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思不同

朱雀大街直走到头就是朱雀门,进了朱雀门之后右转,沿着青砖铺成的大道走上片刻就是鸿胪寺的典客署。

典客署主要是负责迎送藩客,是负责接待各国各部族的使者、来宾和朝贡官员的办事机构。

用颜白的说法就是“大使馆”。

这条路颜白很熟悉,但是和后世却是对不上一丁点。

在后世这儿是一条街,街上店铺林立,清一色的全是各种卖葫芦头,以及泡馍的馆子,所谓葫芦头就是猪大肠。

葫芦头只不过是雅称而已。

大肠,大屎管,鸿胪寺,大使馆。

如今的“大使馆”对应后世的“大屎管”,冥冥中的天意,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最近鸿胪寺的各族使者很多,还没到鸿胪寺你就能听到各族的语言。

倭奴遣唐使这次来了自然也把他们给吸引出来了,他们也喜欢看热闹,当看到一千多人的倭奴使者陆陆续续走进来的时候……

他们呆住了!

跟那会的颜白的一样呆住了。

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的议论,哪怕颜白一句也听不懂,但能十分确定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一定在说:

“开什么玩笑,一群小孩当使者?”

是的,这句话没错,他们一定说的就是这句,因为那会儿围观的长安百姓说的也是这句话。

因为这群倭奴人除了领头的个子高一些,剩下的都是小矮子,又瘦又小的小矮子,皮肤黑黑的,远看真像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这倭奴是真的矮。

看着那倭奴朝着李崇义行礼,站在一边的颜白忍不住轻声道:“我终于找到了比我日子过得还紧巴巴的人了?”

一边便服的李承乾以为颜白在感叹那个行走间露屁股的倭奴人,点了点头:

“你家那日子的确紧,我父皇去了一天,早餐是粥,午餐是肉干,也就晚饭在书院吃得带点荤腥,不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白咬咬牙:“我说的是当头的那个倭奴人的嗓子眼,说话是真的夹啊,夹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死夹子。”

正在记录太子言行的王鹤年手一抖,他觉得他有点明白颜白说话的意思了,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了,拿着笔不知道这句话该如何写。

他转过头,身子发抖,不想让太子看到自己在笑。

李承乾也听懂了,捂着肚子笑道:“死夹子是什么意思?”

颜白想了想说道:“就是夹子嗓子说话,装可爱的意思。”

李承乾领悟的很快,转头看着身边的小曹公公道:“你有点夹,今后注意了!”

小曹内侍一愣,双眼满是委屈:“殿下啊……”

话音一出口,小曹就觉得不对,赶紧捂着嘴巴,颜白觉得小曹的样子格外好笑,带着笑意看着太子道:

“太子,你知道这次他们是谁带队?”

李承乾闻言回道:“有两人一主一副带着队伍,主使叫犬上三田耜,副使叫做药师,听父皇说约莫在大唐待两年。

随行而来的,有医师、乐师、画师、和各行业的工匠主要还是向我大唐学习,这些跟吐蕃的那些人一样,应该会安排在国子学和崇文馆学习。”

颜白闻言惊讶道:“这一千多人安排在国子学?”

李承乾笑着摇摇头:“哪能呢,别看队伍是很庞大,但实际上真正的也就一百七十三人而已,剩下的都是奴隶,也有向我大唐进贡的美女,贡品。

不瞒你说,我进来就是看看倭奴长什么样子,今儿一见,还不如不见呢!”

李承乾见颜白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颜侯,别的部族觐见你不看,倭奴来了,你倒是挺有兴趣,怎么,有想法?”

颜白点了点头:

“别看倭国是个小国,但盛产白银,咱们大唐缺银,如果把他们的白银弄来咱们大唐,富裕咱们大唐,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法子,所以我觉得挺有兴趣的,就想验证一下。”

李承乾歪着脑袋想了想:“哪本书上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李承乾对着小曹内侍吩咐道:“你上去看看,看看贡品,看看他们的挂饰,看看白银多不多?”

“喏!”

颜白看着小曹內侍慌忙去看了,这才淡然道:“你当然没有看到过,是我的家学,所以你不知也正常!”

李承乾闻言点了点头,他羡慕道:“等我及冠后就能自由地出宫了,到时候能不能借我看看?你放心,道理我懂,我不抄,我就看看。”

见颜白点了点头,李承乾忽又轻声道:“颜侯,让守约来东宫吧!”

“你不是问过他了么,他要愿意,我倒是很支持他!”

李承乾叹了口气:

“上次在庄子的时候问过他,他非要效仿你,所以他不喜欢东宫安稳的职位,在来之前路过三省,刚好遇到了舅舅,听他说父皇这次给他安排了到了吏部,当个主事。”

说着李承乾突然压低了嗓门:“是舅舅提议的,不光提议了守约,还提议了你当刺史呢!

父皇问我如何看,我说你当万年县令其实就挺好,最起码这四年内整个长安的税收充盈了国库,几位先生说这都是大功绩,生财有道。”

说得有些快,李承乾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在北面挖煤的百姓的生活都提高了很多,以前虽然也用煤石,但却没有那么多量,几十个人忙活就够了。

如今听说县令都把家安在了挖煤场,挖煤有钱,运煤有钱,就连装车都有钱,而且这些钱都概不拖欠,好着呢,年初朝会他见了父皇哭了一通鼻子。”

虽然裴行俭去吏部让颜白心里面蒙上了一层雾霾,可听到李承乾讲得这些,颜白心里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不是所有人都在勾心斗角,原来也有人在为着未来的美努力地奋斗着。

颜白好奇道:“哭啥?”

李承乾接着说道:“长安煤石多出自关内道,好多县都产煤,如此有利民生的好活自然也想争一下。

反正又不耽误农事,不忙的时候去赚个七八个钱,别看七八个钱在长安不算什么,可对他们而言能解决不少问题呢!”

李承乾摊摊手:“所以,哭惨呗,怕这个活计被人抢了去。”

颜白见李承乾说得有趣,跟着一起笑:“陛下怎么说?”

“父皇说我说得对!”

李承乾努力地回想了下那会父皇的样子,喃喃道:“父皇说你是一个奇怪的人,爱财不贪财,有圣人的心思,却没有圣人的骨气,耳根子太软了,总想着混吃等死。”

“对了,守约去吏部应该是定了,不日就有官身下来,去东宫多好,虽然破了点,但是事儿少,反正都是学么,我这太子不也在学,吏部都是些老人,脾气还臭得要死,唉……”

颜白心里叹了口气,本没有想过彼此之间相互争斗,可是长孙无忌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啊?

“殿下,是白银,一箱子一箱子的白银”

李承乾听着小曹的汇报,心头不由得一愣,刚刚还有些怀疑颜白的话,如今看来倒真的如此,不行,得合计下,东宫太穷了,得去找父皇商议。

想着想着,心里叹了口气,唉,当太子真难,如果自己不是太子也能去仙游玩了。

李承乾摇摇头喃喃道:“如果宜寿侯是我的先生该多好。”

(汉朝之后虽然有了合档裤,但是外边的衣袍已经足够宽大,遮挡,因此内裤虽然合档了,但却把屁股位置又露出来了。

上个世纪出土的很多古墓,发现臀部都是裸露的,唐朝崇尚胡风的原因一定程度推动了合档内裤的发展,但之后的宋朝又回去了,因此宋墓多是穿开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