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找借口了。”安子迁松开她的手道:“虽然我们婚前只见过几次面,现在还算半个陌生人,可是却终究是夫妻,我知道我入不了你的眼,你也用不着捶出这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的话说的太过直白了,楚晶蓝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无答,当下只站在那里不语。
安子迁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她道:“我们本应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应该将心门打开接受彼此,可是你却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喜怒哀乐从不在我的面前表露。”
“你明明极不喜欢茉莉,我搬来了你也不说句话,难道就打算一直戴着面具和我过一生?”
楚晶蓝没料到他搬茉莉过来居然是来试她的,她浅浅地道:“我并不讨厌茉莉。”
安子迁的眸光刹那间冷的像冰,他轻哼了一声扭头便在大床上躺了下来,屋子里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凝重,楚晶蓝叹了一口气后道:“只是也不太喜欢而已。”
安子迁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她只得起身将书收好然后缓缓的走到床畔,低着头道:“我帮你更衣。”
安子迁一把拉开她的手道:“你不用那么为难,我自己来!”说罢,居然真的一把就将自己的外裳除下,再将中衣也脱了,顿时露出他精壮而又结实的胸膛。
楚晶蓝的脸一红,忙别开眼睛,他看了她一眼后直接钻进了蚕丝被里,然后淡淡地道:“我喜欢裸睡。”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后想一把掐死他,她完全可以肯定这小子是在捉弄她,她咬了咬牙扭过头狠狠的瞪着他。
果然见到他那张含笑脸,她轻哼了一声,他也轻哼了一声,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楚晶蓝终于道:“我不喜欢男人不穿衣服睡觉!”
安子迁的嘴角微扬,却坐起来拿起中衣又穿了起来。
楚晶蓝微微一怔,他看着她道:“然后呢?”
楚晶蓝咬了咬唇后又道:“我也不喜欢茉莉,明天就叫人搬走!”
安子迁微笑,点了点头道:“还有吗?”
楚晶蓝的眼睛转了一个圈后道:“我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这个就不行了,你得习惯。”安子迁的语气里微微有些霸道,他一把拉过她的手道:“晶蓝,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想问的就问,想说的就说,没有必要都藏在心里,知道吗?”
楚晶蓝抿唇微笑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只是远溪并不认同罢了。”
安子迁叹了一口气,一头栽在床上道:“我好像是在自找苦吃!”
楚晶蓝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由得再往上扬了些,他却已从被窝里将头抬起来道:“其实你想知道所有有关安家的事情都可以问我,不用那么麻烦让圆荷去查。”
楚晶蓝的身体微微一僵,顿时明白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道:“娶凤娇和其它三房姨太并非我本意,我以前觉得把女人娶回家来放在那里也是无妨的,可是等自己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之后才知道她们已成了天大麻烦。”
楚晶蓝再次愣了一下,他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凤娇已跟了我多年,性子虽然好强却对我甚好,我是不可能休她的。”
“晓玉、田甜和洛冰她们三个我若是将她们赶走的话,她们便连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楚晶蓝有些明白,却更多的是糊涂,她抬眸看着他,却见他整张脸在油灯的映照下又多了三分温柔。
她的心轻轻一跳,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安子迁幽幽地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是我自己太过急躁,感情这件事情原本就应该慢慢来。”他顿了顿后又问道:“是不是还没有放下表哥的事情?”
楚晶蓝知他在说苏连声城的事情,当下淡淡地道:“早放下了。”嘴里这么说,眸光却深了些,手也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
“放下便好。“安子迁缓缓地道:“表哥已经离开杭城去了西京,他是探花之身,叔叔又官至刺史。”
“听说他叔叔近日也调回了西京,他在京中早有布置,想必已替表哥铺好了以后的路。”
“表哥日后必定是人上人,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有撼动的,你若没有存报复的心那便好,若是存了便尽早打消吧!”
这些事情楚晶蓝也是知道的,只是此时安子迁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大吃一惊,他居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却眨了一下眼睛道:“夜深了,睡吧!”说罢,他的手指轻弹,油灯应声而灭,他的身体也朝她贴近了几分,她顿时大惊,他该不会是想……
事实证明,楚晶蓝想多了,安子迁只是拥着她,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纵然如此她依旧觉得极其不自在。
昨夜两人同床共枕,她是太倦了所以就沉沉睡了过去,而今夜她并未觉得太累,他这般拥着她,顿时让她连呼吸都不知如何呼吸了。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气息喷了她一脖子,麻麻痒痒的,让她觉得全身上下似被什么东西拂过一般,躁热的难受,她忍不住轻手推了推他。
他却已吃吃笑道:“怎么呢?”
“那个,我还不困,我先去看会书!”楚晶蓝说罢便欲下床。
安子迁又岂会让她如愿,虽然油灯灭了,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无措。
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淡定自持的样子,此时将她脸上的平静打破,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种畅快的感觉。
他一把抱着她道:“油灯太暗,看书伤眼睛,还是好生歇着先。”
楚晶蓝急的额前的汗都冒了出来了,她闷声闷气地道:“没关系的,只是随便看几眼罢了。”
“随便看几眼就别看了。”安子迁笑道:“睡吧,我不搂你了。”
说罢,他的手又松了几分,她心里还是不自在,伸手欲去拉他的手,用尽了全力却也没有拉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