态。”
“我前段日子更是收到消息,银面阎罗当初在劫走米的时候将三八虎骑营的人全部杀光。”
“虎骑营时皇帝训练多时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暗卫,我听说他们个个都是武功好手,而且有勇有谋。”
“若是唱双簧的话,皇帝是断然不会舍得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三千人马。”
“我还听说那次事情之后,皇帝恼怒至极,发动官员挑了不少万知楼的分舵,那情景势同拼命,若是唱双簧的话也太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