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不但发生在黑风寨,还有弯月山以及东沂山。
那两处被左志刚和齐亮剿灭,但因为要着急带伤员回家治伤,并没有收拢战利品。
便留下一些人手把守着,免得被旁人摘了胜利的果实。
当然,也略有不同。
像弯月山留守的土匪,直接就凶神恶煞的把前来交安民费的村民轰走。
似乎走的慢一点,就会被那些土匪拿刀砍死。
把土匪的凶狠残暴完美呈现。
而东沂山的留守官兵温和多了,直接告诉那边赶来交安民费的村民东沂山的土匪被剿灭殆尽,以后都不用交安民费了。
村民看到那些人穿着士兵的服装,也就相信了五分。
剩下五分,就要他们自己去县府打探消息了。
所以等赵平他们带着人赶到云安县时,整个云安县人满为患,比过年都热闹。
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彼此说着道听途说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年的安民费好像不用交了。”
“啊?真的吗?什么时候的消息?为什么我不知情?”
“今天早上刚刚传出来的。”
“为什么不交啊?”
“不清楚,我家是弯月山那边的,早上我爹跟着村长去交安民费,直接就被土匪赶跑了。”
“我知道。”
另外一人道:“我家是前门村的,我今天还跟着村长去黑风寨交安民费了。”
“结果三当家不收,还告诉我们,以后整个云安县都不再收安民费了,原因是赵先生把整个云安县的土匪全部剿灭。”
“云安县都没有土匪了,还收什么安民费啊?”
“竟有这种事情?真的假的啊?”
“肯定是真的,我家是东沂山那边的,今天去交粮的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了土匪,反而是官兵。”
“他也告诉我们,土匪被赵先生剿灭了。”
“赵先生不但攻克了瘟疫,连土匪的问题也能解决,不愧是我们云安县的活神仙。”
“以后再吃饭,我一定要先把饭菜放在赵先生雕像面前,先敬先生,然后再吃。”
“……”
诸如此类的对话比比皆是,不多时就传到了县府。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县丞卫竹。
这可是大喜事,必须要向县令汇报。
所以卫竹就急急忙忙找到县令,“县令,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县令黄丰年正在午休,被惊醒,还处在迷糊当中。
纳闷的问,“什么好消息?”
莫非安民费已经收齐了?
“县老爷真是个运筹帷幄的高人,同样也是一个好人。”
“骂谁好人呢?”
黄丰年在心中抗议。
好人能当县令?
好人能升迁?
好人能挣钱?
卫竹不疑有他,继续道:“没想到县老爷痛恨土匪收的安民费过高,特意联合赵先生一同剿匪。”
“如今云安县三波土匪尽数被剿灭,县老爷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这次离任,说不定能调往京城当一个京官呢。”
“啥玩意?”
黄丰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问,“你说什么?”
“云安县的土匪被赵先生剿灭了?”
“不是被赵先生剿灭,而是赵先生在县老爷的指派下剿灭的。”
卫竹纠正道:“县老爷,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你就算再怎么风轻云淡,也不能不顾啊。”
“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夺不走。”
“我……”
黄丰年想吐血。
土匪被剿灭殆尽,他还怎么赚银子?
五成安民费,他能抽取三成半。
以每人二亩良田计算,每个村子三千人,就是六千亩良田。
亩产一石,为六千石。
每石六百文,三千六百两银子。
自己抽取三成半,为银钱一千二百六十两。
二十个村子,那就是两万五千多两。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这么没了。
黄丰年心都在滴血。
该死的赵平,闲着没事剿什么匪?
真想剿,等老爷我离任之后,你想怎么剿就怎么剿。
现在剿匪,不是坏本县令的好事吗?
然而卫竹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继续絮絮叨叨。
“县老爷,你升迁了,可不能忘记我这个县丞啊?”
“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无法跟随县老爷一起进京为官,你多在上面美言几句,给下官一个县令当当也是好的……”
黄丰年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心态也在转变。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搞清楚事实之后的愤怒,再到现在的开心。
没有安民费又如何?
反正自己已经打点完毕,等离任后复命,吏部自会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官职。
虽不至于跳到郡守,但最起码也不会待在云安县这种穷乡僻壤。
说不定能到江南富硕之地当县令。
倒是彻底剿灭云安县境内的土匪,这绝对是大功一件。
上头每年都下派剿匪任务,不过是拿几个土匪装装样子,真正的土匪,却一个也没杀。
而他在任期间,土匪尽数剿灭。
有这种天降奇功,他还真有望能混个郡守。
比两万五千两银子的功效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呢。
就是不知道赵平剿匪获得的好处会不会分自己一些?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赵平虽是品酒官,但无任何实权。
在云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他仍旧要看自己脸色行事。
胆敢不分,自己有的是办法拿捏他。
至于他跟土匪之间来往的信件,黄丰年自然而然的忽略。
土匪又不是傻子,何况自己还特意叮嘱过他们,看完信件立刻烧毁。
赵平肯定拿不到那种机密。
沉吟一二,他才冲着卫竹道:“卫县丞,这件事情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