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不会出事吧??”刘果儿担心道。
我摇摇头,凝重的注视着:“不管老郭头还是我,都不清楚邹老爷到底撞得什么邪。现在做的,就是先利用五谷灵气、四象镇力,把脏东西强行逼出来,再对症下药。是妖就斩妖,是鬼就降鬼!若只是单纯的邪气煞气,就更简单了,只需要逼出来后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刘果儿恍然大悟,眼睛发光的看向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知识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真是太厉害了!”
我道:“说来话长,是不是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刘果点点头,洋溢出真心为我感到高兴的笑容。
可我心里却紧张起来。
这个“脏东西”本身就长得怪异,不像鬼也不像妖;
而且,它并没有通过鼻孔,而是硬生生从邹老爷的肚脐眼挤了出来,就像一条结晶状的蛔虫。
太诡异了!
就算我看遍了爷爷留下来的古书,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还是感到莫大的不祥。
郭东旺也凝重了许多,从挎包里抓出了一大把上好的五帝钱,随手往桌上一撮,就一枚枚的粘在了手上,好似一只鳞甲手套。
他小心翼翼的想将这根冰棱子揪出来——
歘!
“啊!”
却当场惨叫了一声!
冰棱子电打一般钻透了他的手,甚至刺穿了后边一个亲属的脚踝!
我急忙将所有人挡到身后,让他们齐声大喊。
尽管喊声里满是哭声跟颤抖,但众人聚合起来的庞大阳气,还是把这邪物惊走了。在病房里东撞西窜,搞得满地狼藉!
但四象镇石压住了四个气门,它想逃也逃不出去。
“妖孽!敢在老夫郭东旺眼皮子底下作妖,活腻了!”郭东旺感到丢人的骂道,一边扑到中央牢牢攥住了那对磁石。
他念动着咒语,咬破食指将精血涂上去,然后使劲揉搓磁石。
我顿时感到身上一重,其他普通人更是头痛欲裂;
郭东旺在扭转房间里的五行磁场,想强行将这冰愣子撕裂!
处于用力中心的冰棱子,当即飞行一滞,左右打摆,就像一个被几驾马车同时拉扯的人。
随着郭东旺持续加重法力——
咔嚓!
冰棱子开裂了!
“大师,你做到了!”邹家人顿时惊喜欢呼。
“大师牛逼!”
郭东旺也洋洋得意的揩了下鼻头。
然而就在此时——
呼~
狂风!
冰棱子掀起的狂风!
它以快到可怕的速度剧烈旋转起来,屋里的窗帘全都被扯飞,几个瘦弱的女人甚至尖叫着被吹飞了起来。
紧跟着——
凑凑凑!
无数细碎的冰渣,从那冰棱的裂缝里甩了出来!
子弹一样,瞬间将墙壁打的千疮百孔!
“啊!”
郭东旺的体表当场被打成马蜂窝,赶紧用胳膊遮住了致命部位。
我心惊不已,万万没想到这邪物如此可怕,急忙喊道:“所有人,立刻出去!”
“别动!”郭东旺却死要面子的冷哼“都慌什么?这正阳市,还没有老夫郭东旺平不了的事!”..
他放弃了防御,双手快速结印,然后一掌拍在了自己胸膛——噗!
一口血雾喷溅而出,飘洒在了那四尊镇石上。
镇石全都劈啪作响的脱落了石皮,暴露出里面骄阳一般刺目的光珠。
妖魄??
这可是比妖丹更稀少的玩意儿!
人死有魂,妖死有灵;魂归地府轮回,灵则只能融入大地滋养万物。
所以妖怪才那么热衷于吃人,因为这能令它们形成妖魄,之后利用邪法顶替某个人的八字与命格,就能入轮回了。
但妖魄极难炼成,就连那惠长安夫妇都没有。
以郭东旺的实力,哪来的整整四枚妖魄?
看来这家伙深藏不露啊,恐怕背景远比表面上复杂的多……
我正思索着,郭东旺就大喊一声:“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四象归印!敕!!”
伴随着各种恐怖的尖啸声,四枚妖魄幻化成了虎、蛇、燕、龟!
虽然不是真正的四象,但已然结成了杀阵!
它们呼啸着一同扑向了冰棱子。
轰!!
刺眼的强光、炸耳的轰鸣、涌动的妖煞!
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那冰棱子所在之处,淹没在了混乱的风暴中。
我跟郭旺子都屏息凝神的注视着。
当所有动静消退后,那枚冰棱子,终于消失了!
“太好了!”邹家人欢呼。
“郭大师,这次你真的做到了!”
“您不仅救了老爷,也救了我们所有人~”
“大师的能耐,比天高,比海深!”
在一声声恭维中,郭东旺先是很得意的咧嘴一笑,紧跟着却是嘴角抽抽。
“先是搞坏了阴阳鱼,现在连四象珠都毁了,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不,应该都是被黄天罡这个衰神催的才对!”
他干咳了两声,回头道:“原本老夫的收费,是卜算一万一次,驱邪视难度而定,从五万到一百万不等。但这次情况很特殊,邪物不是一般的可怕,连老夫的法器都毁了,所以,要多收三百万作为补偿,你们没意见吧?”
他倒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没意见!”邹夫人笑得殷勤:“只要大师能帮我们逢凶化吉,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往后还都指望您照应呢!”
郭东旺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屑的瞟了眼我,冷笑道:“看傻了吧小子。”
“长江后浪推前浪,只是把前浪推动的更加波澜壮阔而已。黄天罡,正是你的无能衬托出了老夫的牛逼,这可真是多谢了。”
我摸着鼻尖,但笑不语。
事情摆平了就好,至于爱装逼,就让他装吧,又掉不了我一块肉。
郭东旺却得寸进尺的凑过来,阴冷的冲我哼哼:“遇到这种麻烦的事,就只能眼巴巴干瞅着,亏你还有脸开棺,而且是在老子的地盘上!”
“说的是。”邹家人也阴阳怪气:“请过来跟个闲人似的,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郭大师一个,顶得上他八个!”
“不,八十个还差不多!”
郭东旺得意的讥笑。
我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郭大师,那是什么!?”邹夫人突然尖叫道。
我们心下一惊,急忙望过去,顿时愣住了。
一滴血,悬在了半空中。
黑色的血!
好像就是之前冰棱子里冻结的那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