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位学子挑起的话题瞬间引起了他身边其他学子的兴趣。
毕竟叶轩墨三个字在本朝读书人眼中,那就是一个旗帜。
是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他们科举之路上的明灯,是所有人崇敬的对象。
在这些读书人眼中,除了天地君亲师,那就属叶大人了。
“这位兄台,不知你从何得来的消息?”
“须知就连乔学政在组织此番诗会的时候,都未提及叶大人出席一事。”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身边的其他学子应援。
“不错,此番诗会规格甚大,可即便如此,乔学政都未借用叶大人名号宣扬。”
“如此看来,叶大人多半是不会出席此番诗会。”
这位学子望着眼前依旧不相信自已言论的学子,他故作傲娇的端起面前的清茶独饮起来。
“哼,那是因为你们消息闭塞罢了。”
“若是真借叶大人名号宣传,那该有几何学子至此参加诗会?”
“到时候这宁波地界还不被这些学子给踩烂了?”
“届时若是这些学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作为宁波地界的最高长官,叶大人能逃的了干系吗?”
这位学子见自已面前那些学子的脸色产生变化时,他也意味着自已说错话了。
就赶忙放下手中茶杯,急忙补救道。
“各位,我可没有诋毁叶大人之意,未曾提及叶大人治下安全问题。”
“只是这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呢?”
“就比如天灾突至,霜雪降世,但凡有学子因此诗会而亡故,那对叶大人的威信都是一种冲击。”
“所以不将叶大人的名号说出,何尝不是一种为官之道呢?”
说到这里,这个学子还故作感慨的叹息一声。
“若是今年乡试能让我中上一中,感觉一下官身是何滋味多好。”
这位的解释一出口,他身边这些学子的脸色这才恢复平常之色。
若此人真敢当着他们的面诋毁叶大人,那就算是读书人略微不善拳脚,也要将他轰出此地。
既然他并未有攻击叶大人的言行,那这话题自然还要围绕着叶大人继续下去。
一位即便是在此时也还手握书卷,不时研读几句先贤名篇诗词的学子在看完一篇诗句,放下书卷之时。
他眼神略带期待的朝着舞台二层中间的位置望去,言语中亦是带着一丝希冀。
“那既然叶大人会出席此番诗会,那也不知叶大人是否会在此番诗会上再作一二传世名篇?”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身边的其他学子赞同。
“此话不无道理啊。”
“须知叶大人所作名篇,多为诗会所作。”
“今日诗会不仅规模宏大,所至学子众多,最关键的还是在叶大人治下。”
“想必我等今日定有幸见证叶大人再创一名篇。”
随着这些学子的讨论,有关于叶轩墨将出席本次元宵诗会,并在诗会上创作的事情也越传越广。
慢慢的,讨论范围便不止这元宵诗会现场,而是慢慢的朝着整座宁波城蔓延。
与此同时,距离宁波城诗会现场不远处的一间豪华小院内。
一群来自松江与苏州的豪绅汇聚于此。
一群身着华贵服饰,手中都盘玩着不同物件的有着商人模样的人围坐在小院的主堂中。
若是本朝太祖时期,商人胆敢穿华贵服饰一事被人检举揭发,那落个抄家的下场都算从轻发落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些商人的努力运作下,他们渐渐的渗透进了朝堂。
而且也都采用各种手段瞒天过海,想尽一切办法谋求官身。
即便没有官身,也会想尽办法令自已的子孙后代有参加科举的机会。
经过数代商人的努力,这些人也总算是谋求到了官身。
不用再像自已的曾祖父一般,向某些官员输送巨额利益,以谋求自已的平安。
而是能够真正的加入到那背后的官员阵营中。
他们的身份也就从商人,成功的转变为了豪绅。
在这个大堂中央摆放着一个大火炉,炉中炭火给众人在这寒冬之中带来温暖。
除此之外,每个人的脚边也放着一只小火炉,在身边的桌案上还放着一叠叠精致的糕点。
一位富态的豪绅将手从身下小火炉的收回,接着便看了一眼大堂外的天色,接着语气感慨的开口道。
“唉,这天气办个诗会可真受罪啊。”
“也不知这乔学政去这么早做什么。”
此话一出,一位许是真的热爱诗词歌赋的豪绅放下手中茶盅答道。
“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只要能有名篇出世,还是可以忍受的。”
“至于乔学政,自然是以履行职责为重。”
另一位长相便显得精明的男子,在略微盘算一番,便接了一句。
“想来等各位将来看到这些花魁所带来的收益,这寒凉便也忍得了。”
“就是不知这花魁头名会花落谁家。”
“最关键的是不知我们的谋划是否成功?”
此话一出,在场的豪绅便默契的陷入沉默。
为了捧红自家花魁,让自家花魁变成“摇钱树”,他们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忽然,一阵脚步从门外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
一位小厮从门口疾走而入,见所有人将目光放到自已身上,他便赶忙开口道。
“各位老爷,已按各位老爷的吩咐,将叶大人出席诗会并作诗一事传遍全场。”
“为免露出破绽,所有暗中宣扬之人,皆已返程。”
听到这位小厮的话语,大堂内的豪绅脸上皆露笑容。
到时候传的人多了,那假的怕是也要成真了。
只要叶大人作诗,那本次诗会中的花魁皆会因此受益。
如此就算没有得到花魁头名,也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