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了抚胸口,心中微微一定,见两人并未有任何没有礼数的动作,便静心在旁候着。
楚晶蓝原本以为依着乐辰景嚣张狂妄的性子,知道被人算计之后,只怕是要发发火的。
没料到他竟是如此淡然就接受了,她的心微微一沉。
乐辰景朝她欺近一步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在某些事情上我是君子,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我却从不是君子。”
楚晶蓝眸光转深,幽深而又嘲弄的目光落在乐辰景身上道:“我知道世子素来喜欢强人所难。”
“但是如此这般欺负我这样一个弱质女子只怕比起世子嘴里的娘娘腔还要不如。”
她说的是责骂的话,语调却平淡的出齐,仿佛在说别人事情一般。
乐辰景冷笑道:“不要拿这种话来激我,我可不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娘腔!”
说罢,他将她的下巴挑得更高了些,她那精致小巧的下巴便全部呈现在他的面前。
粉嫩嫩的娇唇在灯光下泛起淡淡的光华,一如待采的花朵,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依旧平静无波,只是不屑的看着他。
她只是看着他,不喜不怒,也不说话。
乐辰景却被她这般看着有些恼了。
他的身材高大,楚晶蓝身材姣小,两人这般站着,他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
虽然他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是她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却让他觉得她比高了不少。
他心中的怒气越积越旺,一低头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春分在偏房看到这一幕,登时便惊在那里。
她的小脸顿时一片通红,忙扭过头去。
小丫环一时太过惊讶,竟是连给门外的人发信号的事情都忘了!
而屋子里香气也飘到了偏房,她暗暗奇怪,哪里来的香?
乐辰景这样具有侵犯性的动作原也在楚晶蓝的意料之中。
那油灯的光华幽幽黄黄,清冷的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森冷。
他背对着光,这般这弯下腰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
她的眸子没有合上,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的眼里没有怒,没有挣扎,平静的就像千年不动的古井水一般。
就好像他的吻根本就没有落在她的唇上,而她只是在旁看戏而已。
他的眼睛也没有合上,刚好迎着她的目光。
他看到她的目光时,那一双原本就有了三分戾气的眼睛里顿时就有了怒火在跳动。
与他方才在屋子里那股希望之火相比,这一团怒火就显得有些嚣张了。
她若是推拒,若是打骂,若是生气,他都会觉得再正常不过。
而她此时完全就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他只觉得有了抓狂的还情绪。
就连那一直渴望的香甜的红唇也仿似一片冰冷,往日里的清香之气似也尽数消失,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
乐辰景眸子里的怒火越积越旺,他的脾气虽然不是太好,看起来好似一天到晚在生气一般,可是真正令他动气的事情实在是太少。
就算是洛王妃的死,南疆战场上的失利,都没有让他如此的抓狂过,他只觉得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有把他逼疯的本事!
他伸手一把将她推开,低着嗓子怒吼道:“楚晶蓝,你若是个弱质女子的话这世上只怕就再也没有弱女子了!”
他的鼻子里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心神微微有些恍惚。
他近乎自言自语地道:“哪里来的香?”
他那一推用了三分力,楚晶蓝的身子往后退了四五步才扶着那张雕花大椅站稳。
她的眸光微深了三分,淡淡地道:“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虽然在我的内心深处相信世子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有太多的变数,在某些情况下君子也可以变成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乐辰景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浓烈的怒气似火一样喷薄而出,他看着一脸淡然的她不语。
两人对视,一冰一火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楚晶蓝的眸光微敛,轻轻咬了咬牙,乐辰景心里的怒火已烧到极致。
他冷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求人还摆出这么高的姿态。”..
“楚晶蓝,你不用激我,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你今日没来之前,我便想着只要你软语相求,再从了我,那么我也便如了你的愿。”
“然后将异域莲花给你,带着你去求父王成全。”
“可是你现在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心情跟你玩下去。”
“现在给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给我滚出去,从事今往后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只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那异域莲花你就休想要了。”
“另一个是现在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乖乖的爬上我的床。”
“我一高兴,应该会将那异域莲花给你。”
“只是你休想再做我的王妃,我倒想看看你还有多少骄傲!”
楚晶蓝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她的眸子微一合,头微微一低。
她撩起衣裙在他的面前跪下来道:“我求世子将异域莲花给我,全了我一片孝心!”
“我知道我愚钝的紧,配不上世子,而这世上的女子众多,却也终是大同小异,我求世子放我一马!”
说罢,她伏在地上朝他磕了三个头后又道:“我知道世子甚是讨厌我那副性子,可是我的性子就是这样了,要改没有变法。”
“我平素从来都没有求过人,更没有向任何人磕过头,对我而言,这已是我放下自己尊严和骄傲的最底线了,还请世子成全!”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人,却并不仅仅是求人,她有她的算计在里面,却也有一抹属于她自己的无可奈何。
乐辰景此时若是将异域莲花给她,那么一切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她也能从整件事情里脱身。
而他若是不给她的话,那么后续的那些杀着就必须得用上了。
而她心里却也甚是清楚,像乐辰景那样的人,求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只怕反而会激起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