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化为影帝

不出所料,在巨大攻击力的冲击下,以固若金汤著称的京城,还是被反叛军们给拿下了。

城门破!

在实力悬殊面前,所谓的勇气并不怎么管用。

也没有希望中的奇迹发生。

破城了后,李良启依照之前的约定,下拨出了一支两千余人的小队兵马,交到了梁英忠和铁拐李向百川的手中。

他们两人磨刀霍霍,直接剑指齐家。

尤其是向百川,他更是毫不掩饰地放出扬言,说,要用齐家人的鲜血,来一雪自己的往日之耻。

于是,反叛军就由此兵分出了两路。

且说李良启,他亲率着剩下的四万多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逼去。

一般情况下来说,战争所产生的城破,往往都会伴随着极为血腥的屠戮,著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等等。

但造反军这次,却是没有扬起屠刀。

这并不是说李良启多么的心善,而是他听从了梁英忠的建议,选择了与百姓们秋毫无犯。

他的目标可是称帝,倘若扫荡成了烂摊子,事后还不是自己去擦屁股?

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简单逻辑。

虽然,李良启非常垂涎这京城里的遍地财富,但是,他还是被迫收敛起了几欲染指的贪婪魔爪。

没有杀戮,就没有反抗。

故,他的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以整齐的编队姿态逼向了皇宫处。

……

夜半,坤宁宫。

皇后于暗中顺利集结好了自己的私人武装,试图作出奋力一搏。

真若是守不住,也只得携子而逃了。

至于所谓的禁足令,这个时候已经约束不了她了。

现值火烧眉毛之际,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住了自己的有用之身,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苏琉的姿态看起来非常坚决,但实际上,却是有些首鼠两端。

这么说吧,她既想奋力一搏,趁机来为太子树立威信,却又担心力不能敌,被迫拖入到退无可退的绝境里。

得失上委实难决。

让太子直接地弃父而逃?

绝对不成!

那样,对于他的名声非常有损,事后定会被世人骂成是苟且偷生的。

要知道,太祖皇帝曾立下规矩,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危机,大奉的君主都不能撒丫子开溜。

储君也是君,自然受此限制。

有这副道德枷锁缚着,未战先逃肯定是不可取的。

可若是全力抵抗的话,就有可能陷入被动,损兵折将不说,还有可能被人生擒的。古语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见,留下抗争也不是明智之举。

思来想去了许久,苏琉依旧没能寻出个进退兼顾的折中办法来。

殊不知,她的这种优柔寡断,却是让她失去了操作上的主动性。

相比皇后的进退失据,皇帝的反应就显得果断多了。

也不知是咋地,天子竟然回光返照般地突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之后,他立即让人给自己穿上龙袍,并抬着去了前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

皇帝貌似使出了自己的全身力气,于龙椅上正襟危坐起来。

在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他便很仔细地听取了时下的军情汇报。

让人意外的是,圣天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龙颜大怒,只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再之后,他就陷入了精神萎靡状的假寐之中。

陛下的精神怎么时好时坏?

群臣全都被整得有点发懵,但是,又不方便明言去问,也只得各自揣度了。

少倾,皇帝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所有的御敌之策,皆由殷爱卿全权定夺,汝等附之即可。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们暂且跪安吧。”

群臣们愕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是回过味来,忙应道:“是……”

皇帝适才的这席话,无形中便将殷俊的地位拔高了许多,并且让他直接成为了同级大吏中的别类翘楚。

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皇帝的话就是这么地管用,他说谁行谁就行,不行也行。

随着吱嘎的一声响,大殿的门被掩上了。

而以殷俊为首的众百官,全都弓着腰退到了大殿外,然后分列两侧,貌似一副忠心护主的慷慨姿态。

在此之前,确有不少官员想要临阵脱逃,但现在,他们的想法又有些变了。

连陛下都没想着避险开溜,自己又怎能无情地弃君而去呢?

这要是传言出去,以后还如何做人?

当然,这也和殷俊的‘监军’有些关系,若是逃跑未遂被他逮住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明正典刑的。

可以说,皇帝委任殷俊为帅,一定程度上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只是,他的这种安排逻辑上有些欠妥。

殷俊的官位虽高,但却只是主管弹劾的一介言官,由他来主导军事战法,总觉得有些驴头不对马嘴。

不过,聊胜于无。

这也总比群龙无首只会瞎胡乱的好。

且说殷俊,他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懈怠马虎。

他布置阵法,加固工事,使尽浑身解数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沐血奋战。

仓促中,他还不忘派人去给岳父以及妹妹送去口信,叮嘱他们要赶紧离京,且不要有一丝犹豫。

正忙活着,忽见前方有一阵骚乱传来。

循声望去,却见是孟岚山一行到了。

在他的身侧,还跟着高徒孙巧云以及负责保护他周全的范尧小哥。

由于守卫军们不认识这位老先生,于是,便不太友好地盘查了起来。

孟岚山是何等样人,怎会忍受这毛头兵的白眼?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发出了训斥,而且,还搬出了想当年说事。

不等殷俊做出反应,孟既明就提起官服奔了过去。

他先是喝止了那守卫,而后匍匐跪地道:“不孝子参见父亲大人,早就听闻您老最近会到,却没想,竟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孟岚山虚手一托,后淡然道:“啥时候来,还不是一样的归家?”

“不一样!”孟既明趋身近前,低声说道:“您老哪里知道,当下的形势危如累卵,任何人都属于命悬一线。依儿之见,您老还是赶紧地返回南洋去吧。”

“不!”

孟岚山断然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为父此来,是专为天子陛下医疾续命的,事还没有办成,如何离开?”

医疾?

续命?

孟既明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事实而论,这确实是孟岚山的此来动机,并非是做做面子的献谄之词。

自打他为圣天子诊过了脉后,就一直在苦思冥想逆天改命之术。

他排除来排除去,最终定下了动手术的法子。

孟岚山笃定地认为,在皇帝的头颅里,存在着一个由不明原因导致的风涎症瘕,只要能将它顺利取出,相关症状便可缓解。

说不准,机体还能重焕生机。

即使除不了根,最起码也能多活几年。

这样一来,不就算是逆天改命了吗?

不过,这种假设仅存在于理论层面,现实中能不能行得通,还是另外一说。

谨慎起见,孟岚山趁在永川疗养的时间,拿猴子作起了开颅研究。

结果,术成!

倍受鼓舞的他,忙不迭地赶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