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内阁大学士府,苏文成的嫡长子苏承业得到消息,震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周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承业冲着旁边一个年长者问道。
他叫周崇,是苏家的管家。
掌管着苏家大大小小的事务。
苏文成不在,他就是苏家最高的主事人。
但这老头挺聪明,知道眼下是非常时期,不能轻易做主,便把主位让给了苏文成的嫡长子苏承业。
毕竟苏承业已非孩童,他已经是三十多岁之人了。
还有自己的孩子。
又是一方官员,能够独当一面。
苏承业执掌苏家,就一个字——稳。
只打听外面的事情,却不参与。
像众多家族护卫,管家联合在一起,截杀赵平之事。
苏承业就知道。
当时苏家有人建议他派人跟着那些人一起。
杀了赵平,万事大吉。
但却被苏承业一口否决。
在他看来,赵平之所以捉住那么多的官员,无外乎两点。
其一,太子登基称帝,是在造反。
赵平捉拿那些人,是想查明真相,找出怂恿太子之人,把他们绳之以法,以对得起他手中的尚方宝剑。
其二,震慑宵小。
毕竟并非所有官员都去见证太子登基之事。
当日皇宫外仍旧有很多官员存在。
赵平全部缉拿,也是想让躲在暗中的有心之人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以减少赵平所谋之事的阻碍。
只要苏家没有帮助太子,想来赵平也不会对苏家怎么样。
可眼下不同了。
据苏承业所知,刘来也并没有怂恿过太子。
甚至都没有跟太子有什么交集。
是个真真正正的忠君之臣,这样的人,不应该被赵平针对。
然而结果呢?
赵平,不,是柳定北,竟然灭了刘府满门。
柳定北听谁的话呢?
自然是陛下。
如今陛下不在京城。
赵平手中握着尚方宝剑,便能代表着陛下。
他的决定,此时就是圣旨。
所以刘府被屠灭,就是赵平的意思。
不由得苏承业不惊惧。
这般搞下去的话,指不定他们内阁大学士府也会被屠杀殆尽。
苏承业不敢再妄自决断,求救般的看向了坐在身旁的管家周崇。
“仍旧沿用你的办法,稳中求胜。”
周崇想了一下道。
“万一赵平来搜查我们内阁大学士府该怎么办?”
苏承业皱着眉头道:“刘来可是户部尚书,又是忠君之臣,都能被赵平灭了满门。”
“家父虽然官职比刘来高一些,可也仅仅是高了一些而已,仍旧挡不住赵平手中的尚方宝剑啊。”
“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周崇说:“刘府之所以被灭,是因为刘来造反。”
“他在图谋皇位。”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通敌卖国。”
“六年前,飞鹰军被灭一事,便是由他牵头主导。”
“这样的人,该杀。”
“就算赵平不杀,一旦有确凿的证据流露出来,咱们的陛下也绝对不会饶恕他们。”
“甚至整个天下的臣民都会杀他。”
“而我们呢?”
“老爷为官清廉,又不曾叛国通敌,也不曾暗害过飞鹰军,他赵平有什么理由灭了内阁大学士府呢?”
“那我们就等着?”
苏承业弱弱的问。
心中却有些好奇。
我爹为官清廉?
周管家,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的吗?
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近的。
西坪村爆发瘟疫,陛下命三大学士准备赈灾的钱粮,运送到西坪村,缓解那边的危难。
结果呢?
钱粮送出去了,但却并没有抵达西坪村。
在陛下召回之时,就被土匪打劫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再说,土匪明知道是皇上特批的赈灾钱粮,他们有那个胆子拦截吗?
最终这些东西落入了谁的口袋,不言而喻。
至于通敌叛国。
这点苏承业并没有掌握什么证据,但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像户部尚书刘来,管家桐四海掌控着很多地方的布庄,算是一个不小的金银来源。
像尚书令许纯,掌管着部分州郡盐的销售权利,同样获益匪浅。
还有太子太傅木尘,他家有一品香酒楼,还有一些青楼等等,也是个下金蛋的鸡。
苏家有什么?
总体来看,什么都有。
像铁,盐,布庄,茶叶,酒楼等等,均有一部分。
但比之别家,少的可怜。
而且苏家没人懂得商贾之道,那些产业在他们手中,也就仅能赚取一个全家的开支。
可苏家缺钱吗?
在苏承业看来,苏家非但不缺银子,反而还有可能富可敌国。
至少他每个月都能从家族中分到数千两银子当零花钱。
钱从何来?
大未王朝内部赚不到,只能赚外部的银子。
像匈奴,鲜卑族等等,他们在严寒之地,无法种植粮食,就需要购买。
苏家又有很多官员。
首当其冲就是内阁大学士苏文成,还有其他人,也都在大未王朝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当然,苏家更多的是文官,缺乏武将。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文官,才能跟匈奴,鲜卑族,高句丽他们做交易,赚银子。
这算通敌卖国吗?
苏承业不敢确定。
所以就听从了管家周崇的建议,继续稳。
仍旧只打听事情,不议论,不参与。
……
同时,尚书令府中。
尚书令许纯的嫡长子许阳也得到了下人汇报。
不过他并没有开会。
与别家不同,尚书令府中,是嫡系一脉当家做主。
家主许纯不在,主事人就落到他的嫡长子许阳身上。
而且是一言堂。
但凡主事人决定的事情,他人只能执行,不能反抗。
谁敢反抗,就会被剥离出许家的核心圈子,以后再分银子的时候,你也是最靠边的那一个。
所以,许家之人都非常听话。
许阳命令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等待,他们就真的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等待,连门都不出。
此时,听到刘府的消息,许阳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满门被斩,赵平这么狠的吗?”
许阳默默呢喃,“许府该如何做呢?”
“有三条路。”
“第一,逃走。”
“家父虽然没有通敌卖国,也没有暗害飞鹰军,但却贪墨了很多银子。”
“单凭这一点,就够掉脑袋的了。”
“甚至极有可能连累到许家,导致许家被灭。”
“所以,此时逃走,方为上策。”
“凭借许家的财力,人力,物力,应该能趁着赵平在搜查其他家族的时候,逃之夭夭。”
“然后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倒也能富足几世。”
“第二,和谈。”
“待赵平来了之后,主动坦白许家所做的一切,并且主动承认错误,上交所贪墨的银两。”
“向赵平靠拢,让他向陛下求情,饶恕许家所犯过错。”
“此为中策。”
“成功,则万事大吉,顶多就是家父的官职被取消,不至于落得个满门抄斩。”
“也不至于隐姓埋名。”
“只要他们许家不出现特别败家的存在,养个几代人都不成问题。”
“一旦失败,就可能落得跟刘家一般下场。”
“第三,反抗。”
“集结许府的人力,埋伏起来,待赵平进来,给他迎头一击,最好是直接干掉他。”
刚呢喃到这里,许阳跟着又摇头了。
“不行,赵平身边高手如云。”
“君不见其他家族的管家护卫甚至是家奴随从联合在一起,足足千余人,埋伏赵平,把赵平围困到一个布庄里面,都没能把赵平杀了。”
“反而还被赵平快给杀光了,余者,全部活捉。”
“听说赵平那边仅损失了十几个人。”
“这种战斗力,许家比不起。”
“真硬拼,恐怕都不等赵平搜查许府,许府就要被灭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我选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