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俺爹说了

梁克生浑然不觉,现在的他,已经落入到了齐霄的圈套里。

所谓的尊称一声老师,不过是折损颜面的恶作剧而已,而这其中不太令人留意地吃顿好的,才是圈套中的关键。

这话咋说?

之前时,齐霄一直试图着主动去接触梁家,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绝,若是一同搓顿饭的话,他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然后,趁机。

效仿一下苏秦张仪,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说以利害,彻底地搅黄掉姐姐的婚事。

这,才是打赌的动机所在。

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自己的口才如何了。

好了,先说回眼下。

对于他们二人的打赌,旁观者全都是一笑而过,没有一人去多想。

他们所关注的,乃是齐霄接下来的论据如何。

而皇帝也再次竖起了耳朵,凝神屏气地静听着。

只见齐霄突然转头,对着台下的公羊玉成问道:“小侄听闻,家父曾赠给世伯一副可以偷窥天机的天文望远镜,不知可有此事?”

“确实有!”

公羊玉成先是朝着南方拱了拱手,后畅笑着说道:“我与你父相交莫逆,几乎达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所以,他才舍得忍痛割爱将此宝赠我。”

齐霄代父还了个礼,又道:“那敢问世伯,此宝可否观月?”

一提这事,公羊玉成禁不住嘚瑟起来,道:“观月?呵呵,只为常事而已!想当年,朝堂上的诸公都亲临观星台,用此镜中去观瞻皓月之美,就连咱们的圣天子,当时也曾一窥天机。可以说,此镜的存在,让世人重新认识了天上的白玉京。”

这件轶事虽不见经传,但早已传得妇孺皆知。

此事确实为真。

齐霄闻言点点头,又接着问:“世伯精研天文,不知是否了解月盈月亏的真正原理?”

公羊玉成则是不假思索地答道:“月亮之盈亏,乃是自然法则的体现,非凡人所能窥却的。即使有,也不过是些不得证的揣度而已。至于其真正的原理,目前还不得而知。”

上次观月,齐誉只是让世人了解了一下月亮的外形,却并没有对月之盈亏做出解释。所以,这个现象就变成了一个还待研究的议题。

若在以前,或许还能用《易经》中的观点搪塞一二,但是,自打观月风波过后,这种虚妄之说就显得站不住脚了。

也就是说,月盈月亏,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这并不是说,齐誉不想作出知识普及,而是他不想这么快就去挑战传统哲学。即使浪费口水说服了众人,也落不着实际性的好处,既如此,又何必主动惹骚呢?

然而今天,齐霄却试图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以为自己论点增加佐证。

“世伯,容小侄为你解开这个谜团,如何?”

“太好了!贤侄请讲!”

齐霄干咳一声,侃侃说道:“俺爹说,月亮亏去的部分,乃是咱们脚下所踩的这个球的影子,其原理十分简单,就是单纯的遮挡而已……”

什么?

月亏是影子?

此论一出,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却无人敢明言质疑。

原因无他,就因为齐霄在刚才的话里带上了一句‘俺爹说’。

齐誉是什么人?

人家可是咱们大奉朝的鼎甲探花,他通天文、知地理,善丹青、晓军事,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旷世奇人。连他都这么认为了,谁还敢去质疑呢?

在权威面前,所有人都选择了闭上嘴巴。

唯独梁克生,他坚决不买这个账。

“齐公子,你说月亏的原理是阴影遮挡,也得拿出相应的证据来吧?总不能,你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想看证据?当然有!”

说罢了,齐霄就立即拍了拍手,似在下着某种指令。

而乔装成家丁的黄飞在闻声之后,连忙奉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相关物件。

细看却是,一幅日、月、地的运行原理图解,以及一个与之相应的实物模拟器。

“日升日落,乃是自转产生……”

“月亏月盈,乃是公转遮挡……”

齐霄采用科学的方式进行解说,并且非常认真地做着模拟演示。

在这个环节,他不仅解释了月亮盈亏的原理,还阐述了日夜的变化以及四季的交替。

甚至,他还提出了万有引力的学说,为自己之前的磁场论作出背书。

“由此可见,咱们所处的大地确实是个球形!”

“至于月亏,不过是遮挡所产生的‘球影’而已,非常简单……”

就这样,球世界的论点有了论据支持。

很多人都想作出反驳,但是,他们却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来。

因此,也只得干瞪眼了。

殷桃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儿子,终于露出了赞许和欣慰的笑容。

最后,齐霄把话题扯回最初,道:“综上所述,所谓的天圆地方论,不过是个糊弄世人的假说而已……”

好吧!

不管名流们愿不愿意,支不支持,都被迫作出了诚服状。

齐霄的这番理论非常严谨,虽然听上去有些离奇,但却具备相当大的说服力。

试问你如何反驳?

殷桃见无人喝彩,忙领头鼓起了掌声。

然后,也果然引起了一片哗啦啦。

这个时候,齐霄才起身行礼,算是为这场学术研讨会划下句点。

走下高台,他来到了梁克生的面前,笑着问道:“衙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没有了……”

“真的?”

“嗯……”

众目睽睽下,梁克生只得躬下腰身,拜说道:“多谢老师的授课之恩!”

齐霄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呵呵道:“孺子可教也!”

啊!!

你个熊孩子,可真会恶心人呀!

霎然间,梁克生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齐霄仍然得势不饶人道:“乖徒儿,为师我腹中饥饿,你看咱们……”

呸!不就是一顿饭吗?

我请还不行吗?

梁克生膈应地咬了咬牙,问道:“‘天上人间’酒楼可否?”

“嗯,就选那地儿吧!”齐霄下意识地松了松裤腰带,露出了一副嘴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