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今日乐辰清下朝之后她便去问情况,乐辰清本想瞒她。
只是她何等聪明,短短几句话就已听出了异常,然后再旁敲侧击,就让乐辰清说了实话。
她知道有乐辰景在,安子迁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心里又着实担心,便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楚晶蓝轻声道:“说来我也有许久没见玲珑了,改日寻个空见见她。”
安子迁知道她心里其实对洛王并不太放心,也有些担心白玲珑,所以才会动了这样的念头。
如今两人这般呆在西京,楚晶蓝又有孕在身,很多时候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轻轻的偎着,心里都有一分踌躇和担心,却都没有说话,只盼着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
第二日一早,乌铮如言带着一大堆的礼品前来洛王府找安子迁。
安子迁听到他来了轻叹了一口气,这乌铮也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竟真的就这般大模大样的来王府了。
此时时辰还早,洛王、乐辰景和乐辰清都上朝未归,乌大王这个时辰过来可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安子迁可不认为乌大王真对他有意,若是有意的话也只会对安府的身家有意,他昨夜命苗冬青细细的查访过千赫草原的事情。
今早便已知道如今千赫草原看似十分强盛,却也有自己的难处,去年草原上的一场雪灾,冻死了不少的牛羊,这位大王只怕是也看上了安府的米粮。
安子迁暗自叹气,如今安府成大肥肉了吗?这么多只狼都盯上了他!
他的眸子转深,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他的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乌大王来了也好,反正如今这水已被搅浑,再浑一些也无所谓。
楚晶蓝自怀孕四个月之后,因为怀孕贪睡的毛病已经消失,她又有些认床,到王府之后一直都睡不太好。
这一日清晨她早早就起床了,在内院里看着晨露花朵。
她起床的时候见安子迁还未醒来,知道他前夜没有睡好,也不吵醒他,独自便走出了碧涛轩。
王府的花园比起安府的要大的多,也要美的多,亭台楼阁的布置也甚是讲究,既细致又大气。
她站在花丛之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然后再慢慢的走来走去人,她有孕之后,特别注意运动和饮食,她心里盼着能生下一个健康而又聪明的宝宝。
王府里种了不少石榴,此时正值初夏,是石榴花开的季节,她心里有些感伤,只觉得这花开的再艳也有凋落之时,便如同人的年华终会逝去一般,忍不住伸手摘下了一朵。
乌大王从来都是个粗人,他对于京中的那些规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也分不清楚内院和外院的分别。
门房将他带到花厅让他等候时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去等,他让随身侍卫候在花厅便跟着门房往外走去。
只是门房左拐右拐他又看得稀奇,竟跟丢了门房,七拐八拐的便走到了内院。
他才一进内院,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裳乌发微撒的女子正站在要株他不认识的花树前摘花,乌大王便生生呆在了那里。
他一直觉得京中的女子太过娇弱,不如草原的女子健硕,就算是再美也过于柔弱了些。
此时看到眼前这个摘花的女子时却觉得这女子虽然不算绝美,可是那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却别有一番韵味。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看起来柔弱无比,可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气质,那气质既高贵又坚强,竟生生将他心中的草原美人给比了下去。
他灼热而又有些异样目光惊动了楚晶蓝。
她扭头一看,却见到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粗犷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的眼里有了一抹怒气,这人也太过猖狂了些。
楚晶蓝心里恼火却觉得他气度不凡,怕是洛王的客人也不便得罪,微微点头便算是施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乌铮见她要走,又如何会允,忙大步走过去用微微生硬的汉语喊道:“姑娘且慢!”
楚晶蓝皱起了眉头却也停了下来,她身边没带丫环只身一人和陌生男子相见,实有些不妥。
正在此时,却见红梅寻了过来,这才微微安心些。
乌铮脚长,来的极快,他走到楚晶蓝的身边道:“姑娘好气质,敢问姑娘芳名?”
这样的开场白就算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也是有些惊世骇俗的,在这个朝代更是让人吃惊。
她的眸光一片冰冷,却淡淡地道:“公子擅闯内院也便罢了,还如此问女子的名字,你就不嫌太过唐突吗?”
乌铮愣了一下,却笑道:“我们草原的儿女向来性子,心里有话就直接说,没有你们汉人这些花花心思。”
他的话是这样说,可是楚晶蓝那样问出来时他也觉得似乎是有些失礼。
他听得她的声音不若寻常女子的娇滴滴,反而微微有些低沉,自有一番威仪。
他却听得极为悦耳。暗暗在心里对自己地道,只有这种气度的女子才适合做草原的大妃。
楚晶蓝听他这样一说便已猜到了他的身份,面上却只做不知。
她缓缓地道:“公子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入乡随俗吗?你既然到了汉人的地方就得依汉人的规矩处事。”
“不管是哪一户人家的内院,却是不能让外男轻易入内的,公子今日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唐突。”
乌铮愣了一下后旋即笑了笑道:“是,在下唐突了,给姑娘陪个不是!”于是他便依着草原的礼数给楚晶蓝微微躬了躬身。
楚晶蓝看了他一眼,却不置可否。
乌铮却又问道:“姑娘不愿告诉在下姓名,在下自不敢强求,但是在下却想告诉姑娘,我喜欢姑娘。”说罢,他竟伸手就欲去摸楚晶蓝的脸。
楚晶蓝闻言愣了一下,只觉得今日是遇上极品,这种一见面就说喜欢的人不是风流的种子就是花痴。
若不是顾念他的特殊身份,她都有一股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说话间,红梅却已走了过来,她的性子原本属于有些张狂的。
此时听到乌铮的话却觉得这家伙实在太无礼了些,再见到他的举动。
她顿时怒喝道:“哪里来的浪一荡子,竟敢说出这样轻薄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