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树上被绑着的神甫,豪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他没有理会神甫的哀嚎,催动马匹沿着村路奔向村子。
见到豪斯的到来,人们放下手里的农活,警惕的盯着他,跟随着他。
来到谷场,豪斯翻身下马,找到一名佃农劈头就问。
“今天一早跟我交谈的那个年轻人呢?他在哪?”
那人沉默不语,更多的佃农聚集了过来,他们牵走了豪斯的马,将豪斯团团围住。
“听着,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要见那个年轻人……”
豪斯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年轻的声音从人群外响了起来。
“豪斯先生,您是想明白了吗?”
“不,这跟明白不明白没关系……你的人刺杀了郡主,现在引起了连锁反应,他的儿子哈利·文斯正在城里搞清洗,那些无关的人也受到了牵连。”
年轻人一愣,说:“我们倒是有暗杀郡主的计划,但不是今天……”
豪斯一愣,猛拍额头,用力之猛以至于在脑门上留下一个巴掌印。
“该死,是塞露干的……”
“塞露?是塞露·德比尔?艾伦·德比尔的女儿?”
“是啊!”
“那就说得过去了。”
豪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因为艾伦·德比尔是我们的领导者,塞露知道这个计划和执行细节也不奇怪。”
豪斯瞠目结舌,没想到经常跟自己吹牛皮的艾伦竟然是反抗者的领导人。
年轻人一声叹息,说:“但这个计划是自杀性的计划,塞露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不过,既然这支箭已经命中了靶心,那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年轻人盯着豪斯,眼神炽热,带着必胜的决心。
“那么豪斯,我再次向你发出邀请,你要加入我们吗?”
豪斯抹了抹脸,他反复考量着得与失,试图在心中的正义和家人的生活之间寻找着平衡。
他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苟活到什么时候,是要回去继续当新郡主的狗,还是抓住机会,成为心中自己一直试图压抑的那个人?
自己跑出来的意义到底又为了什么?单纯是为了有人能阻止新郡主吗?
不,这个世界该变变天了!
“干了!”
豪斯一声大喝,握住了年轻人伸出的手。
“好,我叫汉克·雷多尔,拿下鹿角城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在西索王国即将到来的进攻中守住它。
为此,我需要你这样的力量!”
豪斯一愣,他都没想这么远的事情。
“不困难?吊桥都升起来了啊,我回去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呢。”
汉克一笑,说:“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他说着,招呼周边兴奋的佃农们:“一人一匹马,十七个村子一人去一个,跟大家说,明天凌晨三点,计划始发点集合!”
佃农们一哄而散,他们从谷仓里、马厩里、农园里、能藏马的所有地方将马牵了出来,上鞍的上鞍,套车的套车。
看着周围行动有素的人们,豪斯呼出一口气,有股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涌动,经过仔细体会他才发现,那是他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热血。
“汉克,我有什么任务?”
汉克拿出一张纸,在汉斯的马鞍上写写画画,最后拿出半块蹄铁涂上墨水按在了上面。
“你想办法进城,按照名单去找这些人,事发突然,他们可能有的已经被捕,不过没关系,被捕的略过。
你带着剩下的人去城西南的贝尔区,保证那边靠近城墙的位置不要有我们以外的人。
如果他们不相信你,给他们看这封信。”
豪斯结果信件,眉头紧皱。
“进城……啊,那个神甫的衣服和马呢?再借个人给我!”
汉克微笑,抬手招来一个年轻人。
“你去把神甫的衣服换上,跟豪斯进城。”
“好!”
鹿角城,圣殿广场。
谢里曼凭借斯科特主教的身份成功的避免了被打劫的命运。
二人之所以来这,是因为薇薇安刚才看到了翻进教区围墙的沃尔特。
谢里曼猛拍紧闭的圣殿大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在跟开门的神甫表明身份之后,他进入了圣殿,见到了眉头紧皱的斯科特。
“噢,我敬爱的主教大人。”
斯科特挥了挥手,身边的两位神甫离开,他伸出了手,与谢里曼握在了一起。
“谢里曼先生您怎么来了?”
“外面实在是太糟糕了,我来您这避避,希望您不要嫌弃。”
“您的选择很对,他们就是再疯也不敢来我这里发疯的。”
“唉,您说的没错,一有士兵想要盘查我们,我们只要亮出您给的无罪券,他们就不敢继续骚扰了。
但那混乱的局面还是吓坏了我的妹妹,她现在很累,您这里有能供她休息的地方吗?”
斯科特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终殿附近的小门。
“看来,您需要的那些物资是要往后拖一拖了,老郡主死的太过突然,我有不少神甫还没从教区的村庄里赶回来,我也没有人手再给他们送信让他们赶紧回来了。”
“这不打紧,等事件平息再说也不迟。”
穿过终殿小门,他们来到了圣殿后方的住宅区。
在这里,普通神职人员和主教的住处是分开的,另外还有一处较为华丽的住宅。
谢里曼判断,那应该是用来招待什么重要人物用的,比如他听说前几天来过的那个老迈的大主教。
而他们前往的方向,就是这处住宅。
“谢里曼先生,我们原本约定的十万枚银币,我可能无法在约定时间内凑出来了,不过,我有个补救的方案。”
一个黑影在建筑物的角落里探了下头,薇薇安立刻发现那就是沃尔特,她轻声咳了一声,试图引起谢里曼的注意。
“噢?为什么?”
“我们鹿角郡教区这几年的收入全都变成了大主教的行宫,我们暂时……”
谢里曼并未注意到薇薇安的咳嗽,这让她急得不行,她苦思冥想,终于有了个注意。
她一把拉住谢里曼,在谢里曼与斯科特疑惑的目光下,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干脆利落的倒了下去。
谢里曼赶紧抄住薇薇安,一边晃她,一边呼唤着薇薇安的名字,直到那原本虚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谢里曼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主教大人,我妹妹旧疾复发,还请赶紧带路。”
斯科特一脸紧张,“噢”了两声,快速穿过庭院。