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里闷了几天后,实在无聊,加之口腹之欲翻涌上来后,怎么压都压不住的陌北,小手一拍就带着俏玉大摇大摆的出府。
逛街去了!
主仆俩儿在街上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时辰,等肚子嗷嗷叫的时候,陌北毫不犹豫地拉着她进了当地最好,最有名,最贵的来福酒楼。
酒楼门口迎客的小二见惯了贵人,妥妥的人精,一眼就从主仆俩的衣着打扮上,认出她们非常人。
非大富大贵莫属!
“小姐。您需要点儿什么?”他灿笑着迎上去。
陌北小手一摆:“给我安排个雅间,把你们店最好吃的招牌菜上四个上来,另外加一个汤。”
平时她带俏玉一块儿吃饭,主仆俩吃四菜一汤刚刚好。
小二连忙点头:“好好好,您随我来。”
说完就带着主仆俩人,进了二楼右侧第一个包厢。
俩人刚入坐,就听到隔壁有人摔酒杯的声音。
才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退下去的小二冲着她们尴尬一笑,随后就将房门关起来。
这种事在酒楼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情况,没什么好惊讶好解释的。
陌北跟俏玉也都清楚。
酒楼嘛,难免有人喝多了闹事的,摔个把酒杯不足为奇。
“你怎么办事的?!我家主子要的是文青儿这个月就嫁进王府!你给我说半年以后?半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隔壁有人怒喝,很生气,声音很大。
由于包厢的隔音,传到陌北这边儿来时就已经变小了很多。
如果不注意听,还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陌北在末世的时候就练就了一副好耳力,哪怕此时不注意听,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本来她是不在意的,但文青儿三字一出,她就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自己现在还算得上在虞轩手上讨生活呢。
加之最近那家伙确实信守承诺,从她回来后一应用度全部都是按照王妃的正规标准来的。
此时一听对面的人跟他有关,就决定好好听听墙角。
俏玉虽然听得模糊,但文青儿这三个字她听出来了,还有后面的这半个月就要嫁进王府,她也听清楚了。
不等陌北发话,她梭地从凳子上跑下来,蹲到墙边就将耳朵贴了上去。
妥妥的听墙角。
陌北也没阻止她,要听一起听,公平。
怒喝过后,她们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辩解。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是皇上的决定。我女儿就一无权无势的小商女,哪儿能改变的了这局面。况且不是还争取到了半年后嫁进去嘛,所以太子答应我们的事儿……”
“呵,事情没办还想着拿好处?文老爷,你还真是心大啊!”
文老爷,太子?
陌北微皱了眉头。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家青儿本不愿意给人当小。是我们硬逼着她拉不认账了啊!”
那人冷笑:“下个月邻国使者就要来访……,罢了罢了,你们也已经尽力了,我回去跟主子说说,生意上可以照拂一二,这让你们儿子入仕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家可是……,啊!”
文老爷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忽然惨叫了起来。
陌北无动于衷,俏玉则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一脸惶恐地看向陌北。
对方会不会把他杀了?!
陌北看出她的担忧,冲着她摇了摇头。
“没死。”
简单的两个字让俏玉安心不少。
她可不想一偷听就偷听到一宗杀人密案。
那边文老爷惨叫后就一直在低声呼痛。
“你可要记住。你不过是一卑贱商人,事情没办好还敢跟我们谈条件,无非是自寻死路!这要不是你女儿半年后嫁进去还算有点用处,你觉得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个包间吗?”
“……”
文老爷没说话,只有抽气声。
“哼!好自为之!”
随后对面就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陌北知道,正主已经走了。
她收了精力,不再听那边的动静。
俏玉则依然贴着墙壁,听那文老爷边嘶气边咒骂,然后跟着走人。
等人完全走后,她才腾地站起来快步冲到陌北身边,很是着急。
“小姐不得了啊!原来那文青儿嫁给咱们王爷是有目的性的!!咱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去告诉王爷!”
这几天在三王府过得惬意地不得了的俏玉,已经自动将虞轩扒拉进她们自己的阵营里了。
陌北似笑非笑地敲了下她脑门:“怎么?得了几天人家的好处,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俏玉瞪眼,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啊?
她家小姐是三王妃,现在人家要针对的是三王爷。
她帮自家小姐的相公,这胳膊肘怎么算,也不算往外拐了啊!
俏玉不满地抱怨起来:“哎啊小姐,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想啊,你现在跟王爷可是一个整体,人家算计王爷不就等于是算计你?而且那人还是太子呢。”
说到这儿她故意压低了嗓音,凑到俏玉耳边小声说到:“奴婢可是听说了,这太子要是针对了哪个王爷皇子的,那这被针对的对象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虽然是个丫鬟,但也没少从其他丫鬟小厮那儿听这些皇家的小八卦。
陌北嘴角撇了撇,从对方说下个月邻国使者就要来访起,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
那太子这么急吼吼的要求文青儿这个月嫁进三王府,无非就是想让虞轩跟她父亲闹僵,甚至反目。
对那太子来说,作为战神的陌朝武如果站在虞轩这边,对他的威胁可不算小。
只是这事儿毕竟有关文青儿,那文青儿又是他的心头肉,先不说他会不会相信,说不定一转头还会觉得是自己没事找事,故意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她陌北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的事儿,他自己愁去吧!
心里有了决定的陌北摆正脸色:“俏玉。刚刚的事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本来还想要她告诉虞轩的俏玉,一下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啊?”
“你傻啊!那文青儿可是他的心头肉。我这时候去告诉他,文青儿嫁给他是居心不良,你觉得他会信吗?”
“额……”
“不信是吧?说不定还会说是因为你小姐我妒忌,所以才故意抹黑他的小心肝。怎么?你想要你家小姐我再被他瞧不起一次?”
俏玉一想起自家小姐以前被骂自作多情时,哭红了的眼睛,连忙摇头:“不不不不不,小姐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陌北点头,很是满意:“是嘛是嘛。这才对嘛。这些事儿不归我们管。就算那文青儿真的有目的,那也只能怪他虞轩识人不清。到时候吃亏了也是他活该!”
“嗯嗯嗯嗯!他活该!”
主仆俩不知道的是,紧临那文老爷包厢的另一个包厢里,王文正冷笑着喝完最后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