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庄,洛凡沉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一大早就悠闲的躺在那自作的休闲椅上。
马良提着刀,一脸兴奋的走来。
“这几日真是解气!杀得三大家族的人胆颤精心,他们现在已经草木皆兵了。”
“听说有人进了钱家的院子,杀了几条狗,谁干的?”
张缭摇头:“不是我。”
张虎也是摇头:“我这大个子容易暴露。”
马良听到张缭和张虎都否认,不由的眉头一皱,疑惑道:“也不是我,那是谁?”
庄子里身手最好的就是他们三人,他们三人都做不到,其他人自然也做不到。
“可能是那些贼。”张缭道。
”我昨天率人去劫钱家货物的时候,就遇到一伙贼,身手极好,个个都会轻功。”
洛凡闻言,皱眉思索了下。
“可能是官兵杀的狠了,他们报复官儿,四大家族支持官儿,也收到了报复。”
张虎微微点头。
望着江面上泛舟的童子,突然一个小孩掉落水中。
洛凡见状,不由的一惊:“救人,快救人。”
张虎闻言,慌忙的脱衣服,噗咚一声扑入水中,想要游过去救人。
可是江面太宽,根本就来不及。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撑船的老翁,抛出一个撑船的竹子,随后身子轻轻一掠,踩着竹子蹭蹭过去。
如蜻蜓点水一般,须臾间来到落水的孩子身边,顺势在张虎的身上踩了一脚,伸手将落水的孩童捞起。
张虎喝了一口水,刚浮上来,又被老翁踩了一脚。
身子一纵,在水面上轻点了几下,上来岸。
洛凡和张缭等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那老翁将孩子抱上岸,这是张虎才喘着气游了上来。
顿时就破口大骂:“你这老匹夫,踩我作甚?”
老翁一脸的歉意:“对不住,水中不要借力,只能委屈壮士了。”
张虎骂咧着还想说几句。
却被洛凡制止。
洛凡起身,抱拳一笑:“见过前辈。”
那老翁眯着眼睛打量了洛凡几眼,不由的笑道:“一个酿酒造纸的小东家,身边竟然有这等的高手?”
洛凡闻言,不由的一惊:“老前辈这是何意?”
“近期打劫几大家族的货物,可是东家所为?”老翁也不搭话,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洛凡问道。
洛凡不由的面色一凝,有些怀疑眼前老翁的身份,莫非是钱家雇的高手?
就看这老翁的身后,比之前的疾风剑客要强上许多。
不过这个念头在洛凡的脑中一闪而逝。
若是这老翁真是钱家雇来杀自己的,刚才张虎在水中的时候,他就应该动手才对。
骤然间,老翁虚晃一剑。
张虎登时暴怒,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剑身,砰的一声,将铁剑折断。
那老翁的脸上骤然一愣,显然有些意外,目光惊讶的盯着张虎。
“你这老头,竟敢行刺!”
张虎暴怒道。
洛凡却淡然一笑:“张虎休得无礼,前辈刚才只是试探,并非伤我。”
张虎气愤的道:“宁哥儿,让我打爆他的老牙。”
老翁看着张虎
这副大个子,不由的皱了皱眉,皱眉道:“莫非我看着不像好人?”
“你不是四大家族派来的人?”张缭警惕的问道。
老翁闻言眸子忽的一冷:“四大狗户,也请得动我出手?”
反倒是马良皱眉道:“不是四大狗户的人,莫非是那些贼的同伙?”
老翁眯着眼睛:“小东家也认为他们是贼?”
洛凡闻言蓦然一冷,旋即苦涩摇头:“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落草为寇,去当一个贼人,不过是一群官逼得活不下去的民而已。”
老翁眼前微微一亮,点了点头。
“素问小东家仁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独孤善代这群乱党贼子谢过东家。”
“谢我?”洛凡微微惊讶。
“前几日菜市口,若不是小东家提醒,我们恐怕会损失惨重。”独孤善眸中闪烁着感激。
当时独孤善等人率领了三百个多人,准备劫法场的,关键时刻洛凡说出袁将军带来了五千人马,就等着他们上钩。
这才取消了行动。
而后,又是洛凡给关顺等人收的尸,更是让城中潜伏“贼”看在眼里。
也正是因此,独孤善多番观察,才选择出面见洛凡。
“原来老前辈竟是……”
“贼!”独孤善大笑道。
洛凡也不由一笑,想着独孤善拱手抱拳:“来前辈乃是当世大侠!”
“大侠谈不上,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罢了。”独孤善抚须笑道。
洛凡慌忙将孤独山请入庄子里,给他倒了一碗杜康酒。
独孤善饮了一
碗,登时老脸涨红,赞不绝口。
“好酒!若是这世间有晴朗的一日,我真想待在你这庄子里,天天喝这美酒。”
洛凡从箱子中找到一柄精钢长剑,双手奉上:“孤独前辈,刚才吾弟毁了您的宝剑,这柄精钢剑权且当做赔礼。”
独孤善凝着眉头,接过长剑,铮的一声从剑鞘中拔出,幽黑的剑身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意。
独孤善眸子一凝,脸上浮现一抹喜悦。
“好剑!”
这柄剑是张铁亲手打造的,只不过洛凡用惯了长刀,这柄剑就一直放在箱子内。
独孤善苍老的脸上,在这一瞬间仿佛年轻了几岁一般,趁着醉意,纵身一跃落在一片空地上。
手中的长剑肆意的舞动,散发着阵阵的剑光。
莫要说别人,就连张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张大嘴巴。
这剑法千变万化,防不胜防。
独孤善大笑道:“小东家赠剑,老夫无以为报,就送几位这一套剑法,能学多少,就看各位的悟性了。”
须臾间,独孤善剑身回鞘,冷冷的向洛凡抱了一拳。
洛凡也慌忙的起身,像着独孤善抱了一拳。
“前辈这套剑法精湛,依然是出神入化的境界。”洛凡忍不住赞叹道。
不料独孤善却大笑一声“什么出神入化,不过是熟能生巧的罢了。”
旋即,他沉声问道:“小东家可知大盛多少州?”
“五十州!”
“光是这阳城就有八十万贼,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贼?”
“阳城八十万贼?”
“没错,你是贼,我也是贼,这阳城的百姓无一不是贼!”
“对于朝堂上敲骨吸髓的权贵而言,大盛三千万人皆是贼!”
闻言,洛凡的脸色蓦然一惊,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疼。
独孤善一语落下,提着宝剑,转眼变掠向庄子外面。
洛凡立于院内,郑重向着独孤善离去的方向抱拳。
张虎,张缭,还有马良等人,在独孤善离开之后,皆是抽出手中的长刀,学着刚才独孤善的招式。
“张虎,你记了多少?”马良问道。
“没记。”
“那你瞎舞什么?”
“帅!”
“咦这是什么?”叶千雪拿着一个古朴的册子说道。
洛凡闻言,回身望去,只见那泛黄的小册子竟然是一本剑谱。
不由的脸上一阵大喜。
洛凡翻开剑谱,抽出一把长刀,按照上面的招式练习。
张虎几个人也匆匆的过来学习。
洛凡刚练了半个时辰就大汗淋淋,手腕酸的生疼。
马良也是气喘吁吁的,不过却感觉手上的力量强了一些,倒是张虎憨里憨气的,练起来竟然不知疲倦。
只是这练剑的模样却看着别扭,一些剑招,孤独善那叫行云流水,剑法飘逸。
而张虎就显得笨重许多,没有一点潇洒的风范。
不过除了样子不好看之外,也没其他的缺点。
练了半天,张虎才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感觉这剑法不适合我。”
“若是能改进一下就好了。”张虎拿出来自己的巨斧,按照剑招练了起来。
看得洛凡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