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问我了,我还没问你呢!你那占卜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安普顿伸手,谢里曼莫名其妙。
“挂坠啊!”
“噢。”
安普顿也将抓着挂坠的手举起来,说:“维达说,我们目前的寻找方向是正确的。”
半天的沉默之后,谢里曼一脸的难以置信。
“完了?”
“完了。”
“那你特么真是亏死了……”
“是啊……”
安普顿脸上露出一阵无奈,将挂坠丢来回来,谢里曼一把抓住,这一瞬间,安普顿问出一个问题。
“你喜欢塞露吗?”
“我只是不讨厌她。”
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毛病的安普顿赶紧更改自己的问题,但谢里曼也同样察觉到了安普顿的想法,赶紧把挂坠塞进了皮袋。
“连我都没用它问过别人隐私方面的事……安普顿,你这可过分了啊!”
安普顿试图用憨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并不奏效。
“你既然都把这话说透了,那干嘛不直接跟她本人讲啊。”
“这种事……要看人家对我有没有好感嘛……”
谢里曼干笑了两声,说:“够呛了……”
安普顿刚要说话,但被谢里曼打断了。
“哎,你答应维达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王族,为王位牺牲理所当然?”
“是啊!王族必须要为王权牺牲一部分东西的啊。”
“人家塞露是个老百姓,这你让她怎么想?她能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韦伯去杀人,去接触古神,你觉得她把贞洁这种事看的不重要吗?
你别那副表情的,我懂,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他妈仨俩的女人,但那是有钱人,贵族,你们王族才会有的事,正儿八经的老百姓就是一夫一妻一辈子。
塞露是老百姓,她连字都没认全,你不能让她以王族、贵族的价值观去适应你的所做,她不会那么干,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人这么干。”
安普顿感到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他与塞露的阶级差距,而是因为谢里曼对塞露的理解。
这远远要比自己透彻的多。
在他眼里,王喜欢谁,谁就要迎合王。
塞露不认字没关系,不懂贵族礼仪更没关系,这些都可以学,会有人专门去教。
“你不会……也对塞露有好感吧?”
“我刚才的回答不是很清楚了吗?我对她的感觉只是不讨厌而已。”
“那你还这么关注她……”
“我没有多么关注她,我之所以能理解她是因为她的遭遇很像我妹妹……
五年了,也不知道妹妹自己一个人过的怎么样了。”
谢里曼不再说话,他看向裂谷顶端透出的天空,像是在想象着妹妹现如今的生活。
安普顿也不再打扰谢里曼的思考,他自己要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
维达说的话、塞露对自己到底是否存在好感、辉煌之心的下落、瓦兰斯大陆岛上即将开启的大战,等等等等。
二人就这么闷着,直到维达三人回来。
塞露捧着个鹿头,血淋淋的,这让她面色惨白。
梅尔辛扛着个鹿腔子,内脏已经被摘除,她看上去脸色也不好。
维达在二人前面走着,很长时间没见到人的她像个话痨,嘴就没停过。
“诶?裂谷里还有鹿吗?”
面对谢里曼的问题,维达直翻白眼。
“上去不就有了吗?”
“怎么上去的?”
“那边有斜坡。”
谢里曼一拍脑门,是噢,没斜坡维达是怎么把昏迷的塞露扛下来的啊。
“放这里就行啦,剩下的你们不用管,我来弄就好了……呃,塞露,你还是帮我打打下手吧,顺便好好学着点。”
塞露放下鹿头,放下背着的筐子,蹲在维达身旁听着她的嘀嘀咕咕。
梅尔辛把筐子和鹿腔子往地上一扔,赶紧站到了船长旁边。
“怎么了?看你这样是吓得不轻啊……”
梅尔辛把谢里曼拉到一边,五官扭了半天,终于把憋着的话讲了出来。
“她真的是女巫啊!”
“啊?你看到她施法了?”
“不是啊!我看到她变身了!一团黑雾,扑向那可怜的鹿,比暗星城里的蝙蝠还快,这都没看清呢,那鹿脑袋就飞出去了!”
谢里曼与安普顿相视沉默,老半天谢里曼才问道:“你们这个世界的女巫都这样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啊……”
“你们王族那丰富的知识呢?”
“没提到过女巫啥的……”
一切走向正轨,谢里曼与安普顿还有事要做。
“维达,我们要去遗迹那边找航图和航行日志了。”
“去吧,这个祭祀小姑娘给我留下,我有用。”
梅尔辛看向谢里曼,一副求求你带我走的架势。
谢里曼挠了挠头,说:“梅尔辛,你可要听话啊!”
说完,他转身就走。
斜坡在裂谷的西侧,新月号下锚的地方在东侧。
谢里曼估计是有前往东侧的斜坡的,但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让希尔彼得把新月号开过来。
一顿折腾,新月号贴着树冠,朝着那片废墟飘了过去。
十几分钟之后,废墟到了,谢里曼带着船员们下船,看着废墟只挠头。
“就这三十号人,弄这么多房子干嘛……”
他拍了拍手,船员们的视线集中在了他身上。
“我们要找的是航图和航行日志,别放过任何边边角角!找仔细一点!”
船员哦的一声散去,谢里曼坐在一处石头上等待结果。
安普顿皱着眉看向谢里曼,问:“咱们不去找吗?”
“你要乐意去你就去……反正我是不喜欢做这种费时费力的事,船员们又不是干不好,我下场他们反而不好好干了。”
安普顿咧了咧嘴,加入到了寻找行列。
很显然,他干这种活不如船员们,连沃尔特也不如船员们。
他们有序的三五人一组,搜完一个房子废墟做好标记,朝下一个跑去。
安普顿和沃尔特往废墟里一站,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找。
正当他们在一处小废墟中扒拉泥砖的时候,一个船员举着手高喊:“船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谢里曼跑了过去,在一处泥砖中,他看到了一个发了霉的羊皮卷。
船员很明智没有去动羊皮卷,因为谢里曼在试图去拽羊皮卷的时候它直接烂开了,露出了里面霉的更厉害的航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