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将张龔精心谋划的包围圈搅得大乱。
见状张龔交代手下人保护好萧焱亲自上阵,率领人朝傅江涛杀去,他们彼此都知道胜败在此一举。
张龔长于兵事谋划,真的冲锋陷阵起来不如傅江涛,好在兵士效死命与傅江涛打的有来有回。
萧焱心中焦急,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他心里能痛快就怪了。
“殿下,您看那边!”
萧焱身旁亲随尖叫一声,指着山丘下一队骑兵惊呼道。
“是燕王的骑兵!”
这队骑兵的人数在二百左右,为首青年一袭白衣,隐隐能看到白衣之下隐藏的皮甲。
陈安平身后还跟着一位猛将,手提马槊高人一头,充满压迫感。
“秦王殿下,宁王殿下,陈安平来也!”
正与傅江涛交战,听到马蹄声奔来往下方一看,心凉了半截。
骑兵?!
张龔将所有可能都计算到了,却没想到对方有这一手。
陈安平与花云率领骑兵冲阵,从南杀到北,将张龔布置的战阵一分为二。
陈安平催马提刀一路拼杀径直到了萧焱所在的位置,其他兵士早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谁还顾得上护卫王旗?
咔嚓!
陈安平手起刀落将王旗斩落握在手中,引得燕王麾下将士们的一阵欢呼。
王旗被夺意味着彻底淘汰,秦王萧焱、张龔还有其麾下士卒们同时被淘汰。
张龔似乎对陈安平他们骑着的马匹很感兴趣,但此情此景不好多问。
四王演武唯二剩下的就只有燕王、宁王两个势力,且宁王身边只剩下不到百余人。
“宁王殿下,您还要继续战下去么?”
陈安平催马上前,见宁王一身皮甲多出破损连兜鍪都丢了,模样狼狈不过眼神依旧锐利,战意十足。
“人在,旗在!不战何为?!”
宁王萧圭从众将士的簇拥中走出来大声喊道,他身边的将士也一样斗志昂扬。
不错!
陈安平暗暗赞了一声,相比萧焱麾下将士被冲乱之后的四散逃窜,宁王萧圭手下的兵士是真不错。
这也和萧圭练兵的方法有关,一个半月的时间萧圭都呆在军营中与将士们同吃、同睡,一起辛苦训练。
堂堂大魏五皇子尚且如此,将士们能不效死命?
“宁王殿下的勇气,陈某佩服,花云!”
陈安平猛地一挥手,说道。
“夺了宁王殿下的王旗,记住,务必尽全力。”
尽全力才是对宁王最大的尊重,萧圭听见陈安平的话不怒反喜仰面大笑起来。
“来的好!我正欲一战!”
花云翻身下马随手捡了一杆木枪上去,宁王步战他花云也绝对不占宁王的便宜。
宁王麾下将士不到一百,再勇猛善战又能杀伤几人?
一刻钟之后整个战场上就剩下两个人还在激战,一人是花云,另外一人正是宁王萧圭。
“汴梁人说宁王殿下勇武,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燕王骑着一匹骏马,从后方行来,闻言也是感慨一声。
“我们兄弟姐妹七人之中,唯五弟最为勇武,本王远远比不上他。”
陈安平没想到燕王过来,心中一惊忙说道。
“殿下谋定后动,智谋过人,常言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殿下不宜妄自菲薄。”
哈哈哈哈!
燕王被陈安平的一番恭维逗得笑了,指着陈安平说道。
“安平,此次演武筹划都依仗你和江涛,与我何干?本王可不敢贪功,你我之间不用说那些客套的。”
陈安平没有说话,不过对燕王的感观又好了一分,身为皇子却能不贪功,知人善任实事求是,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他们聊的风轻云淡,但花云和萧圭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枪、刀并举,杀的虎虎生风。
花云天生神力,在校场里吃饱喝足真真有百人之勇,萧圭却能与他战这么长时间可见其厉害。
终于,萧圭体力不支漏出破绽,被花云一杆长枪抢攻,杀的连连后退。
“喝啊!”
花云一声怒吼,枪尖点中萧圭胸前甲胄,然后猛甩长枪,将萧圭的皮甲撕裂倒飞出去。
扑通!萧圭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看的周遭将士暗暗咧嘴,这傻大个忒不知道轻重。
若皇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死不死呀你?
“我……输了!”
宁王躺在地上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却见花云大步走上来朝宁王伸出手掌。
“殿下,俺花云还从没遇见你这样厉害的人,以前俺自认天下第一!”
宁王苦笑着看向貌似痴痴傻傻的花云,问道。
“那现在呢?你不是了?”
花云认真的摇了摇头,嘿嘿一笑。
“俺还是天下第一,不过殿下的天下第二,俺认!”
天下第二?
宁王萧圭愣了一下,望着花云那张傻笑的丑脸他也不禁开怀大笑。
“好一个天下第二,哈哈哈哈!今日打的痛快!”
宁王落败,象征着三王的王旗尽归燕王之手,陈安平将宁王的王旗取下,奉到燕王面前。
“殿下,王旗在此,恭喜殿下演武夺魁!”
陈安平的话音落下周遭的将士们齐齐欢呼起来。
“恭喜燕王殿下夺魁!”
“恭喜燕王殿下夺魁!”
“恭喜燕王殿下夺魁!”
欢呼声响彻山丘四周,就连观景台上的百官朝臣,以及官员亲眷们也听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这一场演武,燕王府的人马赢得漂亮又畅快!
燕王萧綝翻身下马,扶起陈安平、傅江涛、花云,然后对着周遭的将士们躬身行礼。
他这般做法将傅江涛吓了一跳,天底下哪有皇子给下属行礼的?
“殿下,万万不可!”
萧綝依旧没有停下,行礼之后动情的说道。
“今日之夺魁,非本王之夺魁,而是众位将士前赴后继、舍生忘死之夺魁!本王在此,深谢诸位!”
“待明日朝廷的封赏下来之后,我燕王府府库中出钱,每位将士皆可得赏银五十两!”
燕王萧綝的礼数算是做足了,先是向将士们行礼,后是赏钱。
五十两银子啊!
要知道新兵在新兵营中每个月的军饷才四两银子,五十两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陈安平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越看萧綝越觉得不凡。
他身上没有其他皇子身上的傲气,能放得下身段,思虑周全,这样的一个人,不正是他陈安平钟意寻找的明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