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陈起进音大集训后,差不多跟闭关似的,江念找他他说他一般摸不到手机,集训过后马上就是军训,他要死了。

把江念逗得笑。

夏夜里夜风阵阵,江念趴在阳台上,好一阵问他:“你那的美女多吗?”

他在那边一滞,接着开始笑,笑的停不下来了,江念恼火的拍栏杆,说:“问你话呢。”

陈起:“那必须美女多啊,这里面美女不多点未来娱乐圈不就完了?”

江念不说话了。

“但都没你好看。”陈起笑一阵,认真说。

江念正望着底下的路灯树,那路灯照在树上那一小圈位置上,似乎明亮发烫,一片片叶子都能看清似的,她住的这小区属于中档,其实也没很差。

江念说:“骗人。”

骗人现在成他俩口头禅了。

江念很杞人忧天,陈起被她“骗人”又逗得不行,一直当她在开玩笑吃醋来着。

虽然是吃醋。但当下的陈起更觉得他女票好玩,特别会冷幽默。

“嗯?”陈起咳嗽一声说:“那你什么意思呢?”

江念说:“在那好好的不准出轨。”

她很直接。

居然,很,直,接。

陈起:“……”

“不准在那露大牙。”江念死鱼脸说。

陈起啧一声,收住笑,睁眼说瞎话:“我他妈哪里露了?”

陈起还想不当回事的,但脑子里冒出她哭的皱巴巴的脸,沉淀一会,陈起把这事当个事了的开始哄她,烟嗓子顺着电流窜进她耳朵里,令人怀孕的调调……江念却漫不经心,此时非常想把腿架上去,往下跳。

很多人恐高,有一部分原因是总想往下跳。

陈起的话在源源不断的传,“宝宝,我爱死你了。我等会我把我微信密码发给你,我不登你就登着查岗,等过两天回来了我把手机和我人交给你里里外外查得清好不好?”

陈起轻声说:“我现在就你一个了,其他人我都没看也不想看,三毛帮你看着我来着,你先在家好好的。”

江念听到后来:“我也爱你。”

陈起:“……”

那声音软软的又怪清冷的。

那声音软软的。

在宿舍阳台打电话的陈起怔了怔,下一秒差点想甩手机,投个篮,发什么疯或者直接回去见她。

……

按耐了好一会,宿舍里兄弟心照不宣的看起爷在阳台一会站一会蹲的情绪激动。

陈起压抑,她在那也不说话。

最后陈起把头发薅一把,继续搭着阳台,低着头埋在外面的黑暗里,哑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念很想陈起了,一星期没见面,和之前半个月没见面不一样,之前是赌气,想见就能见,而这是要跨六百里的距离。他俩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千多公里,江念突然很后悔把自己搞这么远干什么。

见个面多难啊。

异地恋。

江念还没分两千里,就死死的。

江念继续望着楼下面,故作平静说:“我也爱你。”

陈起:“……”

“我想你了宝宝。”他说。

“……”江念瞬间下头:“别这样。”

陈起:“……”

陈起搁着阳台笑半天。

越想越想笑。

陈起以前跟一个不怎么认识的大龄大舅姨去海岸市著名的祈福庙里祈福。挺不耐烦的因为那种庙他一年要去上几百次,许愿就有还愿,大梦成真又有新愿,他是小辈,因果论里,陪着长辈是如此。大表姨说听闻这庙里姻缘香高照,特意让他带她去试试。

后来没坐缆车,爬的几千层石阶。

陈起说她:“我原来以为您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她笑:“还是有好的。”

确实有好的,那个男人被放在了大舅姨心上几年。有诚心是诚愿有朝相见,老和尚解签,大舅姨跪拜:“但使残年饱吃饭,只愿无事常相见。”

只愿,无事常相见,哪怕残年饱吃饭。

在二十五那天,陈起拖着行李箱在深夜回来了,说好回海岸了发消息给她,但太晚了,惦记江念睡着了就没发。结果江念不仅说好等他平安消息没等睡着了,第二天起床还起迟了,她爸敲门,陈起发问号。

江念稀里糊涂狂洗漱一通,提着行李箱就下楼。

坐在沙发上神神在在的她爸使劲笑。

江念下楼。一件白衫,一件黑色长裤,清清爽爽,人也神清气爽的陈起笑的不行了,揉揉她脑袋说:“你挺能睡啊。”

江念黑线:“……走吧。”

路上江念跟陈起说,太紧张了,两天没睡好了,寻思再精神紧张要进医院了,就又吃了一片褪黑素。

哪知昨晚那片褪黑素起作用了。

陈起轻轻打了下她嘴:“不许乱说。”

“……”江念靠倒在陈起身上。

到了机场。

江念依依不舍的从陈起手里抽出手,要走。

但没想到陈起在敞开的车里坐着看她一会,江念苦唧唧他也苦唧唧的。他突然起身,关上车门。

江念慌乱。

陈起领她往大厅里走。

江念说:“干嘛?”

陈起:“我跟你一块走。”

江念皱眉站住不动。

陈起看她说:“我跟辅导员请了假,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

“……”江念看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陈起习以为常:“咋了?你男朋友恋爱脑不行?”

他还很嚣张,说完要架着江念的肩,不准她长久盯自己。

江念:“……你对那些前任也这样啊?”

江念明知不该问,可忍不住不问。但她没想到陈起是个很坦荡的人,低头扫江念一眼,江念心虚的别过脸,他说:“就你一个。还能有谁啊。”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

没把气氛带到严肃或者肉麻的方向。

江念心里吁了口气。

江念看陈起的票。

陈起真买了票。

等坐进了飞机里,江念问他票哪天买的?

他说:“给你买票后的后两天。”

“为啥?”江念问他。

陈起玩着她骨骼硬硬的手,说:“因为想送你,总觉得你今后日子我起码得参与个十成七。”

江念扯扯嘴角,虎牙明亮,“怎么参与十成七?我上大学,吃饭作业上课出去玩,你都不在。”

陈起面不改色把她手捏疼了一下,江念装没事人的又咧下嘴,陈起说:“以后报备吧,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心情好了跟我说。”

“……”江念突然嘴贱的,贱兮兮凑近他,从下往上看他低着的眉眼:“这样就算参与了?”

哪有这么白得的事。

但江念说完危机感顿生。

陈起不笑了定定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江念有点怕。

他突然伸手,开始挠江念的痒……

江念一点挠都承受不住的人。

把脑门磕在膝盖上憋笑好会,承认:“我输了。”

陈起挑眉问她:“还刺激我吗?”

“……”江念心脏剧烈的跳。

陈起又挠挠她腰。

江念膝跳反应了一下,伸手推他脑袋。摇头,说:“不了。”

陈起收手,跟她说:“在那好好的,别跟别的男生搭讪,别逼我发疯。”

江念还没说话,他握着江念的手紧紧的,一个字不带玩笑:“我保证多去看你。”

漫长的飞行。

出机场后,陈起牵着江念两个人打车直接去学校。

有学长学姐在门口迎新,但江念有陈起带,全程更没费什么劲和脑子。

江念就提了一个行李箱和书包,其他在寄来的路上。报道找宿舍,陈起后知后觉有点丢脸的戴了江念的一个口罩,帮她交钱要钥匙提被子开水瓶等等。

江念在宿舍里把行李箱放好,宿舍里其他舍友还没出现,四人床的她对面斜角也就放了一个行李箱。江念把床上垫子枕头铺好后下来找陈起,陈起蹲外面树荫下有一会了,收了手机放口袋里,跟她说:“那你再陪我会儿就送我走了?”

江念猛地鼻子一酸,拉着他手说:“行。”

陈起笑:“你学校挺好看啊,苦着脸干啥。”

陈起揉揉她脸,把她嘴角扯了扯。江念很好脾气给他扯,眉毛还是囧字。陈起叹气一声拉她走,往前看时,口罩上方那双眼又黑又大。

陈起带江念随便逛了下江念的校园。晨北大面积不小,四个门,陈起一直夸她有眼光,带着哄开心的语气。

而初来乍到不看地图导航分不清,江念全程不认路,陈起边牵她边搜索导航给她找这学校附近有啥好吃好玩的,她有空了可以出去吃,出去玩。

尽管说了江念没心情记住。

从南门拐出去,到了一片桦树林的寂静地带,有片篮球场,大下午的太阳光精神抖擞照在上面,灿烂的吓人——

路上偶尔有学生样的走过来走过去。

因为这是和老家相隔千里的地方,江念暗暗的觉得这里每个人都很新。

她像一个走路顺拐,脚步不便的星球人遇到了另个星球的人。

她在不大适应的适应迎接缓缓到来的新生活。

这是,新人生了。

陈起断断续续跟她说:“前面有条美食街,价格都还行,以后没钱了可以去前面买馄饨吃。”

江念:“……”

江念给反应说:“那你带我去吃馄饨吧?”

他说:“饿了?”

已经下午三点了。

陈起投喂了一顿火锅。

陈起要掐着点去机场,打着定点的车,全程也没吃太多。

江念看着他忙碌,总觉得匆匆前进不后退的人是他不是江念。

江念没爱了。差点想问:你是不是不爱我?

江念这个没安全感的青年,小时候特别爱抱着她爸她妈说你们爱不爱我?

所以江念就感觉安全感不是那么回事,有的人就算被爱着也缺乏安全感,它更像一种在爱里的做作,需要被无限肯定。

魂不守舍吃完了一顿。

陈起带她去买奶茶。

太阳太大了,江念没跟过去,在树荫底下玩手机。

没想到人生里第一个要她微信的人出现了。

一个长得很可以,斯文克己模样的少年红透着脸拿着手机问她能不能加个微信。

树荫在他身上哗啦啦掠过,他穿着白色短袖,清瘦极了。

脸上那红快蔓延到天边似的。

“……”

江念秒代入自己。

她手上下意识动了动。

下一刻,背后正宫来了的压迫的咳嗽一声。江念差点没被吓死!!

肩膀都颤了,陈起好死不死架住她肩,江念差点直接瘫痪。

江念脸上的色彩蔓延的跟彩霞似的。

正宫大佬陈起,弯弯眼,咬牙切齿又要装波澜不惊的问对面这个选手:“挖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