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意思就是,你在得了某种大福气后,就会伴随着相反的霉运到来。
果然,现实被这句老话给说中了。
就在齐誉势如破竹地长驱直入时,忽有一个令他很不高兴的坏消息传来。
据悉,明正天皇在获知到扶桑被侵略的情况后,立即亲率麾下火速返回了国内,并驻守在了他们的首都平安京。
在安顿好了风尘之后,她立即做出战争动员以及征调周遭的可用军队。继而,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齐大郎早有预料。
但他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返得如此迅速。难道,在高丽打下的那番基业,就不管不顾了吗?
啧啧,真是一个果断的人!
正膈应间,忽见符贤进帐来报。
他先是对旁听的李宏裕施了个礼仪,然后,才开始上禀军情。
“齐大人,前方的小县城已被咱们攻下来了,再往下打,就是扶桑国的京都平安京了。”
“战果如何?战损又是如何?”
“在全歼敌人的同时,还缴获了银钱万两、粮草千石,可谓相当不菲。至于战损,主要集中在伪军层面,死亡一千来人、受伤两千左右。”
“嗯,总体上来看,还算不错!”
就当下而言,琼军麾下的伪军部队,赫然已经发展到了两万人有余。你别看他们的战斗力相对薄弱,可屠杀起同胞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样的炮灰,谁不喜欢?
齐誉决定,于晚饭的时候给他们加餐以为奖励。每个人,可以多吃一个发霉的冷窝头。
论功行赏做完了后,就是研究接下来的战策部署了。
如何攻破平安京,便成为当
李宏裕作为是‘旁听生’,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巴,他并没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齐誉让他观摩的道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如此悟性,哪有资格纵论战事?
然而,他不愿意评说,却有人偏让他讲。
只听,齐大人突然问道:“陛下,对于此战,您又持什么样的观点?”
“朕……”李宏裕被问得是一脸茫茫然,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做出分析道:“我军威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回,一定会如从前一样摧枯拉朽,一举攻破该城!”
“陛下确定?”
“呃……应该是这样吧!”
齐誉闻言淡笑了两声,而后摇头道:“此战和以前完全不同,乃是一场实打实的大硬仗、大恶仗,不付出相应的代价,绝对是拿不下来的!”
“大硬仗?”李宏裕闻言打了寒颤,奇道:“难道之前打的,不属于是大硬仗?”
齐誉摆了摆手,改正色道:“之前的遭遇战,皆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有一个城池属于是难啃的骨头。这样的利好,一是得益于咱们装备上的优势,二是得益于扶桑军缺乏统一有效的军事调度,所以,才在被咱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一顿,他又继续说道:“然现在就不一样了。明正天皇的归来,让该国得到了拨乱反正,继而形成了统一部署的防御战线。另外,她还下令加固工事、调集资源,把平安京打造得如同是铜墙铁壁一般。可想而知,这一仗会多么地难打!”
经齐誉这么一罗列和一分析,前后的不同就显现出来了。
之前遇到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而现在,却是敌人的精锐守军。孰强孰弱,高低立判。
不过,这场仗虽然难打,但却有一个很值得冒险的特别因素。
那就是,明正天皇她处在该城之内。
倘若,能杀掉或者是生擒住她,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要知道,明正天皇不仅是扶桑国的政治首脑,同时也是这个民族的精神象征。如果能拿住她,打击可谓是全方位的。
当然了,这种憧憬目前仅存在于理论层面,若想实现为真,就必须以绝对的实力啃
否则,就是痴人说梦了。
想到此节,齐誉脸色一正,下令道:“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休整两天,待养精蓄锐后立即展开攻城战。届时,我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祭旗仪式,来为三军将士打气助威,而我和圣天子,都会应时参加!”
“是!”
“……”
听到这话,李宏裕又不禁打了个寒战。
虽然,他的存在已经在琼军内部有了传言,但,知道实情的人毕竟在少数。换言之,他藏于军中的事情,仅是一个不太确定的传说而已。
之所以如此保密,主要是想避免敌军斥候的深入探查,以免徒生不必要的意外枝节。
然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在祭旗誓师这种鼓励性的仪式上,大奉天子无疑是最能起到大作用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出征讨檄文,继而让国际政坛获悉此事的原委经过。
而三军将士,也会因此备受鼓舞,以更加饱满的心态投入到战斗之中。
不过,有利就会有弊,这样做,有可能衍生出另外一种风险。
万一此战失利,公开露面的天子立即就会成为敌军追剿的头等目标。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像在高丽一样被围俘获。
碍于前车之鉴,现在的李宏裕可变得小心多了。
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从他尴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抛头露面。
看着惊弓之鸟状的天子,齐誉连忙作出安抚道:“陛下,臣既然敢说出灭扶桑的话,就有相应的能力达成誓言!如此这般,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是哦!
世人常言,齐少保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酝酿好了克敌之策。
想到这儿,李宏裕朝畅然道:“少保误解了,朕乃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惧怕异族之贼?适才的颤抖,只是因为凉风袭身而已,此外,并无其他!”
真是这样的吗?
好吧,就给你一个台阶下,权且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