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竹只给粗不给细,让其有弓无箭,价格三倍之。
卤盐,人工和运输成本三倍之。
分成为原先高氏分成的三成。
甄氏不能带头破坏规矩!
想不明白的张氏决定接受这笔生意,只是,所以生意按对待黑山贼匪的规矩走。
“夫人,这张晟不应按一贼匪对待……”甄平没想到张氏是这么一个决定,想一想高挂在广昌城的那千多颗人头,想一想灰飞烟灭的高氏、陈氏、张氏等,甄平欲言又止。
“嗯?”张氏听到甄平的说辞,杏眼微微一眯看着甄平,从琼鼻中发出一个尾音,略略傍顿之后道:“你说的对,甄平,这段时间在广昌城,让你担惊受怕,委屈了,正好,你现在回归,就和家人多聚聚,广昌之事妾身安排别人吧。”张氏话落缓缓起身,莲步轻摇,离开正堂。
“平,恭送夫人。”
甄平恭敬弯腰高声唱诺,看着张氏离去的身影,心中百般滋味。
他知道,刚才的多嘴已让夫人不快,只是,做为一个奴才,提醒主人并为主人避险,这不是奴才应尽的本分吗?
张晟贼子,确与其余黑山贼不同啊,理应变通,怎可等闲视之?
广昌城,张晟一边等待着甄氏的消息,一边在积极的做着开并的准备。
甄氏的消息终于等到,匆匆结束事情的张晟,带着于仲周闯石头等人回府。
在府门口看到来人,张晟一个愣怔,甄氏来的不是甄平,而是一个鼻孔朝天、二十出头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你就是张晟?”
见到来人,鼻孔朝天的货色淡淡的询问一句。
“在下便是张晟,不知你是哪位?”
张晟看着眼前之人,强自压下心中的那一份别扭,回复了对方。
“吾乃甄重。”鼻孔朝天的青年人为张晟解了心中疑惑。
“呵呵,未知甄平所传之信甄氏可否收到?”张晟已经腻歪了对方,直入正题。
“张、张兄弟,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甄重并没有回答张晟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站在府门口寒暄,确实不妥。
张晟压下在心中窜腾不止的小火苗,“甄东主请!”一句话说完,张晟侧立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甄重施施然抬步前行,张晟跟进。
周闯石头等人见此情形,满面怒气。
“站住,你等不能入府!”
“主家在哪,我们在哪!”
争辩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张晟停回看状况,站住身体,冷峻的脸上慢慢的挂起一层寒霜。
鄙视!
自己这个贼匪被人家红果果的鄙视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一个护卫还敢嚣张跋扈,如此看来,做为冀州的巨无霸,明显的是没有把自己这个贼匪放在眼中。
周闯见此情形,跨出一步,看似无意的挡在了张晟的身前。
自己又错了!
忍让也是要分人的。
如果只是内部矛盾,退让可能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是阶级矛盾,你死我活,不可调和,你退,人家就要蹬鼻子上脸,借机大踏步的前进,直到你退无可退,人家会打倒你,再踏上一只脚,踩死你这只蝼蚁。
张晟看向继续前行的甄重,人家似乎是对府邸的兴趣远大于对自己这个贼匪更感兴趣。
“颤闯将营,视同谋反,拖出去砍了,尸首悬于高杆。”姜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既然你们不懂下人怎么管教,老子便替你们管教管教。
箭竹老子不要了!
卤盐老子不要了!
分成?老子也不要了!
“不可……”张晟话落,鼻孔朝天不再研究府邸,连忙阻止。
老子的地盘上,可不可,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晚了!
张晟冷冷的扫过一眼朝天的鼻孔,直接无视。
怒火满心的于仲,早就见不惯这几个贼鸟的作派,张晟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铁木棍已然猛的一个前扫,叮当两声兵器撞击。
张晟看的真切,这两个护卫还是有点本事的,匆忙间挡下了于仲的一击,长枪居然没有脱手,身形还往后闪了一步。
难怪这么横,只是,今天让你们知道锅是铁做的。
“张兄弟,有话好说。”鼻孔朝天见到寒光飞舞的长枪。立时心中发急。
做为一个甄氏远房,今次被正房派过来特意敲定一些事宜,临出发时,正房一再嘱咐,此行不可坠了甄氏名头。
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啊,现在怎么就刀枪相向了?
“没吃饭食吗?”张晟冲于仲叫了一嗓子,这就是对鼻孔朝天的回答。
张晟话落,只见于仲的气势猛的一涨,手中铁木棍一个斜劈,逼退一人,在棍势未老之时,顺势一收,反手抡圆了铁木棍,重重的砸向一个护卫。慌忙间,护卫举枪格挡,只是,他太轻看于仲的力量,咔嚓一声,上挡的枪杆已经折断,此护卫看似也不是一个庸人,枪杆折断的一刻已知不妙,身体猛的一仰,想往后退,可惜,他碰上的对手并不想让他如愿,只见于仲借着铁木棍的下行之力,猛的往前一捅,对手躲过了脑袋,躲过了肩头,也堪堪躲过了胸膛,但是那用力前挺的肚皮却并不能躲过。
“噗嗤……”
“啊……呜……”惨叫声在府门口响起。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傲气十足的鼻孔朝天,一张白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张、张将军,难道你就如此对待甄氏?”嘴巴里吐着颤音的甄平此时才反应过来,称呼已经由极其鄙视的张兄弟改为了张将军。可惜,他那二十几年的豪族生活让他的优越感刻到了骨血之中,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会说一句人话。
张晟鸟都不鸟他一眼,只是盯着于仲,看他如何料理另一个,以泄刚才的闷气。
甄氏护卫的表现,倒是挺令张晟失望,心中的那口郁气终究没有发泄出来。
于仲一棍捅穿一个护卫的肚皮,吓呆了的另一个护卫,被于仲收回的铁木棍就势一扫,正中小腿,咔嚓两声连带着惨嚎又一次在府门口响起。
太无趣了!
“怎生是好,这怎生是好?”甄重望着这一切,脸上失魂落魄,喃喃不休,瞳孔收缩,身体轻颤。
看来,从主到仆一直是骄横怪了的,可能以前从来只有他们张牙舞爪的杀人放火,现在情况反了过来,他们还一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惨嚎,并没持续多久,在两声沉闷的响动之后戛然而止,姜丑眼瞅着,两颗脑袋变成了四裂的碎渣,红白飞溅一片。
这个习惯不好,张晟打算以后说说于仲,太血腥、太暴力,容易让他从中找到快感,走上歧途。
脑袋是挂不成了,边上的护卫幽怨的看一眼于仲,无奈的拖起两具尸身离开。
府门口,只剩下刚才的鼻孔朝天,现在的失魂落魄。
“甄东主,在下的条件还是那些条件,能满足,我们的交易就继续,满足不了,那么交易结束。对了,下次还是让甄平来吧,看的顺眼点,至少懂人事,别再派什么阿猫阿狗的来恶心人,万一,在下又看不顺眼,不是又得连累士卒们忙活一番?”
张晟话说完,丢下鼻孔朝天,转身入府,他很忙,没时间陪一个白痴浪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