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黄大胆目光真挚的望着甘忠贤开口道。
“这位公公,草民所言皆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甘忠贤听到黄大胆居然敢立下如此重誓,他心中对黄大胆的这番言论又信了几分。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甘忠贤身上的黄大胆敏锐的发现甘忠贤的神色变化时,他便迫不及待的乘胜追击道。
“这位公公,草民心向大周,崇敬陛下,感怀陛下圣恩。”
“只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向陛下尽忠,还……”
黄大胆话都没说完,甘忠贤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咱家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就是想借此为跳板,加入锦衣卫而已。”
“咱家答应你,若你所言之事属实,这锦衣卫的名额咱家可以给你。”
黄大胆闻言,赶忙连连垂首答谢道。
“多谢公公,公公大恩,草民没齿难忘。”.
在答谢甘忠贤的同时,黄大胆的心中开始揣测甘忠贤的身份。
敢如此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眼前这位公公的官位或许远超自己想象。
甘忠贤察觉到黄大胆的眼神,他自然也明白此人心中所想,故而他便主动为其解释道。
“你先莫要高兴。”
“咱家可没有点你为锦衣卫的本事,但是……”
甘忠贤一听这话,先是一叹气,他就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当他听到甘忠贤的转折时,他的心中再次升起希望,眼神希冀的望着甘忠贤,期待他的下文。
“前些日子,我手下有一锦衣卫力士,名为胡秀明,家中同辈只有他一男子。”
“前段时间外出办事时意外亡故。”
“自此,余下老父老母,还有两幼童在世。”
“若你有心,愿助其赡养老父老母,养育幼童成人,那咱家便可让你代胡秀明锦衣卫力士之职。”
“如此,你可愿意?”
黄大胆听完甘忠贤的这番话语,他只是稍稍迟疑,便立即点头应下。
“草民愿意。”
站在一旁的其他锦衣卫听完甘忠贤的这番话时,他们看向黄大胆的眼神也变得略微柔和了一些。
毕竟整个宁波说来说去也不算大,这里的锦衣卫平日里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算不是一个百户队伍里的兄弟,那也是同在一个卫所里刨食的兄弟。
那胡秀明他们虽然不熟,但未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情。
毕竟锦衣卫这个行当还是有些危险性的。
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便是下一个遭遇不测的人。
而如今胡秀明已死,公公用了另一种方式照顾其家人。
公公此举或许稍显不妥,但也算为手下将士考量了。
想必今后大家在为陛下拼命的时候,也会少几分顾虑。
甘忠贤在确认完一切,他便再看向密室中的一众锦衣卫鼓舞了几句。
示意众人此事事关重大,一时半会给不出结论,只能委屈他们先与外界断了联系。
一众锦衣卫在甘忠贤亲自安抚之后,自然再无任何异议。
当甘忠贤离开此间密室,这些锦衣卫便主动凑到黄大胆的身边。
为首的锦衣卫小旗饶志勇与周围几位锦衣卫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他这才伸手将黄大胆已经勒出血痕的麻绳稍稍松了一些。
黄大胆感受到自己的双手松快许多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多谢各位官爷。”
饶志勇听到黄大胆这番感激的话语,他便笑了起来。
“莫客气了,只要你所言不假,今后我们可就是同僚了。”
“只是如此真相暂且不知,我等还不能为你松绑。”
饶志勇话音一落,这其它的锦衣卫便七嘴八舌的围绕这件事情说了起来。
“小子,今后你若真心对胡秀明二老,那便是我们的同袍。”
“可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小子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那便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黄大胆望着自己面前这些锦衣卫那表情,他连连点头示意。
“各位官爷放心,吾自幼便失去双亲,如今喜得双亲,自然会将二老当做亲生父母对待。”
“若我黄大胆有半句假话,各位官爷直接取我项上人头。”
当叶轩墨写信呈送京城之时。
江西,南昌,滕王府。
门口值守的司阍在接到驿站送来的信件,看到最上方那封来自宁波的信件,他便迫不及待的拿过信件查看这封信件火漆上的信息。
确定这封信是来自宁波的姑爷之后,他便迈着小碎步朝着王府内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这司阍便与前往滕王书房的杨乾绪碰了个正着。
杨乾绪见这司阍如此着急忙慌,帮主动搭话道。
“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
这司阍闻言,不敢多言,直接朝着杨乾绪行礼并双手将来自宁波的信件递出。
“世子,姑爷来信,小人不敢怠慢。”
原本神色平静的杨乾绪在听到这位司阍的解释,他的脑海中就出现自家妹妹的身影。
掐算着日子,应当是咱家妹妹临盆,自己那位妹夫给自己送消息来了。
正准备拆开手中信件,却瞧见火漆上的信息。
此信不是写给自己的,而是给父王的。
随即,杨乾绪便转头看向司阍吩咐道。
“此信本世子拿了,你退下吧。”
不久之后,滕王书房内。
滕王一听叶轩墨来信,便迫不及待的从杨乾绪手中接过信件拆开。
看完叶轩墨的来信,滕王深邃的目光中出现一丝不忍之色。
“一胎双胞,姣姣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啊。”
王妃为自己诞下这几个孩子,都疼的死去活来的,而姣姣那丫头一次生两,该是何等痛楚?
“绪儿,来年皇后寿诞,你代为父前往京城贺寿,顺便见见姣姣吧。”
杨乾绪听到滕王的安排,立即垂首应下。
“父王就算不说,孩儿也要提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