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齐誉做出具体提示,黄飞便一个飞身闪了出去。
也就过了几息时间,他又很利索地返了回来。
且,还一脸失望地说道:“不是别人,乃是你家的厨娘沈氏,我见她挎着菜篮子,大概是要外出买菜。”
“是她”齐誉摇头一笑,道:“在我才来到琼州任职时,她就一直跟着齐家做事,时至今日,已经算是这家里的老人了。只不过,她平时里少言寡语,没有太大的存在感罢了。”
感慨了几句,他忽然脸色一凝,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近几年来,由于周氏和柳荃的共同持家,已经不需要她再去买菜和做饭了。她份内的事,多只是些日常的打扫而已。
今天,她怎么一反常态,又挎起了菜篮子了呢?
难道说,她见自己独自在家,继而泛起了想要照顾饮食的想法?
看似合理,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非常不对。
自己公务繁忙,吃饭的地点从无定数,一般都是先行询问,之后再做相关定夺。
哪有不问吃不吃,就直接去买菜的道理?
沈氏她跟随齐家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节奏。
想到了这儿,齐大郎突感心里一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这下毒之人,该不会真是她呢?
以她现有的身份,不仅可以自由地进出齐家,而且还能接触到院内的所有一切。
这其中,也包括了厨房在内。
无论是哪种条件,她都实打实地达到了。
唯一说不通的就是动机为何。
因她早年孤寡,齐家人对她甚是关照,无论是谁,都没有拿她当外人看。
甚至,柳荃还于私下里出了点钱,为她置办了一处小型家宅,以供她平日里居住颐养。
沈氏的岁数大了,也该是时候建立一个自己的小家了。
就常理上来看,她明显不具备加害齐家的动机条件。
恩怨这一块权且抛开不论,单说利益上的牵扯。
齐家凋落了,对她没有半个亚元的好处,所以才说,动机方面很不成立。
既如此,那要不要查她一查呢?
唉
像她这样的自己人,委实不该妄加猜忌,还是不要查了吧。
黄飞似乎看出了齐誉的心思,立即建议道:“既然齐大人心有顾虑,不如将这个黑脸交由我来唱,即使日后传言出去,挨骂的也是我黄某人,与大人您无关。”
嗯
似乎可行。
见齐大人的脸色似有松动,黄飞又道:“再者说了,我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又不是打算伤她性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人完全没必要心存纠结。”
“也是!”
一听这话,齐誉便恍然说道:“既如此,那你就出去查一查吧吧,不过,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乱伤人命。切记,切记!”
黄飞连忙抱了抱拳,道:“大人放心,某处事自有分寸!”
“如此,那就拜托黄兄了!”
“大人可在家里稍等时间,某去去就来!”
齐誉在家里头奔波忙碌,柳荃则在医院里忙活个不停。
她一边照顾着两个刚出生的宝宝,一边还要照看着酣睡未醒的殷桃妹妹。
却是连梳头的工夫都挤不出来。
好在,有老当益壮的周氏打打下手,要不然,她一个哪里照顾得来三个人?
除了身体上劳累之外,她心理上也感觉疲倦不堪。
下毒这事若不弄个彻底明白,自己哪能吃得下饭?
唉,真是感觉太憋屈了!
正纠结间,却见殷桃正幽幽地苏醒过来。而醒后的第一事,却是察看婴儿的情况。
但见,那两个娃全都睡得一脸香甜,没有一点不适的模样。
殷桃见状,这才放下心来与柳荃说话。
却见,柳姐姐正眼神闪躲地望向其他,并没有想要和自己搭话的意思。
殷桃聪慧过人,略一琢磨,便意识到了其中的暗藏问题。
她连忙唤过周氏,通过婆婆的口,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什么?竟然有人给我下毒?”
“是呀!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竟然办这种缺德的事!不过你放心,阿瞒他已经查办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
“嗯”
话说到这儿,殷桃基本上便恍然了。
同时她也明白,柳荃为什么会眼神闪躲着自己了。
她定以为是,自己会怀疑上她,故而不好意思抬头相见。
就常规的逻辑上来说,柳荃行事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但是,殷桃却百分百地相信,她绝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人。
且,以她的恩怨分明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行事的。
“姐姐你怎么流泪了?”
“妹妹,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还不等殷桃主动开口询问,柳荃就像倒爆料豆一样,噼里啪啦地就全都倾了出来。
于表达的期间,她还一个劲地反复表态,说自己的良心天地可鉴,比那豆腐还要柔软、还要洁白三分。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啥时候怀疑过你了?”
“唉现在的情况,着实令我百喙莫辩,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都快要疯掉了!”
能看得出来,柳荃不是一般地委屈。
以致于,她都有些犯魔怔的迹象。
想想也是!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闻名遐迩的贤惠妇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尤其是,她在得了琼国夫人的册封之后,其口碑更是如日中天,几乎被捧上了天。
可现如今,却突然染上了这么一个龌龊名声,你说恶心不恶心?
不过,她也就是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并不是所谓地钻牛角尖。所以,待她发泄完了之后,情绪方面就变得稳定多了。
“姐姐,夫君曾说,家和万事兴,如果咱们互相猜忌的话,齐家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呀,咱莫不能窝里斗,让仇人看了笑话。”
“妹妹,你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想骗我,哪有那么容易?”
“”
经此一事,二人的关系不仅没有交恶,反而变得更加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