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公公顿时面色发白,知道乐辰景是出了名的难缠,脾气暴躁还不讲道理,谁被他缠上准倒十八辈子的大霉。
此时他一来搅和这件事情,这事只怕是难成了,却终是不甘心,他看着乐辰景道:“世子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这私章明明是你方才放到我的手上的!”
“我放呢?”乐辰景的眼睛一斜后道:“我哪只眼睛看到我哪只手放的啊?”
章公公愣了一下后道:“明明就是世子了扔给奴才的!”
乐辰景笑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明明是用剑挑到你的面前的,你却说是我用手扔到你的面前。”
“你连这个都看不清楚,又哪里看得清楚是我妹夫手中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章公公顿时傻了眼,乐辰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宝剑归鞘,却又冷着声道:“来,说说看,你是如何看到我的妹夫手里拿着圣上的私章的!”
章公公愣了愣后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安家主一人,这东西只能是他拿的。”
“我妹夫昨夜才到西京,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这私章,拿来做什么?”乐辰景冷笑着问章公公。
章公公看了乐辰景一眼后道:“世子这话问得甚好,安家主是第一次来西京,可是有的人却在西京呆了许久了,许是他在京中有同党,意图用圣上的这枚私章来生事也说不准。”
乐辰清做为礼部的官员,原本是来请乌铮去面圣的,听到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顾不得乌铮了,忙过来一探究竟。
他听到章公公的话后道:“章公公这话听着极不舒服,什么叫做京中同党?什么叫拿私章生事?我妹夫在这京中熟识的人只有我们四哥和父王……”
安子迁突然插话道:“不对,我还认识通政史苏大人和红颜姑娘,苏大人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厚的多。”
“而我和四哥、父王相处的时间远没有苏大人多,感情也远没有苏大人深厚。”
他以前觉得乐辰景胡搅蛮缠是极度惹人厌的,今日再见乐辰景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乐辰清闻言笑了笑,却看向章公公,章公公脸色微微变了变道:“这事是事实摆在眼前,安家主昨夜和谁私谋奴才又哪里知道。”
“兹事体大,还请安家主随奴才一起面圣,我相信圣上必有圣断!”
“好啊!”乐辰景巴不得闹到皇帝那里去,双手抱在胸前道:“我便陪我妹夫走这一趟。”
章公公咬了咬牙,他原本想要将安子迁屈打成招,不料却遇上了这尊瘟神,想着自己手里证据确凿,也不怕这个难缠精,冷着声道:“世子请,侍郎请!”
安子迁朝乐辰景笑了笑,乐辰景却是理都不理他,倒是乐辰清朝他笑了笑后道:“我是你八哥,不用担心,我和四哥定能护你周全。”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看似稳重的乐辰清还是有些意思的。
一行人从阁楼上走了下来,却在院子里遇到了了乌铮,他今日穿了一件千赫草原王族的朝服。
他看了满脸是血的安子迁一眼,又看了满脸煞气的乐辰景一眼,眼里有了一抹兴趣。
他的目光扫来时,乐辰景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生气,看着乐辰景道:“这位想必就是西凤朝的常胜将军洛王世子吧!”
乐辰景的手拱了拱算是认了,乐辰清和章公公忙朝乌铮行了个礼,乌铮却笑了笑道:“不必多礼,你们是要去面圣吗?”
乐辰清低头答道:“正是!圣上今日中午在德仁宫赐宴千赫王,界时请王爷准时参加。”
乌铮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反正本王也没事,不如就和世子一起进宫吧!刚好也有个伴。”
乌辰景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乐辰清微笑道:“如此甚好,昨日里圣上还在说要请千赫王去参观御花园了,下官今日着实有幸为千赫王带路。”
乌铮走到安子迁的面前道:“安家主怎么成这副样子呢?脸上都是血去见驾只怕会惊了圣驾,依本王看不如先将脸洗净了再去吧!”
“如此便再好不过。”安子迁忙道。
乐辰景绝对是故意的,将他的脸糊成这副模样,其实像乐辰景那样的高手,出手时只要不愿意是看不到血的,也不知这混蛋生的是什么心思。
章公公脸色微变,却也不敢违抗乌铮的意思,安子迁在洗脸的时候乌铮问道:“阿迁,你要倒大霉了!”
安子迁笑了笑,他又道:“如今能帮到你的人只有我!”
安子迁再次笑了笑,他却冲安子迁眨了眨眼后道:“不如这样吧,这一次我帮你脱险,你以身相许如何?”
安子迁自认他算是那种风雨不惊的人,可是听到乌铮这一句话时生生喝了一口洗脸水,入口的血腥味让他回过神来,然后极为淡定看着乌铮道:“甚好。”
安子迁的话一说完,轮到乌大王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的眼里终是有了一抹怪异。
安子迁含着笑伸手将乌铮一把扶起道:“阿铮,有些玩笑适当的开开就好,别过火了。”
乌铮看着他的眼睛却亮了亮,他却又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以身相许是不成的了,不若若是在后面加一个家字,也许就有一些妥当了,不过前提还得看阿铮的心意。”
乌铮的汉语不错,依着他的意思一念却是“身家”二字,他这回心不慌了,忙咧着嘴笑道:“这是阿迁的意思?”
“难道就不是阿铮的意思吗?”安子迁冲他眨了眨眼。..
乌铮看到他眨眼的动作心跳又乱了起来,暗吧安子迁就是一个祸害,一个大男人眨眼怎么就眨的那么好看,眨的他心肝都在跳。
安子迁却已不再理他,笑嘻嘻的走到了人群之中,乌铮却还在伸手摸着胸口,这个安子迁,当真是个害人的尤物,尤物?对,就是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