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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公文?”
“是的!大人!”
“且拿过来,给我一观!”
“喏!”
陶辞和***源是琼州走出去的进士,所以,他们在潜意识里与故乡。有啥事,自然是先找故人。
就他们俩的仕途来说,不是一般地顺风顺水,简直就是走了顺应时势的狗屎运。
在金殿传胪后,他们俩顺利地进入了翰林院中进行镀金。而今年,就被安排在了工部执事。
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角度上来看,他们俩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之所以被安排在工部任职,主要是和太上皇当年的布局有关。
南洋一行,让李良吉深刻意识到,工业建设非常重要,重要到关乎国运。
于是,他下定决心,欲将琼州的成功经验引入大奉,以此来振国兴邦。
而陶辞和***源,就是那时被天子谴回了琼州进行深造,待他们充分了解了工业常识后,再回到工部任职。
用意非常直白,就是要取琼州之长来补大奉之短。
这条思路不仅正确,而且效率奇高,简直就是即插即用。
由此可见,李良吉并不是拘泥不变的人,该变通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含糊。
若在往年,于工部任职乃是不受重用的体现,而如今时移世易,这个职位已经成为了最受瞩目的香饽饽。
原因很简单,元赟器重什么,什么就有前途。
这一点,他说了算。
他还认为,工业建设不仅要落地生根,而且还要即
刻就办,不能拖延。
故,在李良吉还未实施手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关相关规划,而今上的李宏裕,不过是占了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便宜罢了。
规划这块,英明的太上皇也参考了琼州经验,把铁路建设排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除了水利和水库外,此项目可列为是国家级第一大工程。
常言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
没有好交通,如何实现了?
这可是琼州经验的最核心,马虎不得。
新君登基后,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把大基建列为了内政的首要。
新一年的百姓徭役,他定位了大修铁路。
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没个三五年的时间,基本上是连贯不起来的。
但,陶辞和***源联袂的上谏,却将此事提速了不少。
他们认为,可以将此事全权放给地方官员们去做,谁的辖区就由谁来负责,不得虚与委蛇,也不得推辞不行。
而朝廷的工部,则由原来的大***大揽变成了相对单纯地统领调度。他们只负责提供所需的建造材料,却不参与一个用工。
这样的操作,不仅预防了财政上的贪墨,还会因各省同时开工而加快了建设进度,如此妙事,何乐而不为?
那,各地的大员们会愿意配合吗?
由不得他们。
因为,接下来的吏考中,皇帝特地将铁路建设的比重提高到了八成,你若不想提前致仕,就要把这件事情给办妥了。
且,
以八个月为限,届时还未完成者,其吏考皆列为‘丙’级。
八个月?
这也忒紧张了点吧?
其实,不然!
陶辞解释说:有琼州产的蒸汽离心冲击锤以及大型起重设备全程相助,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呢?
八个月,已经算是非常宽松的了。
得!
先就这么着吧!
走一步、看一步。
别说,这手段还真管用。
才刚刚入了中秋,各地便先后传来捷报,说,他们辖内的建设已经如期完工了。
先抛开质量这块暂且不论,单就这份速度而言,已经堪称是飞一般了。
不过,现实中有无猫腻,还需要进一步的巡视勘察才能得知。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铁路竣工,再接下来就是试车的事了。
火车头,属于是这项工程的最核心,有自知之明的大奉工部哪里敢拍胸脯承接?
于是,他们便尝试着从琼州引进。
但,那老尚书和南洋交际泛泛,根本就搭不上话。
斟酌了一番之后,他便委派出了陶辞和***源去和琼州交涉。当然了,资金方面是先欠着,可在日后的朝贡税银中勾兑抵扣。
就这样,陶、赖二人向新任首牧庾海庾大人发去了求援。
结果!
等来的却是闭门羹!
庾海不仅没有爽快答应,反而要他们等到明年再说。
是呀,自己辖区的使用还安排不过来呢,哪顾得上你们这些赊账的?
等年后~~
真到了那时,恐怕连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不得已下,他们俩只得
换了个大腿,转向齐大人发出求援。
于是,他们就写信来了。
从感官上说,他们乃是货真价实的齐誉门生,比之庾海,不知道要近乎了多少倍。有这层关系在,还担心说不通吗?
况且,齐大人虚怀若谷、深明大义,岂是庾海那厮所能比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父亲,你对此到底允不允呢?”
齐誉脸色一正,道:“铁路建设非同小可,于国于民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齐霄笑笑说:“世人尝言,父亲的处事素来倡导从以民为本,现在来看,果然如此。”
“区区虚名而已,不必在意!”
“是!”
齐誉所说的利国利民,并非虚谈,事实上确实如此。
铁路,是交通上的主动脉,输送量大且效率高,无论是从军事层面考量,还是从商业角度来看,都是不可或缺的绝对载体。
所以,必须得大力支持。
在批复完了之后,齐誉这才感慨道:“现在的大奉,终于算是步入正轨了。虽然,制度上还存在不少的弊端,但和以前相比,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了。苏琉,我真没看错你!”
说起皇太后来,齐大郎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从当下的布政上来看,她好像和自己有点较劲。
要不然,她也不会‘怂恿’陶、赖二人上谏那八个月的建议了。
由此来看,她不是一般的心急。
难道,她真想超越自己,来一雪前耻
?
然,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
正徜徉间,忽听周氏喊了一嗓子:“你们快来餐厅这里,咱们要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