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从此恩断义绝

楚家是杭城里最富的家族之一,因为楚家人丁单薄,只有楚晶蓝一个女儿。

以前楚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一直在打楚家的主意,可是楚老爷也是一人人物,根本就不给那些个人任何机会。

而楚老爷重病之后,打楚家主意的人就更多了,却都被楚晶蓝给挡了回去。

而此时楚老爷一死,楚晶蓝虽然早有悍名,手里也拿着楚家家主的信物。

可是楚晶蓝已嫁到安府,安府是皇商,她日后管理楚家的时间会起来越少,于是便有不少人盯上了楚家这块肥肉。

他们都觉得此时的楚家离日暮西山已经近了,更有不少的人曾猜测楚晶蓝以前之所以能守得住楚家,不过是背后有楚老爷在给她支招。

所以今日里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说是来观礼,其则来探虚实的比较多,更有不少人心里盼着楚家出事。

所以当马氏和顾宗德带着人前来闹事的时候,众人心里倒都是有些开心的。

而此时见楚晶蓝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一场阴谋,而且还让顾宗德心甘情愿的跪在楚老爷的灵前认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中间只怕还有一些不为他们所知的事情。

顾宗德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打着自己,被官差们拉到一旁的马氏却笑了。

她笑的声音不大,却将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直以来,她都将顾宗德当做是最信任的人,可是今日里顾宗德的所作所为,却让她寒了心。

她敬爱的兄长,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混帐!.

她以前以为楚晶蓝对她是极狠的,一直在在猜疑刘氏是否跟楚晶蓝说了什么,否则楚晶蓝断然不敢那样对她。

而此时她看到楚晶蓝对顾宗德的手段,她终是明白以前楚晶蓝对她可谓是有情有义了。

只是她现在明白这一点,显然已经太晚了。

马氏的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今日里到楚家来闹事。

她看了一眼楚老爷的棺材,顿时被泪水蒙了眼。

因着这一闹,她和楚家便是一点情份都没有了,楚老爷到阴间只怕也会恨着她。

她死了之后,只怕再也无颜见楚老爷了。

顾宗德已打了自己几十记巴掌了,他的脸已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边已被他抽出了鲜血。

顾荣辉看到顾宗德这样打自己,心里不禁满是不忍。

他扭头看向楚晶蓝,却见她嘴角边含着一抹笑,正冷冷的看着他,他的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抹惧意。

他原本也一直以为楚晶蓝不过那样,可是连着被楚晶蓝教训了多次之后,心里便对她产生了惧意。

只是顾宗德再这样打下去,只怕满嘴的牙齿都会被打掉。

他虽然已多年没有和顾宗德在一起,可是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实在是看不过眼。

他便壮着胆子伏在楚晶蓝的身边道:“表姐……”

他这一句话才喊出口,便见楚晶蓝的眸光变得和冷厉了不少。

他忙又改口道:“楚大小姐,求求你,你就饶过我父亲吧!”

楚晶蓝却笑了,看着顾荣辉道:“你方才你不是叫我父亲为父亲吗?怎么这会又叫他父亲呢?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我以前行事荒唐,做下了许多对不起楚大小姐的事情,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顾荣辉忙道。

他一边说一边哭,那模样倒当真是显得有些可怜了。

楚晶蓝却不理会,又问了一句:“说,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

顾荣辉的身子微微一颤,指着一旁的顾宗德道:“他是我父亲……”

楚晶蓝的眸子里寒气骤升,缓缓地道:“哦,这样啊!那么你此时这般披麻戴孝做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的父亲死了!”

她的声音的比往日里更低沉了三分,冷冷的看着顾荣辉,却将那个死字咬的很重。

顾荣辉的身子微微一颤,忙将身上那些地孝服除下,楚晶蓝又缓缓地道:“生父未死,就来披麻戴孝,你倒当真是极孝顺的!”

杭城里对生死之事看得极重,这般生父未死便着孝服,在世人的眼里看来是极度不孝的。

而他们今日来楚家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楚家的家财,为了得到楚家的家财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谓是手段用尽。

顾荣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敛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道:“你果真是孝顺啊!”

顾荣辉听到她那句话后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起了寒意,又见满堂之上的目不能全朝他看去,他心里一惊,吓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逸了出来:“是父亲让我的这样做的……”

满堂的宾客原本还觉得楚晶蓝方才对这一对父子似乎过份了些。

不管怎么样,人家都认错了,你就不能再赶尽杀绝了。

此时听到顾荣辉这一句话时,所有的人便都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思:

今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马氏一个人谋划的,而是顾宗德和马氏一起谋划的,否则就算是再顾念骨肉亲情。

也断断没有妹妹比自家的儿子还要重要地道理,自己未死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披麻戴孝地道理。

宾客们原本觉得这一对父子有些可怜,在听到顾荣辉那一句话之后都觉得他们当真是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刹那间,满堂哄笑,看向两父子的眼神再无一丝同情。

顾荣辉已被楚晶蓝吓怕了,那句话说出口时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此时听到满堂的哄笑声,更是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错在那里却并不知道。

顾宗德看到顾荣辉那副样子,心里便恨的牙痒痒,他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儿子!

楚晶蓝听到顾荣辉的那句话后,却浅浅笑道:“是你父亲自己向我父亲认错,我可没有罚他!所以你不用求我,你应该去劝你的父亲。”

说罢,她便将目光落在顾宗德的身上道:“而一个人认错的方式也有很多重,其中便有一种是自己认为错的有多离谱,便用多重的惩罚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