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逆转徐鹤听到顾姐姐的话,心中暗道“遭了”。
这段时间以来,蜀主和徽妇双双离京,至正帝靠,谢鲲在橡南遇难,可以想见,谢皇后一个女人此刻的心情。
虽然徽姬跟自己南下,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什么,但徐鹤知道,她应该是见自已本来就麻烦缠身,所以不想让自已为难,故而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谢皇后的事情。
可徐鹤又不是不长眼晴,每日去母亲那请安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很少礼佛的徽姬,跟母亲一起跪在佛像前。
如今祝尚义的话,无疑让徽妲的担心成为“现实”。
尤其是已经怀着身子,即将成为母亲的她,想必更能感受到母亲怀胎十月的难受,相比蜀主,她承受的更多。
想到这,徐鹤心中一方面担心丈母娘是不是真的身体出问题,一方面更担心自己的妻子到底怎么样了??他转头看向刘表。
刘表会意,连忙转身朝后院去了徐鹤的小动作满不过祝尚义,加上刘表和那个小侍女急急忙忙冲向后院,只要是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之前,他就知道想要动徐鹤,那肯定要解决公主的问题。
“这封旨意还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音道:“大老爷,天使在院里!!”
祝尚义嘴角一扯,心中暗道:“来了!”
这时,徐嵩在徐岱的扶下正好走进院内。
祝尚义见到徐嵩,假意惊呀道:“徐阁老,您怎么来了?”
徐嵩看了看他,并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徐鹤身边道:“派人出去了?”
见徐鹤点头,徐嵩放心了不少。
也这才转头看向祝尚义道:“不知天使此来,圣上有何旨意传达?”
祝尚义假模假式的笑道:“无非是陛下关心蜀王就藩之事,让我请驸马赶紧带着蜀王入川!”
徐嵩皱眉道:“天使恐有不知,现在湖广、豫南混乱无比,为蜀王安全计,恐要推迟些时日。”
祝尚义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徐阁老,圣旨上的事情,能不能讨价还价,我想你这为官儿十载的老臣应该最清楚了,仆只是奉旨行事,您和射马不要让仆为难!”
徐府众人闻言顿时天怒,祝尚义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根本没有给刚冈致任的徐高面子。
徐嵩却不以为意道:“非不愿,实不能尔!”
祝尚义笑了笑:“或可从湖广南部走陆路入川!”
“太远!!”
祝尚义脸色又变:“徐阁老,陛下说,太常大人前些日子与同像夜宿馆被风先官抓了个止看,瞧我瞎忙活,把这件事给忘了。”
徐嵩一直以来淡然的神情,此刻却早已面沉似水,徐岱闻言怒喝道:“祝尚义,这也太下作了吧?”
祝尚义微微一笑:“确实,堂堂小九卿之一的徐大人,贪慕风尘女子,传出去却是让人感觉挺下作的。”
徐岱刚想开口却被徐鹤拦了下来,徐鹤转头对祝尚义道:“口舌之争、霄小手段,现在的内阁实在是太差了!”
徐鹤刚刚说完,祝尚义身边那名穿甲胃的年轻人一个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
帝。
只要知道内情的人,谁不晓得徐鹤表面是在骂内阁,实则是在骂皇堂堂九五之尊,从登基之前就只会用些霄小手段。
到了登基之后,还是死性不改。
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做的事情,他非要搞些阴谋诡计。
可能有的人关生就是这样吧,反正徐鹤他是理解不了张璨这种人。
但别人搞的阴谋诡计好办,皇带的却不好办,首先徐鹤就是用护送蜀主的名义带看龙骤卫南下的。
为什么要护卫蜀主就藩?因为湖广有反贼出没。
现在兵你也带走了,却呆在海陵不走,这从大义名分上怎么绕都绕不开的。
这也是让所有人词穷的一点。
然而这时祝尚义正好注意到,跟着徐嵩同来的一个身影,他见院门处躲躲闪闪的薛宗铠,于是皱眉道:“薛同知,你也在这?你不应该呆在龙卫吗?为任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宫中来信,看我问你,为任么这么久没有上本子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大胆说,自然有陛下为你做主。”
薛宗铠看了看祝尚义,又下意识地去看了看徐鹤,最后,他纠结了半向才回道:“回大使的话,微臣在龙骤卫待看,每日看龙骤卫操练,微臣刚到军中,尚未摸清状况,故而没有上疏!”
祝尚义闻言都快被气笑了,来之前,龙骤卫在哪驻扎,他早就让探子探明了,不然他也不敢来啊。
薛宗铠这话,那就是典型的静着眼说瞎话了。
他跟龙骥卫操练?那怎么出现在这里?飞过来的吗?徐鹤等人也没想到,薛宗铠这个皇帝身边的亲近之人,最后竟然当着祝尚义的面,用委婉的语言跟张璨决裂了这.祝尚义当然也明白对方的立场了,于是挥了挥手道:“薛宗铠,是事涉谋害敌发太子的案子发了,来人,将他掌下!”
薛宗铠闻言大惊失色,他绝没有想到,张璨竟然会如此绝情,不仅要拿他,还要把弑杀张琰的屎盆子扣在自已脑袋上。
“不是我,怎么是我?明明是………他话还没说完,大河卫的申就将他双手反,嘴巴也顺便给堵上了。
大河卫有了动作,院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祝尚义道:“徐鹤,本官来之前,沈阁老有手书给我,他跟我说,你要么识趣一些交出兵权,要么我当场让大河卫将你拿了押送你至京城。
,“你自己选吧!”
图穷已见。
皇帝最后还是跟沈翰沉一气,什么催他护送蜀王是假,要拿他才是真。
徐岱也听出祝尚义话中的意思了,他然大怒:“祝尚义,皇帝的圣旨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你是沈翰的下走狗,也不用这么急来帮他咬人吧?”
祝尚义也不装了,突然挥手道:“麻溜点,在龙骥卫赶来之前,将徐鹤、公主,以及徐鹤家人全都折走押送入京!”
他的话音刚落,刑虎等人已经向徐鹤靠拢,准备用性命给徐鹤拖延些时间。
“大意了!”
若是没有提前安排龙骧卫的士卒采买肉菜先行送往掘港,现在自已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自视祝尚义身边的青年人道:“严小侯爷,怎么?高升就忘了老朋友了?”
原来,站在祝尚义身边的正是德庆侯府的小侯爷严忠严忠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严忠只跟驸马见过一面,驸马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啊!”
徐鹤笑道:“严小侯爷说笑了,小侯风姿,亮声一生难忌啊!严忠听到这话,顿时尴尬无比,秦淮河上,被薛永志差点用大船撞落水,这风姿,绝了。
这时,他朝徐鹤又拱了拱手道:“驸马还是不要套关系了,咱德庆侯府讲交情,但圣旨面前,没有交情可言,得罪了!”
祝尚义早就知道严忠跟徐鹤他们的恩怨,他微微一笑道:“小侯爷说得好,徐鹤,束手就擒还能少收点罪!”
“上!把徐鹤押起来!”
随看祝尚义一声令下,天河卫的二十多名申士抽出力就朝阶上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徐嵩府上的老门房勇伯在院门外喊道:“大老爷,出大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县令陈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祝大人,有朝廷最新的邸报,出事了!”
原本那个陌生的老头喊徐高,祝尚义还以为对方又想玩什么花招,可见陈华急两两走了进来,他脸色一变道:“出了什么事?”
陈华看了看满院子的人,他皱眉道:“祝大人,徐阁老、驸马,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堂内再说!”
祝尚义不满道:“陈华,你不会也倒向徐鹤了吧?”
陈华虽然只是个七品县令,可在这时却亢声道:“若我虚言,现斩此头!”
说完,他将乌纱帽摘下,双手捧在胸口。
见陈华这摸样,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祝尚义见状还是不依不饶,想要严忠带人先把徐鹤掌了。
可陈华却也不管院中的人了,直接道:“山西反贼下山虎五日前突然北上攻破汾州、析州、代州。”
“振武卫投降,大同镇调兵十二万南下雁门关、阳方,与贼军在长城一线对。”
"下山虎随机易帜,换上明军旗号,原本驻扎在彰德府的明军顺势北上攻破井经、获鹿,兵锋直指京师!”
“什么?”
“什么?”
“已经快打到京师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无比地看向陈华,无其是祝尚义,他一把住陈华胸前的绿色官袍吼道:“你是虚言诈我,你是徐逆同党!”
陈华面不改色,将手里盖着扬州府衙大印的邸报抄文递给了祝尚义。
祝尚义接过看完后顿时面色如土。
下山虎牵制了天同镇边军,明军北上占领井和获鹿(后世石家庄),也就是说,若是明军攻打京师,大同镇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那宣府、蓟镇、怀来、延庆的边军呢?他在邸报上赫然看到陈华刚刚没说的消息。
朝兵分三路再次南下,一路正在疾攻张家口堡,一路已经再次攻破去年失陷的密云后卫,如今一紧入关,距离京师还有两天的路程,最后一路,俺答选择了鲈鱼关东面的潘家口。
潘家口在什么地方,潘家口其实就是徐鹤在遵化练兵之地的东北一点,再往东走四十余里就是蓟州镇的边军大营。
这时,就算是祝尚义这个完全不懂军事的文官都已经看懂了。
北京.已经被叛军和人团团包围了。
除非边军能赢得大胜,那皇帝和朝廷公卿大臣们想要离并京畿,唯一一路就是…大海!想到这祝尚义突然憎了。
看看眼前的徐鹤等人,他一下子变恍了。
皇帝都已经被围了,那就算他把人抓了,往哪去送是个大问题。
而且..若是朝廷和陛下发生臣子所不忍言之事,按照血亲,继位的可是..突然,一股寒意从祝尚义的尾巴根直冲大灵盖,之前他总也想不通,徐鹤为何胆大包天,置将来于不顾,他始终想不明白,就算徐鹤将蜀王送到蜀地就藩又能如何?之后呢?朝廷一道旨意下来,蜀土还不是要回北京:穷折腾啊这是。
后来他又以为,护送蜀王就藩是假,徐鹤是有野心,他真正的目的是用龙骥卫南下割据。
旨意来时,他祝尚义还觉得自己已是正义的化身,对付徐鹤,就是在对付居心回测的祖约之流。
可是,事到如今,他的世界观直接崩塌了。
难道,徐鹤是早就预感到北方的形势不对,所以才坚持带看蜀主南下。
这么说来,徐鹤这人也未免太过恐怖。
竟然看得如此之远?想到这,他再看向徐鹤,只见徐鹤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了过来,转而跟徐嵩窃窃私语起来,看样子,人家压根就没再把自己和大河卫的申士放在眼里了。
严忠这时来到他身边小声道:“祝大人,朝廷危急,金陵恐怕生乱:我要赶紧返回大河卫,要不.…….今天先这样吧?祝尚义脑子都是木得,他转头看看严忠,心里面不甘,但北京被围,他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
半响之后严忠又提醒道:“再不走,龙骧卫可就要到了?要么,先抓人?”
抓人?抓个屁!这时候要抓人,回金陵后,没了皇帝北京撑腰,顾守元那帮人能把他皮给剥了。
想到这,他面色如土道:“对对对,先走,先走再说,如今形势有变,驸马的龙骥卫将来还有大用,若是龙骥卫失了他这根主心骨,那你我罪过可就大了!”
严思无语,这不强行挽尊嘛。
祝尚义想到这,连忙拱手道:“马,下,下官要不先行回金陵,就不打扰你商议军务了!”
徐鹤正在说话,这才想起祝尚义,他冷冷道:“天使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说完,他对刑虎一挥手道:“若是公主有什么问题,你不要来问我,直接砍了这斯的脑袋。”
“啊~~~~?”
祝尚义大惊:“驸马。
我是奉旨办差,你不能拿我,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可他刚说完就想到,就算陛下这次能平安度过,将来也要倚重江南的徐家。
自己死便死了,皇帝是断不会因为自己而跟徐家交恶的。
祝尚义想到这通体生寒,再也没有刚来时的傲,他用气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严忠:“小侯爷救我。”
严忠却看也没看他,转头对徐鹤抱拳道:“驸马,既然此间事了,严忠带兵回大河卫了!”
徐鹤转头看着他道:“小侯爷,你回大河卫后,要注意南京西边的动向,不要让别有用心的霄小有机可乘!”
“是!”
严忠像下属一般朝徐鹤一抱拳,转头就带着手下两两离开了。
祝尚义都他妈傻了,严忠....这踏马怎么回事?半天之后,怎么就还剩我一人了?怎么有种跟隍下“南北共鸣"的感觉?显示本书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