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瞪向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此一来你很可能会死。”
“大不了赌一把,只有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够对症下药。”
我严肃的对他说的,他焦躁不已,双手深埋在发丝之间。
“那你快些,我替你护法。”
最终,郑云飞还是妥协了,却是一脸的不悦。
“你可以不用……”
“还不快点,你再啰嗦一句,我就不管你了。”
我无可奈何,心里感念他的恩德。
来到阿水跟前,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我已点住了他的穴道,只要不是受太大的刺激,他都不至于挣扎的太凶。
他似乎也意识到我不会伤害他,对我不再像之前那般抵触,反倒让我触碰了。
我与他正对而坐,将一丝灵力缓缓地渡入进他的体内,他并未挣扎,我是首次使用搜魂术,能否成功自己也不知道。
他额上大汗淋漓,却始终紧咬牙关,一点都不敢放松。
我过意不去,本想要将灵力放柔一些,但却遭到了郑云飞的呵斥。
“别撒手!你突然如此会害死他的。”
我只能持续的将灵力灌入他的体内。
就在我不断的向着他的意识冲撞而拒之时,我似乎触及到了某个特殊的点,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丝闪烁的亮光,涌入我的脑海之中,这是一份记忆,上面蒙了尘,却被我捕捉到了。
我立马选择查看,那段记忆则是阿水的过往,他再浮光界长大,随后去往人间,又与我们相识。
这段时间,他见识了太多的事,有些乐不思蜀,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终究还是要分离,鲛人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还不太能让人接受。
但无可否认,他善良单纯,乐于助人,会因为生灵的惨死而哭泣悲痛,他有一颗赤子之心,理应守护好,不应该被任何人践踏。
再往后则是他近日所遭遇到的。
我一触碰到那些光点,便感受到一阵难言的灼热滚烫,他似乎对此很排斥,不想让我深究。
可越是如此,我知晓自己不能放弃,我尽力的将其安抚下来,心痛的说,“别怕,我们永远都是好哥们儿,我不会嫌弃你,如今这么做,只是为了替你报仇,我不能让恶贼逍遥法外。”
他没在挣扎,而那一段记忆也就此展开。
在我们分别后,因为鲛皇的传言,他受到了所有人的觊觎,不仅是鲛人族,还有阴成门,甚至还有一些常年蛰伏不出的宗门,他们是想利用他,破解不周山的秘密,或者将他作为载体,去吸收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河图洛书的力量。
我们现在寻找河图洛书,不过是靠着各地的奇异光景才能找到,而一旦两者之间产生联系,那就相当于有了定位功能。
对方心思阴狠,铁了心的要置他于死地。
他们不断的在他身上做实验,把他变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们的目的本是想激发出他体内隐藏的鲛皇的力量,可没想到,却差点弄巧成拙杀死了他。
他们只能亡羊补牢,先将他断掉的经脉续接起,把他泡在那药水池子中,每一刻都是钻心蚀骨的疼,只有他忍受过来了,他们才能继续做实验。
也正因如此,他的伤害没好之时,他们便迫不及待的要让他付出代价。
而每一次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刻苦铭心。
伤口还没有长好,便再次被撕裂开,甚至,他们还对他的神魂下了咒术,让他变得痴傻愚昧。
我能看到的,郑云飞自然也能看到。
我震惊无比,双手都在发抖,心头的火焰团团燃烧,恨不得现在就将其碎尸万段。
“别动气,你先安稳的撤离出来,如今,我们也看到了要想救活他,你就只能先唤醒他的记忆。”
郑云飞的语气明显有些弱了,大概是因为方才他不信任我的缘故。
我撤了灵力,即便我知晓还有许多并未察觉到,可是,我不能再刺激他了,他变成这样我也脱不了干系,我不能放任不管。
当我松手之时,他一口鲜血喷进而出,面色苍白,周身的灵力都在急速溃散。
“这是怎么了?”
思语冲到我的跟前,惊恐绝望的问道。
梁博安也是一脸担忧之色。
他来到我身后,本想将这股力量嵌入进他的体内,可此时,他已成了强弩之末,根本就吸收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你这样会害死他的,赶紧住手!”
她撕心裂肺的朝我吼道,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我虚汗淋漓,不解的看着他。
方才,我已经收手了,可是,在离开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被另一股力量所吞噬,吸引,还在不断的吸附着。
对方是想将我置于死地,难道和之前梁博安一样?
他的体内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郑云飞斩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这才让我得救。
他担忧的看向我,“没事吧?你刚才也太过莽撞了些,只要知道点蛛丝马迹,我们就能对症下药,你不能对其深挖探究,否则,你这样只会害了他。”
他一睁眼,死死的望着我,我打了个寒颤,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阿水蜷缩在地上,全身战栗不已,口中白沫直吐,似乎已恐慌到了极点。
我蹲下身子,调动起浮沉珠的力量,全部都灌入他的体内,他这才好受了些。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我,似乎有些惊奇。
“你终于记起来了?”我欣喜的看向他。
他则咳嗽不止,我连忙拍了下他的背。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黄昊,你们怎么来了?对不起,我本来想把河图洛书偷出去的,可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要我做交换……”
他口中喃喃,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
我过意不去,走过去轻轻的拥住了他。
“跟你没关系,别说一张河图洛书,就是拿全部的跟你换,我也在所不辞,他们到底是谁?”
我指的是那些伤害他的人,正如郑云飞所说,我只看到了皮毛,而更多的,我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