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华丽的房间内,薇薇安躺在床上,在斯科特离开之后,她睁开了眼。
她掀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窗户,沃尔特钻了进来。
“老爷呢?”
“丢了。”
薇薇安不敢置信,瞳孔都颤抖个不停。
“丢了是什么意思?!”
“他命令我在神殿周围等待塞露,我等了很久,街上开始混乱,我去郡主城堡那边找他,但没找到。”
“没找到?你没找到?”
薇薇安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谢里曼赶紧把她推到一旁。
“没找到你为什么要再返回圣殿?”
“郡主城堡那边找不到我就扩大了寻找范围,看到了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会知道他的下落。”
薇薇安已经急得乱蹦了。
“你别理他,把你们离开城墙的经过说一遍。”
沃尔特开始讲述,简洁短促,直奔重点。
“噢,塞露是拉姆的姐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去哪呢?”
谢里曼抱着肩膀思索,突然抬起头询问沃尔特:“你找的时候城堡里面找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要拦下塞露,也就是说只会在城堡外面的必经之路上等。”
谢里曼愣了一下,感觉脑袋被夯了一锤。
“这特么注意谁出的?在必经之路上等,那塞露都被人认定为女巫了,还能从必经之路上进城堡?”
一旁的薇薇安忍不住了,终于将情绪爆发了出来。
“重点是王的下落,你管主意是谁出的干什么!?赶紧想!”
“还能在哪!肯定在城堡里面啊!塞露杀了行刑者一家,这郡主的死估计也是她干的啊。
你想想看,他们俩在外面等半天没拦到人,突然城堡里传出消息,老郡主死了,那塞露肯定就在城堡里啊,他们不得进去找啊?”
薇薇安点头,一脸严肃。
“走,去城堡。”
“等会吧你……”
谢里曼说完,看向沃尔特:“安普顿的战斗力跟你比起来怎么样?”
沃尔特犹豫了一会,说:“体力没我好,力量差不多,速度没我快,但剑术高出我一大截。”
“总之就是比你强呗?你一打五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有胜算吗?”
“我很快,这没问题的。”
“那你的王呢?”
“那更没问题。”
“那就行了……”
谢里曼松了口气,接着说:“新郡主已经把他的大部分战士都放出来了,城堡里的人比街上的可少的多了。
你能在这么混乱的鹿角城里跑来跑去,但我们……至少我不行,所以最好是你自己回去,我们在这里等。”
沃尔特抿了抿嘴,说:“但就算我进到城堡里,我要去哪里找他们呢?”
“先找地牢,如果塞露杀掉老郡主之后没能逃掉那就会被关进地牢,安普顿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
“她要是被当场杀了呢?”
“她一个杀掉郡主的女巫死了就会被挂在城墙上示众,那样安普顿根本不会离开原位,他会在那附近等你。
如果你刚才围着城墙转了一圈没见到城墙上挂着谁,那安普顿肯定进入城堡里了。
你赶紧去,别等安普顿把人救了你再去找个空。”
沃尔特点头,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如谢里曼所料,被拉姆说服的安普顿现在已经进入了郡主城堡的城墙内。
下人们忙碌着,有的准备草料,有的准备吃食,有的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摆着桌子,一副在准备流水席的架势。
沃尔特要混进这里太简单了,他只是亮出剑柄,守着吊桥的两个士兵就让他过去了,这就要得益于新郡主哈利·文斯发布的紧急召集令。
沃尔特带着拉姆那顶脏兮兮的兜帽环顾四周,与已经下去的几批战士不同,这一批战士看上去就有些潦草了。
他们有的一只眼,有的少了几根手指,有的武器只是一把硕大的伐木斧。
他们像是被临时征集来的,正在空地上聚集着,闷声闷气的聊着天,等待着新郡主的现身。
安普顿自然是不打算呆在这里的,他要去寻找地牢。
下人们都在忙,谁都没空理这个脏兮兮的战士,安普顿闲庭信步,穿过了城堡的小吊桥,进入了城堡内部。
城堡外貌千千万,但里面都差不多。
一个大殿,然后就是分成许多层的小房间。
城堡与圣殿有着使用目的的根本不同,这导致城堡的内部实际上的采光效果并不理想,空间也小了很多。
与给人宏大的压迫感不同,城堡的建造本就为了防御,这就让它显得狭小,憋闷。
在一个有着大铁环的木质门内传出了一阵争论声,这声音让安普顿停下了脚步。
“不,那些找事的老百姓该杀就杀,根本不影响这个计划,相反,我们可以借此为由头,除掉东面狼爪城城主。
总之塞露是不能死的,她必须在国王面前亲口指认狼爪城城主赛德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幕后黑手!”
“是的,我的郡主,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攻打狼爪城,最好是逼得赛德去国王那里告状。
这样一来,在关键时刻您拿出关键证人出来指证赛德,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将迫使国王作出决定,这样他就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国王不在乎是谁继承老郡主的爵位,他只会把爵位给到实力强的一方,而塞露的当场指认会给国王一个下决断的由头。”
“很好,现在咱们有多少兵?”
“加上新召集来的这一批,咱们有五百士兵了,其中有一百是骑兵。”
一阵干涩的笑声之后,那年轻的声音像是胜券在握。
“唉,我本不想这样,但我叔叔欺人太甚,他为了继承爵位竟然谋害了我的父亲,还在国王那边煽风点火,实在是把我逼到绝路上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安普顿弯了弯嘴角,小心的离开了这处门口。
“很不错的计划,但这个计划注定行不通,塞露我就先救走了。”
大部分城堡的结构类似,这让熟悉各种城堡的安普顿很容易就摸到了地牢的入口。
他将剑带绑在腰间,以自己最熟悉的战备姿势小心的沿着石梯下行。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这里太过安静了。
霉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检查着一个个空牢房,在最后的一间开着门的牢房中找到了被击倒在地的牢头。
他的脑袋上有着大片的血迹,身旁丢着的破兜帽里,一块石头露了出来。
“拉姆……你这个姐姐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