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已堂叔,那可就千万马虎不得。
毕竟若无自已这位堂叔,自已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步。
叶轩墨心中对这位将自已引入科举的引路人还是非常尊敬的。
心念至此,叶轩墨转头看向自已身边的黎淳邀请道。
“太朴,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入内一叙。”
黎淳听到叶轩墨的邀请,他自然是欣然接受了叶轩墨的邀请,落后在叶轩墨半步的位置上随他进入叶轩墨的值房中。
刚一进入叶轩墨的值房,黎淳便看到了叶轩墨桌案上的水渍。
瞧见这一迹象的黎淳便主动开口打趣道。
“吾感觉吾已与子义相熟,已是尽力掐算子义处理上下公文的时间赶来拜访。”
“不料居然还有人能快吾一步,当真是了不得。”
言罢,黎淳便脸色好奇,眼神中满是求知欲的望着叶轩墨,希望从叶轩墨口中得知来者何人。
叶轩墨见黎淳那一脸好奇的模样,他拿起桌案上的桌布轻轻擦拭着桌面上的水渍。
“杨老来过,说是如今有了新的字典,特意送来让我一观。”
言罢,叶轩墨便将杨朝顿送来的字典摆到了桌面上。
黎淳见此,自然明白叶轩墨口中的杨老是何人,自然是杨家族老杨朝顿了。
知晓来者何人,黎淳也大致猜到杨朝顿的来意。
无非就是为了谋求宁波同知的位置。
心中并未过多思量的黎淳神秘兮兮的望着自已面前的叶轩墨开口道。
“子义,吾之师爷已先行至泉州探明泉州局势。”
“泉州知府夏侯云杰一心想将心腹从晋江知县推上安溪知县,完成晋升。”
“为了完成自已的目标,这泉州知府竟然选择多次向子义堂叔发难。”
“就为了能让子义堂叔知难而退,并且为了体面退场,主动向子义你求援。”
叶轩墨在听到这话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色,紧接着脸色又恢复平静。
自已官位虽比这泉州知府要高一些,但却真就管不到这泉州知府头上。
至于用朝中人脉施压,那就更别提了,叶轩墨不相信能做到一府之尊的官员在朝中会没有靠山。
不过既然太朴提到了这个话题,那想必太朴心中该有应对之法才是。
随即,叶轩墨转头看向还在不停地诉说着夏侯云杰不是的黎淳。
“这泉州知府用各种理由克扣,削减调拨到安溪的各项钱财,物资,还有……”
黎淳见叶轩墨再次将目光放到自已身上的时候,他这才停止了自已的吐槽。
“子义你且放心,吾句句属实,若是不信,可派人至泉州验证真伪。”
大周人出门在外都讲究报喜不报忧,黎淳知道叶轩墨与之堂叔必然有频繁的书信往来。
可这种糟糕的境遇必然不会与叶轩墨诉说。
毕竟为叔者,向侄儿诉苦,那多没面子啊。
叶轩墨见黎淳这模样,他赶忙端起茶壶为黎淳已空的茶杯中添水,并出言安抚道。
“太朴这是哪里话?”
“以你我二人的交情,我能不信你?”
“太朴言出于此,想必心中已有定计,只待我配合了吧?”
黎淳一听叶轩墨明白自已的意图,他顺势将叶轩墨为自已倒得茶水饮下润喉,接着就赶忙继续道。
“不敢,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集思广益才能出良策。”
“吾有些许拙见,还请子义探讨斧正。”
言罢,黎淳便将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子义,吾以为,吾等不如将计就计,这泉州知府既然想将自已的心腹推至安溪知县之位。”
“那我们便顺水推舟,助这泉州知府一臂之力,让晋江与安溪两地知县对调。”
“只要这晋江知县调任,吾便趁机走马上任,届时那泉州知府也要调任。”
“如此一来,无靠山撑腰,这晋江知县所犯罪行都将真相大白,届时说不得还可顺势将那泉州知府也一并拿下。”
叶轩墨听到黎淳的这番话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先是将你调往他地任职,待到你调任,再来查你的底细,这时候举报信就接二连三的出来的。
然后有了这些举报信,这位被调职的官员自然就要被绳之以法了。
黎淳见叶轩墨稍稍发愣,他还以为叶轩墨是在权衡利弊。
毕竟从大县调中县,那可是意味着官职的下降。
“子义可是担心职位之事,吾在此向子义保证,这泉州市舶司副提举之位,必有子义堂叔的位置。”
“以陛下如今对市舶司的看重,以吾愚见,此市舶司副提举,当远胜于一大县知县。”
“不知子义意下如何?”
“可愿修书一封,询问尊叔之意见?”
泉州市舶司设置在晋江县,如果叶凌云任晋江知县,那自已举荐他任泉州市舶司副提举也就顺理成章了。
叶轩墨听到黎淳的这句问话,他自然欣然同意。
得到了叶轩墨所写的两封书信,黎淳便面带笑容的望着叶轩墨继续道。
“有了子义这两封书信,那我便可亲自登门拜访了。”
自已的计划还是需要当面与子义堂叔说清楚,要不然以书信往来,难免出纰漏。
叶轩墨见黎淳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自然也希望黎淳的计划能够成功。
“太朴既有周密计划,那就唯祝太朴马到成功了。”
正当叶轩墨将黎淳送走房门,刚觉得能够休息之时,戚继光与朱经略二人联袂而来。
你们今日这么默契?
赶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