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民此话一出,现场的学子们都热情的回应着。
毕竟谁都想要在这位浙江提督学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没过院试的希望能在这位学政面前混个眼熟,以期获得一个与乔安民关系更进一步的机会。
届时自已过个院试还不是轻轻松松?
当然,一般心中有这种想法的,大多都是对自已学识不自信的学子。
至于那些已经考过院试,已然获得秀才功名的学子则与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考虑的是自已今后如果有幸能够高中,便可与乔安民搭上些许的关系。
以此让自已在大周官场有些许根基。
“今日我等能够在此共襄盛举,皆因学政筹划,我等皆要感谢学政!”
“正是如此,若无学政,我等怎会相聚于此?”
“今日有此盛会,皆仰仗学政。”
乔安民听到自已面前这些学子的吹捧,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但他还是摇头继续发问道。
“本官虽想应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各位可再猜一二。”
一听自已猜的不对,这些学子便将目光转向了舞台中央的杨乾绪与叶轩墨二人。
“学政既然不敢居功,那莫非此番诗会最该感谢叶大人?”
“毕竟叶大人乃此地主官,筹备如此盛会,定是出力不小。”
“因为叶大人大力发展市舶司商业,使得各地商人汇聚于此,方才促成如此盛会。”
乔安民闻言,继续摇头否认。
在场的学子见自已的答案还是不对,他们就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既然仔细想的答案,那不如随便蒙一个。
“难不成是那些奸诈无比的商人不成?”
“虽说这些商人所把持青楼,坐拥花魁无数,借花魁之名吸引附庸风雅之徒至此,却应当也算不得什么吧?”
乔安民在隐约听到某位学子说出这句话时,他便赶忙朝着这个学子坐着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
刚一来到这位学子面前,乔安民便神色严肃的望着他质问道。
“你是何地学子?”
“为何会先想到那些奸诈的商人?”
“而非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
乔安民此话一出,在场的学子都将目光投向这边。
毕竟乔安民这顶帽子扣的太大了。
同时也有几名有着同样想法的学子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乔学政没有听到自已这大逆不道的话语,要不然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已了。
还好乔安民也是借题发挥,并未真想揪着那学子不放。
所以乔安民在说完之后,他便转头看向其他学子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各位皆是我大周的青年才俊,是我大周的未来。”
“你们不能如此不明事理!”
“我们之所以能在共襄盛举,皆要仰仗陛下。”
“因为陛下英明神武,才会提拔我作为浙江学政。”
“同理,亦是陛下,宁波此地才会得叶大人治理。”
“顺应此理,才有如今繁华的宁波城。”
“才有了今日盛举,故而,我等应当感谢陛下。”
乔安民这个理由一出口,便引得在场学子赞同。
要不说人家是学政呢,没想到连办诗会这种给自已找乐子的事情都能扯到陛下身上。
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些御史言官想要找事,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高抬贵手。
乔安民三两句话便让不少立志投身官场的学子眼前一亮。
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学政大人说得对,我等应当感谢陛下。”
“那依学政所言,我等可要在此为陛下祈福一二?”
“是极,我等当为陛下祈福!”
乔安民见现场的气氛都被调动,他便再次将话题收回自已手中。
“祈福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但除了祈福之外,我等还可在金银上给予陛下支持。”
“近年来,我大周各地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吾辈学子当为陛下分忧。”
乔安民此话一出,在场的学子们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兴奋了。
可转念一想,他们的表情又变得奇怪起来。
并非他们不想交钱,可他们那仨瓜俩枣真呈到陛
“学政大人,我等皆愿为陛下分忧。”
“只是我等囊中羞涩,恐杯水车薪矣。”
此时,来自各地的豪绅们在听到乔安民这句话时,他们内心的不安加剧。
他将现场氛围推到这个高度,在场的豪绅有谁能逃的掉?
你要是不给钱,那万一给你扣上个不忠君爱国的罪名怎么办?
但同时他们的心中升起一阵困惑。
他们不相信深谙为官之道的乔安民会不懂得树敌太多,终遭反噬的结果。
他若是要在场所有豪绅掏钱,那便是与在场所有豪绅为敌啊。
不过坐在现场靠左边出口角落的那些苏州,松江府的豪绅们在听到乔安民的这番话时。
他们瞬间反应过来。
乔安民一定冲自已来的。
还真是小心眼啊,不过就是摆了他一道而已。
乔安民见现场气氛已然烘托的差不多了,他便故作深沉的朝着自已面前的一众学子开口道。
“今日意为替陛下分忧,那本官不得已要市侩一回了。”
“各位大周俊才可莫要学我啊。”
“要不然本官可就无颜面见陛下了。”
在场的学子听到乔安民这番话时,他们心中便升起一阵好奇。
学政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为何说出这番话语。
乔安民见现场忽然陷入莫名的沉寂,他便继续开口道。
“依照旧例,诗会开场前皆有花魁热场,一展才艺。”
“本官所知,今日有数百位来自各地的花魁齐聚于此。”
“这些花魁若全部展示,那时间定然来不及。”
“本官有些许想法,这些花魁既想借诗会扬名,那自然也需要付出代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